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者的盛宴 Feast of the Immortal  CH10===

 

哈利與梅林循著鏡片螢幕上的光點，知道伊格西正追著傑克往外移動。「伊格西！避免他上飛機！」

 

「我知道！他或許藏了很多份紙本程式。我知道他的大腦現在等於控制軟體。但是有沒有人可以該死的告訴我，要怎麼不殺他然後救下Q！操！」伊格西在大罵中手持防彈傘挺進，一邊開槍一邊罵。

 

如今傑克拿槍抵著Q的腦袋，讓伊格西完全無處下手。伊格西幾乎都想先放倒Q再對傑克開槍。反正他們有阿爾法膠，不知道Q是否願意親身嘗試？

 

此時傑克被一票警衛護著邊走邊退，才摸上了飛機的舷梯，就被趕來的哈利扔去一個手榴彈，直接把飛機的起落架炸了。猛然噴發的焰火與衝擊波讓所有人摔倒在地。Q趁亂往旁一滾，立刻脫離了傑克的控制。警衛想追上去，旋即被伊格西一槍放倒。

 

伊格西搶上前將Q一把抱住，同時將傘柄交到Q的手上。大吼一聲：「保護自己！」就衝往哈利的左側，穩穩占住他的視線死角。

 

傑克躲在飛機的殘骸後面大罵不已，同時探頭探腦的想往另一架飛機的方向移動。幾番行動未果，被伊格西與哈利的雙重火力死死壓制。

 

「支援呢？我的支援呢？」傑克在無線電中狂亂的大喊。卻只聽到一個柔軟有禮的女音說：「您的抱怨目前不會有人處理，金士曼感謝您的來電。」

 

傑克切換到另外一個頻道，「銜尾蛇呢？不死者們快點過來啊！過來操死這些凡人！」聽到的卻是一個美國口音的回應：「不死者全數被控制住了喔！好吧，不是全部。我失手打死了一個。」

 

傑克怒吼一聲摔了無線電，接著眼角餘光看見梅林與愛麗絲正往這個方向奔來。他興奮的大喊：「梅林！梅林！我在這裡！過來保護我！愛麗絲你會開飛機對不對！」回應他的卻是八下槍響，左肩右肩，左膝右膝。梅林與愛麗絲同時開槍，重複廢了傑克的雙手雙腳。

 

傑克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一個勁的痛嚎：「梅林！我要你保護我！梅林！你怎麼不聽話！」

 

梅林走上前去，居高臨下的看著倒臥血泊的傑克，「抱歉了賤人，聽不見你說的話。」梅林指指自己的耳朵。露出了塞在裡面的耳機。「震耳欲聾的搖滾樂。作戰時的最佳選擇。」

 

「噢！早知道梅林開槍我就不開了。他挑的開槍位置比我好太多了！」愛麗絲上前檢查傑克的傷勢，並且馬上開始為他加壓止血。花了這麼多心思才活捉傑克，如果讓他失血過多而死就成了一場白忙。

 

梅林則是走到防彈傘後，檢查起Q身上的傷。骨頭無損，傑克無力的拳頭也沒有打落任何一顆牙齒。只是流血處甚多，過兩天瘀青也會多到嚇人的程度。他拍了拍Q的肩膀，小心不去扯動任何傷口。「你很勇敢。可是身上有一堆傷是手榴彈丟太近所造成。投擲東西的力道要再練練。」

 

伊格西附和梅林的發言，「真的！你的臂力要再訓練。不喜歡拿真的榴彈練習也

可以跟寵物玩拋接遊戲。」

 

Q對伊格西無力的笑了笑，「白痴，我只有養貓而已，貓才不理你。」

 

大勢已去，倒臥一旁的傑克卻怒極反笑，扯起吼叫過度的破嗓大喊：「愚蠢的凡人！更愚蠢的不死者！梅林！愛麗絲！我們明明就可以成為人間之神，你們卻傻到為這些凡人服務？」

 

「他在說什麼？」梅林方才的通信都是憑藉鏡架上的語音辨識系統轉為螢幕文字。傑克又沒有連線，梅林只能看見那張大嘴一開一闔。

 

「屁話。」伊格西簡潔有力的回答。

 

「屁話？你們以為自己贏了嗎？你們這些愚蠢的凡人！你們永遠不會知道我放了多少備份資料在這個世界上。你們也永遠無法入侵我的大腦。你們要囚禁我嗎？囚禁我又能怎樣呢？不死者還是會老死，老死之後我又可以重來一次。我會找回程式，重新控制所有人的神智。」

 

「我會活著，永永遠遠的活著。你們只能在今天贏我，但是我還有明天，明年，下一個十年，一百年。沒有人能贏的了時間。」傑克在狂笑中發言，口沫橫飛而顯得狀態瘋癲。偏偏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入情入理，讓所有人都是背脊一涼。

 

「阻止他！」伊格西大喊一聲，衝上前去把手塞進了傑克的嘴裡。大家迅速醒悟過來，牙槽中的毒藥，老電影中的特務自殺招數。

 

哈利立刻找出醫藥包中的萬能解毒劑，丟到伊格西手中，他用最快的速度將解毒劑插進傑克的脖子。

 

「有效嗎？」梅林此時扯了耳機，直接以吼叫來對話。

 

愛麗絲翻開傑克的眼瞼，不太樂觀的搖頭。「我對毒藥非常有經驗，而我相信你們的解毒劑很有用，不然他應該馬上死了。只是毒藥應該有部分已經進到身體系統中。況且他現在大量失血，身體虛弱……」

 

愛麗絲再度檢查傑克的體徵，開口說：「他還是會死，我們大概只爭取到幾個小時的時間。」

 

哈利迅速決斷，「立刻調派所有無人機，我們把這附近方圓幾百公里全部看管起來。傑克一復活我們就抓住他。」

 

梅林與愛麗絲相視一眼，都知道這個計畫中有太多難以預估的變量。關於復生一事，哈利不懂，金士曼不懂，身為不死者的兩人卻十分清楚。

 

人口稠密區的死亡，不死者會在臨近死亡的地點復活。越是偏遠之處，復活的可能範圍就越是廣大。

 

況且從異地復活到取得食水衣物的這段時間，正是不死者最脆弱的時刻。所有不死者都為此做過大量的練習準備。傑克或許是個很糟的反派，但他對於匿蹤逃亡一定有著常人無法理解的豐厚經驗。

 

為此，梅林下達了其他的指令。「蘿西！龍舌蘭！去把擊墜衛星的升空設備拿來！」

 

「伊格西！愛麗絲！想辦法撐住他的命。」

 

「Q！銜尾蛇在這邊進行衛星火箭計畫，有沒有相應的太空人設備或者壓力衣？中控室的電腦已經毀了，但你能找到資料嗎？」

 

「我之前一進電腦中心就把整個系統備份下來了，現在給我一台電腦就好。」

Q勉強爬起，搖搖晃晃的走往金士曼開來的任務飛機。

 

「不！梅林，這行不通。」哈利聽到這邊已經知道梅林想把傑克拉到平流層邊緣甚至想辦法發射傑克進入外太空。只要傑克死在外太空，無論他復活幾百幾千次，都只能再度死於極限環境，永遠無法回歸地球。

 

只是這個計畫有太多不可行之處。只要傑克在離地較近的環境掙脫扣帶，計畫就會失敗。就算把傑克牢牢綁死，升空設備還需要手動操作……

 

哈利突然醒悟過來，牢牢抓住梅林的手。「不！梅林！不！」

 

梅林淡然一笑，「上次你不是這樣說的，上次你說很榮幸與我共事。」

 

這下子，伊格西也迅速想通了。破口大罵：「梅林？你他媽的在打算什麼？」

 

「孩子，你長大了，而且是個出色的騎士。現在換你好好照護好哈利，好嗎？照顧好我們的王。」

 

「不！梅林！你不准這麼做！你應該聽哈利的話，你本來就該聽從亞瑟的計畫。我們來圍捕復活的傑克，而不是讓你去送死。」伊格西先是對著梅林大吼大叫，下一秒就抽槍對準氣息漸弱的傑克。「梅林！放棄你的計畫，不然我該死的現在就崩了傑克的腦袋。」

 

「伊格西！放下你的槍！」

 

「不，梅林，我不會放。」

 

面對怒氣沖沖的伊格西，梅林連音量都沒有提高，「我是這樣教你的嗎？哈利是這樣教你的嗎？任務至上！金士曼的成立宗旨是什麼？一個優秀的騎士又該怎麼做？」

 

「不，梅林，你不能這樣做。」伊格西大吼回去。

 

「各位，我找到太空壓力衣了……」在劍拔弩張的氣氛之中，Q不合時宜的推著一台小拖車靠近，但Q是聰明人，馬上看懂了現在的情況。「我現在是不是該裝作我沒找到？」

 

「把壓力衣交給我，Q。」愛麗絲突然出現在Q的身後，拿槍對準了Q的後腦勺。

 

「真是不愉快的初次見面介紹啊！史諾曼的愛麗絲。」

 

「不然你想要多愉快的初見面？MI6的軍需主任Q。」愛麗絲一邊說，一邊蹲低身體，把太空壓力衣從拖車上拉下來。過程中槍口從未離開Q的腦勺。

 

「對著史諾曼的愛麗絲唱電影《冰雪奇緣》插曲，『妳想造個雪人嗎？』那樣的愉快？」Q很有心情的開了一個玩笑。然後乖巧的接受愛麗絲搭配槍管的威嚇指示，協助她把壓力衣穿上。

 

愛麗絲又對著伊格西說：「去！你去負責把傑克的壓力衣穿上。」

 

伊格西愣在了當場，梅林則對著愛麗絲說：「住手，放下槍。」

 

愛麗絲不僅不受威脅，還立刻調轉槍口對準梅林，「不要阻止我，不然我現在就殺掉你。你大概會因為復活包裹的配置不足，愚蠢可悲的在這種天氣裡死個兩三次。不過有金士曼的同僚在，或許一次都不用。」

 

梅林很無奈的開口：「所以我們現在是要搶著送死嗎？真真正正的送死？」

 

愛麗絲笑了，「沒聽過嗎？女士優先。況且每部特務電影都是男人拯救世界，不覺得很膩嗎？這一次，沒必要又是『那種電影』。」愛麗絲在擴大的笑容中，扣下扳機。

未完待續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