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他們三人在晨霧未散的大清早，狼狽無比的敲著一間黑人區平房的大門。原本娜塔莎心有所疑，不認為僅有一面之緣的山姆會接納兩名逃犯與一名即將成為逃犯的億萬富翁。但是山姆開了門，讓三人進屋時甚至沒有多問一句。

在早餐時分，三個復仇者與一名前軍人繞著餐桌，開始商討下一步的計畫。山姆聽著目前的事態發展，驚愕無比，嘴巴從頭到尾都忘記闔上，讓他入口的早餐炒蛋，就一直黃澄澄明晃晃的擺在大家眼前。「所以你們是說……咳！」山姆被嘴裡的炒蛋嗆了一下，這才想起要把食物吞下。「你們是說目前神盾局已被九頭蛇滲透，目前正有大量的性種病毒要被釋放？可能會透過天空航母？」

「不是可能透過天空航母散佈病毒，就是天空航母。」東尼調轉手上的平板電腦，把設計圖展秀在眾人眼前。「大概快一年前，神盾就請我為新型天空航母做引擎設計。新型的航母進入軌道之後就可以透過太陽能與清淨能源持續運行，再也不必落地。按照史塔克工業手上的執行合約回報，目前建造的進度只有一半。可是我進去神盾的資料庫，看到不少相應材料運往奇怪的地點，進度也比宣稱的快上太多。」

東尼在螢幕上輕點三下，「這幾個地方，都是廢棄或者閒置中的軍事基地。但是前段時間都有大量的物料進出，這些基地的腹地也足以放下一艘建造中的航母。目前算一下物料，我們可以估計會有三架航母升空。一旦病毒在高空釋放……」東尼沒再說話，螢幕上的模擬畫面則是一片紅霧，在地圖上快速擴開。

賈維斯的聲音響起，流暢的報告著，「扣除疫苗施用者、感染後自制者與居住地偏僻的Alpha。扣除反應部隊有效控制發狂人群後，且不包含大規模毀滅性武器動用之可能性。預計傷亡數字……」賈維斯的聲音停滯了短短的不到零點一秒，「四百萬人，正負百分之十浮動，僅美國本土，十天時間。」他優雅疏離的電子音此時聽來幾乎悲憫。

模擬出的傷亡數字之大，時間之快，讓所有人為之震懾。二戰的傷亡人數高達七千萬，也是經歷數年的累積。現在九頭蛇極有可能在十天之內殺傷四百萬人，還只是美國一地。如果給他們更多時間？如果散佈到更多地點？

史蒂夫腦海中想起當年的集中營屍堆，蒼蠅滿爬，在人們經過時整批驚起，猶如不祥的黑雲。想起新聞中的新德里市場，每踩一步都是血花濺起如漣漪的慘狀。史蒂夫的手抓緊盾牌邊緣，期待鋒銳的邊緣與冰冷的振金能給他一些力量。「我們得阻止九頭蛇。」

「疫苗有辦法氣化嗎？」娜塔莎問。

東尼搖頭。確實有進行嘗試，但蕾貝卡主導的研究團隊原本著重於病毒變異，所以研究主力並不是放在疫苗的氣化與大規模投放。

「我們兵分兩路。其一，阻止航母。其二，做出病毒氣體的中和劑，將航母內運載的病毒無效化。」史蒂夫朝東尼看了一眼，東尼自然接過話頭，「要讓病毒無效化很簡單，這病毒怕熱，五十度以上就死絕了！登上航母後把冷凝管拔了，把排氣熱管對準儲藏槽，十分鐘就搞定。」

山姆提出問題，「目前沒有人知道航母在哪？等知道方位大概是等到航母起飛現身之後。等飛起來之後，就是空戰。我知道鋼鐵人會飛，問題是其他人？」

史蒂夫陷入思考。索爾不在，空戰就是一個大問題。東尼再強，也沒有分身術，不可能一人搞定三艘航母。沉吟間，山姆把一份文件夾丟上餐桌，「把這個當我的履歷表看吧！」

「獵鷹計劃？」史蒂夫唸出文件上的名稱。

翻開文件的東尼則揚起眉頭，「我還以為你單純為了我們的空戰力量擔憂。」

山母笑了。史蒂夫則指著文件問：「獵鷹裝在哪？」

「最後一套在米德堡。三道防護門與十二英吋的鋼板之後。」

「應該不是問題。加上開車去回的時間，給我六小時。」娜塔莎語調輕盈的回應，順手將雙槍上膛，收入腿帶，離開前還從桌上拿了一塊麵包。史蒂夫點頭示意，「我們會繼續進行作戰規畫。」東尼則高喊：「帶蟹肉餅給我，謝啦！」

一旁的山姆完全看呆了！這群人哪裡像是準備搶劫國家安全局的米德堡？他們一副出門逛超市的態度啊！此時東尼回頭，對著雙眼圓睜的山姆說：「我們這群人可能比瘋狂還要再難以言喻一點，現在退出還來的及。」

山姆搖頭，「不了，我退役的生活需要一點腎上腺素。況且，這是跟美國隊長一起並肩作戰。」

「哼哼，是迷弟呢！」東尼皺了皺鼻子。史蒂夫則握了一下東尼的肩膀，「講的好像你沒有迷弟一樣。」

「我的迷弟都是些模特兒或者機械電子宅，沒有這麼能打的體格。」

史蒂夫笑了一下，「我挺能打的啊！」

東尼先是一愣，接著對史蒂夫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便重新埋首於螢幕中的資料，史蒂夫也湊上前去，在投影的地圖中比劃指點，一同調閱數據，規劃作戰。

山姆跟兩人並無私交，他所認識的美國隊長與鋼鐵人，是新聞媒體與網路社群傳達打造的樣貌。但就在這一瞬間，山姆覺得自己竊窺到某些赤裸的情感，直白袒露的真心實意。史蒂夫與東尼都認為自己不過是一句話的幽默打鬧，卻沒有注意到他們放鬆的肢體與微笑的弧度，在旁人眼中卻是難以言喻的溫柔，甚至親密。

「我去沖個咖啡。」山姆隨便找藉口離開，好逃開那些太過鮮明，當事人卻明顯盲目的情感。他覺得自己好像意外闖入一部看過的電影，全知全能卻不好對劇中人開口洩漏。他覺得嘴好癢，不如喝杯咖啡壓一壓。

未完待續

TBC

*米德堡 這段出現在美隊二裡面，應該是指馬里蘭州的國家安全局所在地。馬里蘭州的名產是蟹肉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