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一定是瘋了。東尼心想。先不管迫降的危險程度到底如何，史蒂夫明明有能力無降落傘跳機。即便沒有山姆幫助，他依然可以在高度降低時離開。結果史蒂夫不僅沒有想著保命優先，甚至表示願意留下來殉情？

噢！老天！殉情！這應該是莎士比亞羅曼史才會出現的用詞。

在墜機即將發生、毒氣忙著外洩、世界級性種大戰一觸即發這樣糟糕到不能再糟糕的時間點，東尼看見自己的愛情以一種不容否認的姿態矗立在他眼前。

還有什麼可以否認？

當一個無比美好的人把「我愛你」跟「同生共死」說成了同一句話。東尼靈魂中總是喧囂叫嚷的自我懷疑，在此刻安靜下來，噤聲無語。

東尼知道，他的不安此後將永遠寂靜。

「好，無論如何，一起面對。」東尼點頭，發覺自己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平靜。他立刻指點史蒂夫如何移動裝置，好面對墜機時的衝擊。又該打開哪些艙門，降低墜海逃亡時的難度。

聽令行動的同時，史蒂夫立刻察覺東尼誇大了脫困的容易程度，又對危險係數進行了不可思議的淡化。兩人身處的中控室已經是整艘航母中最為安全的位置，但一切仍是賭命，因為沒有一艘飛機是為高速墜毀設計。「這真的很危險。」史蒂夫說。航母此時已調轉機頭，從高空直墜而下。沒有降速噴氣，也不開任何反重力引擎。就是單純的墜落。

「很危險，就像復仇者的普普通通的每一天。」東尼眨了眨眼，俏皮的說。

「嗯，每一天。」史蒂夫將東尼攬入懷中，舉盾面對水流即將襲來的方向。這樣過每一天確實太刺激，有傷神經。但有東尼在，萬事萬物都值得期待。

「三個字。」史蒂夫說。東尼搖頭，「不回你什麼八個字母了。我愛你，史蒂夫。我愛你。」

高速墜落之下，海水失去了溫柔的包覆性，硬得像堵水泥牆。艦頭直擊海面，就是純粹的硬碰硬。瞬間鋼樑潰縮，鐵屑噴飛。海水衝入所有的破口，夾帶著各種斷裂破開的金屬銳面。史蒂夫舉盾擋下迎面而來的衝擊，東尼就站在他身後，伸手以斥力砲擊破所有飛來重物。轉身格擋、換位砲擊。他們配合完美，無須言語的全然默契。熬過衝擊，他們還須等待淹溺。在水灌滿中控室，內外壓力平衡前，他們不可能開的了艙門。東尼想過水位上升的過程會對史蒂夫造成什麼影響，但水來的極快，史蒂夫看來也極為平靜。

東尼稍微一想，就懂了。有愛無懼。他現在心裡全都是對於未來的美好期待，哪有空間留給害怕擔心？在水位即將高過口鼻前，東尼說：「深吸一口氣。我們等等陸地見。」

未完待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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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有網路不公開番外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