「你聞起來全是我的味道。」這句話一直流在史蒂夫的耳廓內，沒能隨著洗澡水沖走。待史蒂夫全副武裝站在會議室之時，娜塔莎經過他的身邊，朝著他從頭到腳的掃視一遍，史蒂夫又想起了這句話。他低頭佯裝整理戰術手套，實際上是嗅著自己，想知道自己身上還有沒有任何氣息，任何破綻。

「隊長你晨練完還洗過澡了？老天！現在還沒六點呢！」許久不見的克林特走進會議室，一開口就讓史蒂夫發覺自己的失誤何在。這不是他平時的晨練時間，而他也乾淨過頭了！

史蒂夫想轉移話題，所以指向克林特明顯改變的髮型，還有他暴露在外的肱二頭肌。「是偽裝需求嗎？」如今克林特的手臂上有一片巨大的刺青。描繪著火焰與持槍骷髏。上下還各有一排歌德體字母寫著「順應自然」與「敬奉上帝」。

東尼與布魯斯恰好踏進會議室，眼見那片刺青，兩人都是倒退一步。史蒂夫甚至感覺布魯斯的臉色有些發青。

「別擔心，只是特殊墨水，不是真刺青。」克林特急忙強調，同時掩著手臂尷尬的笑，「我真的不是歧視分子，你們知道我不是的。」克林特轉頭，朝向史蒂夫解釋，「這是性種仇恨團體常見的刺青用語。我消失的這段時間都在仇恨團體內收集資料。」

克林特坐了下來，將一個隨身碟插入電腦，開始解釋這段時間的經歷。

在中央公園大混亂的當日，克林特原本跟娜塔莎一樣追著疑似歹徒之人，卻中途掉轉了方向。「我注意到有人用狙擊鏡綜觀全局。所以轉而跟蹤這個人。艾方索‧費雷拉。他穿著大樓保安的制服，在現場協助疏散，但我注意到他明顯受過特訓，而且絕非一般軍警訓練的程度。我一路跟蹤，追到一個酒吧，發現那是機車幫派的據點。」

「我花了一點時間觀察艾方索。雖然他極力隱藏自己的訓練經歷，但那些舉止早就刻進他的骨頭。他的動作精確完善，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絕對不是一般軍警或者幫派份子的能有的水準。我甚至在一些行為中看到中情局跟神盾的痕跡。所以我找機會混了進去。」

克林特描述自己如何在最短時間內變換髮型，弄出刺青，然後走進酒吧內喝酒鬧事。他佯裝酒醉，口稱全天下的omega都是婊子的同時，對著幫派酒吧內一屋子的Alpha尋釁挑事。克林特甚至給了自己一個很完整的人物設定：身懷絕技但不得志的退伍軍人。覺得自己晉升無望只因身為Beta，同時剛跟Omega伴侶分手。

「幾個砸破的玻璃酒瓶外加幾個砸出血的腦門。突然就有人覺得嘿！這個小子雖然是Beta但是挺帶勁的！突然就有人請我喝酒，找我聊天。過幾天我設計了一次敵對幫派的火拚，我恰好路過，幫了一把。經過……之後，我很順利的混成了他們的圈內人。」克林特將細節模糊帶過。其實他還經歷了一次放風任務與一次結夥打劫這才正式成為機車幫派的一份子，但他知道史蒂夫的價值觀肯定無法認同。避免爭論，乾脆隱而不提。

「我說我缺錢，需要找份工作。艾方索就提供了一個卡車司機的工作給我，專門運送飼料到實驗基地。不過不是你們找到的雪山基地。」

娜塔莎插嘴補充，「克林特前往的基地已經消失了，搬空之後一把大火，燒得乾乾淨淨。我們也是這樣才二度認定線路不安全，神盾內有人外洩資料。」

克林特說：「我的身分還沒有曝光，目前繼續潛伏中。我推測那位艾方索應該是負責對外招募。專門尋找深具性種歧視且攻擊性強的社會邊緣人、退休軍警。他一直在談軍方如今是多麼愚蠢，為了政治正確讓過量的Omega上前線，拖累前線的弟兄。為了性種平衡，拔擢太多的Omega就任管理職云云。」

「他說我在手臂上紋的那兩句話是真理。人們都應該要順應自然、敬奉上帝。上帝交給不同性種就是不同的任務。Omega應該待在家裡乖乖生，一直生，多產多……。」克林特在此時瞄到東尼的臉色，當即住嘴，

娜塔莎在此時接話，轉而簡述俘虜死亡一事。「提莫西‧伯納。那位自稱九頭蛇的年輕人。他持有的情資太少，因此局裡判定他是冒名頂替。但結合克林特的資料，提莫西絕對是值得我們關注的對象。大家可以看看他的生平經歷……」

「提莫西九歲就分化性種了？是不是太快？」史蒂夫雖然與世脫節，但也很快從螢幕上的資料看出問題癥結點。他知道現代人營養充足，性種分化時間普遍提前，但年僅九歲？

始終沉默不語的布魯斯，摘了眼鏡，一邊擦拭一邊對史蒂夫解釋：「過早分化是由於激素濃度太高。這是病，但很少有人費心去治，尤其提莫西的傾向是分化成Alpha。在某些Alpha至上的仇恨團體中，將這種人視為高等生物，甚至神選之人。」

娜塔莎指著一行少年法庭的紀錄解釋說：「按資料來看，提莫西分化太早，家人也未曾帶他就醫。他體內激素濃度過高，因此衝動易怒，在校內接連惹事。後因一次對Omega的暴力攻擊遭到強制退學，之後消失無蹤。在我對他的短暫審問中，了解他是透過網路論壇接觸到如今的效命對象。他口中的九頭蛇。」

「機車幫派的艾方索在肢體中顯露出神盾訓練的痕跡、提莫西在關押中死亡。除了這兩件事情之外，還有一件事……。」娜塔莎拉長語調，同時看向東尼。

東尼了解娜塔莎的意思，所以他起身開口。「我跟娜塔莎之前在追蹤信息素仿製劑的案件。我父親多年前製造過一批仿製劑，據說過分完美所以他拜託神盾局毀掉。前陣子黑市中卻有一批疑似神盾外流的仿製劑，化學式看上去有我父親的影子。所以，一件事加一件事加一件事。我們必須把情況評估的更壞，神盾局內可能不只一個內奸。」

此時，布魯斯提問，「這整件事情，我們會告知福瑞嗎？」

未完待續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