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語過後，所有人回到作戰狀態。

 

不過雖然都是戰鬥，每人的勞苦程度卻大不相同。

 

當山姆跟克林特奮力排查航母上各個可能的病毒儲存點，在通風管內匍匐前進或於電梯井內攀繩上下之時。東尼輕鬆待在控制螢幕前，只需出一張嘴為兩人指點方向，偶爾移動一下指頭好關閉監控。他最大的體力勞動與精神耗損？大概就是在工程師開門問維修進度時把排查畫面切成俄羅斯方塊或貪食蛇。

 

山姆回到維修間時一身狼狽，滿臉滿手都是油汙。看著把雙腳愜意跨上中控板的東尼，忍不住感慨。「我的新年新希望，可沒有列上一項：三更半夜潛入軍事基地到處爬。唉！媽媽叫我好好讀書，我非要去玩球。認真唸書，我或許就在管鍵盤而不是爬電梯井了！」

 

「講得你好像會放棄飛行員生涯一樣。」東尼知道這些軍人三不五時就會感概一下自身的工作辛勞。羅德就這個調調，他習慣了。

 

「講得你好像不會飛一樣。」山姆在回嘴的同時，打開東尼帶入航母的公事包。將一身髒衣換下，戴上墨鏡回到面無表情的剽悍保鑣模樣。「狀況如何，我們可以閃人了嗎？」

 

東尼指著螢幕上連線失敗的顯示，「還不行，第三艘航母的位置一直出不來。」

 

山姆問：「運氣不好？」

 

東尼搖了搖頭。要說運氣，他們的運氣已算中上。第二艘航母的位置離福瑞的神秘小隊十分接近，可以由他們負責，不必因距離出動鋼鐵軍團。這代表眾人目前還可以維持低調，在暗中處理危機而不須翻桌硬幹。如果第二艘航母就得派出鋼鐵軍團，他們所能運用的時間也就到此為止了！

 

運氣中上，但第三艘航母的位置卻是怎樣都找不到。

 

東尼說：「我需要更多時間。」

 

史蒂夫以隊長口吻下令，「不要拖延，按照原定計畫。你們立刻離開。」

 

「所謂按照原地計畫，就是我這邊失敗的話你跟黑寡婦去把航母逼出來。那代表什麼？代表打打殺殺，以身涉險。」東尼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把鍵盤打出了暴雨擊鐵的狂躁聲音。

 

「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可以找到第三艘航母。還記得計畫中的最優路線長什麼模樣嗎？找到三艘航母位置、中和病毒、挾持系統。等到隊長你現身總部，九頭蛇們只能拿著武力盡失的三艘航母對著你。它們會暴露身分，卻沒有稱手兵器，在他們的倉皇失措中，我們一起放倒所有地面武力。」

 

史蒂夫知道下一班的警衛馬上就會查到這間房。東尼那套「好心天才免你加班」的說詞只能騙騙工程師，不可能說服警衛。因此十分嚴肅的說：「我記得原定計畫的最優路線。但我也記得有人很喜歡說計畫趕不上變化，我們需要隨機應變。」

 

布魯斯說：「東尼，連線中找不到第三艘航母，可能是第三艘航母可能根本不連線。你明知這也是系統保護的一種方式。不連線的獨立系統不可能被遠端入侵。」

 

「班納！這時候不用你來做聰明人！」東尼氣憤說著。

 

史蒂夫沒有論戰的意思，直接說：「山姆！把東尼架走！」

 

「呃……這事情可以交給克林特嗎？」雖然明知東尼不穿盔甲的狀態打不贏自己，山姆還是傾向不動手。這種傷感情的舉動，他寧願交給老鳥處理。

 

「抱歉了，山姆。你是跟那個跟東尼一起上航母的保鑣，你得跟東尼一起離開。況且我的責任範圍是等大戰正式開打，留下來駕駛這台航母的人……記得嗎？」

 

「好吧。我書唸的少，做不了管鍵盤的宅男工作。軍事訓練也不夠充足，不懂得開航母。所以我就只能做最屎的工作了……」山姆對著通訊頻道低聲抱怨，同時拉開架式，對東尼說：「我希望你配合，別讓我真的動手。」

 

「再給我五分鐘！」

 

史蒂夫喝道：「沒有五分鐘了！山姆！扛走他！」

 

山姆還在做最後的掙扎，以商量的口吻說：「我的角色是保鑣。保鑣把老闆打暈扛出去？能看嗎？」

 

蕾貝卡的聲音突然闖入，大概是搶了布魯斯的通訊器。「薩米特！我們可以請薩米特幫忙！」

 

「眼鏡猴？這跟他有什麼關係？」東尼不解。

 

蕾貝卡說：「神盾局內一直有人要他回去支援，說是有技術問題卡關。剛剛甚至派了直升機想來接薩米特。薩米特拒絕。他說神盾多半是想套套話，詢問復仇者大廈的內部情報。現在只要答應，我們可以立刻進到神盾局的科技部門，或許能從科技部門……」

 

「薩米小子沒有受過任何訓練，太危險了！」東尼一口回絕，卻聽見薩米特的聲音高喊，「史塔克先生，我可以。我也想當英雄！『我也可以成為一個史塔克！』」

 

「眼鏡猴你別亂來！」東尼還在嚷嚷，卻已不聞薩米特的聲音。反而是布魯斯說：「別說了，薩米特跑出去攔飛機了。他崇拜你，就連衝動行事這件事也學你。」

 

「蕾貝卡，妳在想什麼？做此提議難道不怕薩米特送死嗎？」怒火瞬間填滿了東尼的胸膛，他真想順通話線路爬過去，抓住蕾貝卡總是鬆鬆垮垮的棉麻襯衫，將她一邊搖晃一邊大吼。

 

「如果薩米特能幫上忙卻沒有行動，他會非常痛苦。」布魯斯出言緩頰，「況且病毒一放，洞見計畫一上線，薩米特的處境就不危險了嗎？」

 

東尼還不願停歇，嘴裡喃喃說著「你們去把薩米追回來」、「再給我幾分鐘」之類的話。此時史蒂夫嘆了一口氣，以耳畔低語般的口吻輕聲安撫。「我現在已躲藏在神盾內，等娜塔莎就位就會現身。一旦現身，九頭蛇無論如何都會出動最後一艘航母來追殺我。」

 

「你別待在那邊了，你該過來幫我。薩米特馬上也會抵達神盾，到時候神盾亂起來，他也需要有人保護。」

 

「老冰棍你拿你自己的安危……」東尼破口大罵，一口氣立刻堵在了喉口。

 

「現在你知道我是什麼感覺了。每次你以身涉險的時候。」史蒂夫淡淡說著。雖然語意諷刺，口吻卻暖的幾乎發燙。

 

東尼含糊罵了一句，在通訊頻道內聽來只剩一聲貓樣的呼嚕。然後他咳了一咳：「我馬上過去。別死，別受傷。」

 

「盡我全力。」

 

克林特忍不住叫了出來，「有誰可以阻止他們兩個在公用頻道談情說愛嗎？」

 

史蒂夫沒有理會克林特的抱怨，甚至沒有臉紅。坦然大方的在公用頻道對東尼直述其心：「三個字。」

 

「八個字母。」東尼毫不遲疑的回應。

未完待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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