擾人的電話鈴聲讓東尼的閉合的眼簾輕動幾次，好一會他才有氣無力地從枕頭堆中抬頭，悶悶喊了一聲「掛斷」。

鈴聲停止但賈維斯開口：「先生，那是羅曼諾夫探員的來電。」

「忽略。」

「先生，由於您不接電話。我覺得羅曼諾夫探員可能會進行不太和平的敲門方式。」

「把帳單寄給神盾。」東尼才不管娜塔莎會不會把門拆了！被史蒂夫折騰了幾個小時之後他需要睡眠，現在就算娜塔莎也不能打擾他的睡眠。

「先生，恕我提醒。隊長還在房內。目前正在使用浴室。羅曼諾夫探員也正搭乘電梯前來頂樓。」

「靠！」東尼嚇的瞬間彈跳而起，下床時甚至慌到給被子絆住腳，險些摔個四腳朝天。等他衝進浴室，對著史蒂夫劈頭就是一句：「娜塔莎要來了！回你房間！快回你房間！」

「現在開門出去不是反而被看到嗎？」

「那就待在浴室！不要出來！」

「要是她進浴室怎麼辦？」

「娜塔莎沒事來找我借廁所做什麼？」可被這樣一問，東尼突然對浴室躲藏也失了信心。「算了！去更衣間去更衣間！」東尼推搡著史蒂夫，把人推往更衣間，然後拉開其中一道櫃門，二話不說就把人塞進去。

東尼回到房內，不太安心的左看看，右看看。此時賈維斯早已開動了濾淨器過濾空氣中的信息素，房間內沒有氣味也沒有史蒂夫的衣物，但東尼依舊擔心房內是否有某種破綻，會被娜塔莎一眼看穿。

踏入房門的娜塔莎開口就說：「因為『快樂時光』而不接我電話嗎？東尼，你該對我有多一點的信心。我在史塔克工業臥底時已經開過眼界，所以我一點都不介意撞見你的玩伴。」此時的娜塔莎早已換下派對禮服，卻也不是居家打扮，她一身戰服，俐落的像是隨時要上陣殺敵。「東尼，問個問題，你的『玩伴』會聽到我們嗎？」

東尼先是回答：「聽不見。」接著又對娜塔莎的戰服發出質疑，「有作戰需求？」東尼沒去追問娜塔莎怎麼看出剛剛房內的「快樂時光」。他早已學會不去深究一個頂尖間諜的眼光。目前東尼只能在內心默默祈禱，拜託娜塔莎不要猜出快樂時光的另外一位參與者。

「不是作戰，但是我們得去一趟神盾局。」娜塔莎將文件交給東尼，同時說：「你跟隊長成功俘虜的那個年輕人，死了。」

「靠！」

「原本局裡已經盤查過他一輪，拍板認定這位先生隸屬的組織應該不是真正的九頭蛇，只是冒名頂替。」

「但是？」東尼聽出來，這句後面肯定有一個「但是」。

「『但是』他『據說』畏罪服毒了。我審過他，知道他雖然是個逞兇鬥狠的勇悍小子，但絕無自殺勇氣。關押前我也搜過他的身，絕對沒有可以讓他自殺的毒物。」

「有人對他下毒。神盾局內有內奸。」東尼開口補上了結論。這個答案克林特之前也一定在什麼地方察覺到了，所以用實驗小白鼠拐彎抹角的提醒東尼追查何種線索。而克林特身為一個派對愛好者，至今還是銷聲匿跡的狀態，即便復仇者的派對，也維持了禮到人不到的狀態。

「妳跟克林特聯繫上了？」東尼開口詢問。他對這對間諜雙胞胎的行事作風始終抓不到一個準。娜塔莎始終有著間諜般的高深莫測，但克林特卻是歡快友善，行事間還帶著幾分馬戲團生涯帶來的戲謔感。不過只要想到克林特曾經逮住娜塔莎，東尼總是會抖個兩下，然後在腦內榜單刷新克林特的幹練程度與危險指數。

「他很快就到。」娜塔莎揮了揮手，做出一個「不重要」的手勢。「還記得我們最初在紅燈區追查的信息素仿造劑嗎？」

「噢！感覺上簡直是上輩子的事了。不過我的大腦很好，上輩子的事情也能記得。怎麼？事情串在一起了？」東尼與娜塔莎原本就懷疑神盾局內有人外流信息仿造劑，如今使人發狂的性種病毒與此事有關，東尼不覺得意外，但多少有點噁心。

「我知道信息素仿造劑跟你父親不願留存於世的發明有關，但我們排除他人的秘密調查不能繼續秘密下去。我們需要更多人加入行動，所以調查必須向復仇者其餘成員公開。」

東尼說：「這聽來不是商量，只是通知。」

娜塔莎笑了，「確實，這只是出於禮貌給你一個提前通知。等下我會請隊長召集所有人。把這件事情告知大家。」

「你不用去找隊長。」東尼略顯慌張的攔下娜塔莎，用飛快但不到驚恐的語速說：「我請賈維斯把所有人叫起床。你可以先去會議室準備報告、爆米花或者殺人的刀具刑具什麼的。」娜塔莎沒有提出質疑，點點頭就向外走去。門一關好，東尼便衝往更衣間，拉開衣櫃大門，朝史蒂夫吼叫：「不是說好不過夜！你怎麼說話不算話啊！」

「我沒有過夜，只是去浴室梳洗一下。逗留的時間不超過半小時。」史蒂夫用一種實事求是的口吻回應。東尼卻是一臉譏嘲的說：「逗留的時間不到半小時？你騙誰啊！都快天亮了！」話才說完，東尼立刻反應過來，「天啊！你就這麼沒底線的把我折騰到天亮？」他摸著自己的腰，哀嘆著說：「難怪我覺得腰都快斷了！比打外星人還操勞！下次我大概得穿個腰部盔甲才能奉陪。」

史蒂夫臉紅了一下，因為東尼的話裡很自然提到了「下一次」。史蒂夫有些開心，卻又忍不住擔心「下一次」會不會就是「最後一次」？畢竟按照算法，東尼也只欠下兩次的「債務」。

「剛剛那塔莎說的仿造劑是怎麼回事？」史蒂夫不想讓自己的思緒繼續飄盪，乾脆收心發問，把自己拉回現實。

「所以你的四倍聽力這麼遠也能聽見？這樣真的只有四倍？」東尼先是感嘆一下，接著才說：「等下一口氣解釋給所有人聽。你就麻煩先回房間，洗個澡什麼的……你聞起來全是我的味道。」

未完待續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