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獸與牠們的產地同人] [暗巷組] Guilty 有罪 (惡魔神父AU) CH3~CH5

===有罪CH5===

 

深夜,魁登斯在惡夢中驚醒。他陪著紐特相驗過許多讓正牌驗屍官寧願丟了工作也不肯碰觸的恐怖屍身。結果他的惡夢,竟然肇因於暗巷內靜靜流淌的血跡,還有當初不肯應允的一個吻。

夢裡面,鮮血有了自己的生命力。在小巷內如蔓生的紅藤,恣意攀長綿延。捲起了坎蒂絲橫臥在地的屍體,層層疊疊的將她包裹埋葬。但坎蒂絲訕笑的神情與嘟起的紅唇卻始終沒有被鮮血蓋去,她在夢裡,不斷對魁登斯重複幾句話。像是嘲笑,又像是告誡:「如果在死前都沒拚拚看,拚一個得到愛情的機會。你會不會後悔?你看我!你看我!前幾天我還跟你說著話呢!現在我就死掉了喔!」

「愛情跟信仰一樣。你要不要賭一把?」

 

「今天不賭,明天會不會就死掉了呢?」一把鋒銳的刀,從他身後突然出現,朝他的胸口刺去。魁登斯在尖叫中驚醒坐起,拼命摸著自己的胸口,發現滿手都是血。失聲驚叫,才發現是他之前緊緊握刀留下的傷口未癒,反染了一胸口的血痕。一時間還分不清夢境與現實。過了好一會,他發現了自己身在葛雷夫的房間當中,甚至再度佔用了葛雷夫的床。魁登斯滿懷歉意的離開房間,急匆匆的走在教堂中。他想要趕快找到葛雷夫,為自己佔用床鋪而打擾神父的休息致歉。

 

魁登斯的腳步聲迴響在空蕩無人的教堂內。其他的孤兒與瑪莉修女這些日子都在城內四處悠轉,甚至到外地參加富豪們贊助的福音活動。教堂因此顯得空曠,讓魁登斯覺得彷彿回到了小時候,教堂人還少少的,老神父還在,瑪莉修女還沒有出現前的時光。只是教堂的長相已經大不相同了。葛雷夫的募款能力與唱詩班的遠播聲名讓教堂從裡到外都換了新模樣。魁登斯還熟悉的地方,或許只剩下祭壇前的一個彩繪玻璃玫瑰窗。據說是名家的作品,也是老教堂唯一值錢的東西。

小時候的魁登斯常常在深夜時徘徊在祭壇前,就為了看滿月的光芒從彩繪玻璃窗照進。不同於跟白日時的陽光穿透,五彩斑斕。夜晚與月光讓一切的色彩更淡,更隱晦,幽微的虹彩,有著夢境般不確定的質感。

長大了,這個習慣還是沒有改變。尤其在老神父逝世後,魁登斯常常在深夜溜下床,待在祭壇前,沒有禱念,沒有祈求,只是看著地板上浮動著淡淡虹彩,模模糊糊的想著如果天使降臨,是不是就在這樣的深夜?降臨的天使能不能帶他脫離苦痛,前往天堂?

同樣在深夜,同樣是玻璃花窗下。祭壇前沒有天使,只有佇立於此的葛雷夫。魁登斯發現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朦朧間,葛雷夫也像是身負羽翼,過長的袍子彷彿低垂收斂的黑色長翼。

魁登斯低著頭,帶著愧疚的心情與半乾的淚痕走上前去。「神父,對不起我佔了你的床了。」

「怎麼不多睡一點?做惡夢了?」魁登斯沒想到葛雷夫會一猜即中。他不知道葛雷夫根本無需猜測。惡夢的氣息屬於魔物,他能從中感知邪惡與人類的恐懼。「手上的傷還痛嗎?」葛雷夫只詢問手傷,根本不問傷勢的由來。不追問的態度,反讓魁登斯覺得被異樣的溫柔包圍。葛雷夫執起他的手,似乎就要把傷口往嘴邊送,魁登斯突然抽了手,詢問葛雷夫:「葛雷夫神父,可以聽我告解嗎?」

許多未曾踏入教堂的人都以為告解室是看不見彼此的秘密場所。實際上神父與懺悔人之間的隔板只具有象徵意義。有些地方是窗框紗網,有些地方使用木窗格,最簡陋的甚至只需要一塊布簾。整修後簇新閃亮的教堂,也有一個全新的告解室。拋光如鏡面的木頭還沒有什麼使用的痕跡,更沒有半點污痕。整間告解室彷彿未曾受到罪惡汙染,光潔鮮麗的讓人更加自慚形穢。

 

魁登斯跪了下來,孔隙足有半個巴掌大小的窗格遮掩不了什麼東西,也遮掩不了他的罪惡。他維持著跪姿輕聲的將自己充滿私心,並不博愛的貧民窟濟貧與紅燈區救治活動娓娓道來。他懺悔著自己的貪食之罪。訴說著如果當年自己少吃一點東西,把乞討得來的食物多留一點給妹妹。妹妹或許就不會受到食物的誘惑,消失在紅燈區之中。

他告解著自己與坎蒂絲的往來,講述著坎蒂絲的死亡。講述著自己狠心不給的一個吻,或許間接導致了坎蒂絲的死亡。如果當時吻了坎蒂絲。她會不會覺得自己也是被人所愛?她會不會因為這樣小小的幸福,而不去追求逃亡,不去相信一個會拋下她遠遠逃開,讓她被活活打死的愛人?

魁登斯在告解室內泣不成聲。葛雷夫卻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訴魁登斯,他做的這些事情都未曾汙染過他心靈的純淨。魁登斯以為葛雷夫只是在安慰他,並不知道葛雷夫說的全都是鐵一般的事實。
魁登斯自覺有罪,自覺汙穢。但他終究受到了坎蒂絲的影響。如果死亡隨時都可能來臨,死之前他至少想讓葛雷夫知道他的愛情。就算因此遭到厭棄也沒關係,反正他早就是汙穢噁心的罪孽之人。被討厭也是應該的,被討厭也很好,被討厭之後葛雷夫就會離他遠遠的⋯⋯

所以魁登斯將受傷的雙手掌心朝外,貼上告解室的木頭窗櫺。

 

「神父,剛剛你拿起了我的手,想要施展你的神蹟。可是你知道嗎?自第一次你替我治傷之後,我開始喜歡受傷了⋯⋯」魁登斯撩起了自己的衣服,露出胸口上好幾道已經收口起痂的傷痕。「我在裁紙的時候,偷偷劃破自己的手,等著你的親吻。我割裂自己的肉體,期待你的發現,期待你的碰觸。」

「我有罪。」魁登斯的眼裡盈滿淚光,睫毛一眨,眼淚就是大顆小顆的滾滾落下。「我愛你,我有罪。」出乎魁登斯的意料,葛雷夫的臉上沒有露出厭棄的神態,他只是呼喚男孩移動掌心,將受傷的部位全部壓在窗格的空隙之上。一個吻,若有似無的落在掌心。若不是舌尖輕觸時的濕黏難以忽視,魁登斯幾乎要相信這個吻出於幻覺。手上傷口迅速的被修復,新生的肌肉異常嬌嫩,感覺到葛雷夫的鼻息時都會不由自主的顫抖。

 

「舒服嗎?」葛雷夫這樣問。魁登斯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默默點點頭。然後魁登斯就看見葛雷夫笑了。告解室的門簾未拉,但附近的光源,只有因祈福而點起來的一排排蠟燭。曳動的燭光中,一切都模糊而朦朧。但葛雷夫的笑容十分明晰,就算被窗格的陰影分割切散,也無法減弱分毫。

葛雷夫伸出一隻手,將手指穿過窗格,與魁登斯交握緊扣。低聲的說:「如果很舒服,就代表這件事情不被上帝厭棄。」

「如果天父不願應允,他又為什麼要賜與你美妙的感覺。」葛雷夫將手指收緊,另一隻手輕輕向內揮動,做了一個「過來」的手勢。魁登斯腦子早就燒成了一片空白,只知道傻傻的聽話,依言將身體整個貼上窗格。葛雷夫說:「再靠近一點。」魁登斯就更用力的把自己擠上去,身體擠壓木頭邊緣,甚至發出了磨擦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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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TBC

*寫這段的時候我花了不少精神去搜索懺悔室的窗格尺寸,要確定我寫的這段是可行的……

囧>觀光時參觀過不少知名教堂,當年怎麼就沒好好研究一下窗格的尺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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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留言

  1. 然后???
    其实出本一般结局和几个番外都是发完的,或者本子买完就会公开,独家番外一般都不公开。当然,太太可以自己决定。

    1. 嗯 最近要慢慢貼全本了 我後來想想就是寫完差不多一年的時間?至於獨家番外不會公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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