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博覽會爆炸後不久，公布身分的鋼鐵人與突然現身自稱解凍的美國隊長越過神盾局成立一個超級英雄聯盟。說是聯盟，但目前也只是雙人組合。史蒂夫暗示過東尼時間未到，同時又把布魯斯·班納的論文放到工作桌上。

東尼很快理解史蒂夫的暗示，開始調動衛星尋人。

東尼喜歡這樣的十足默契，無須言語。東尼不知道，史蒂夫也喜歡這樣的感覺。

在史蒂夫的記憶中，他與上個版本的東尼是共歷生死，才有默契可言。初次見面，兩人都巴不得掐死對方。其後雖然朝同一個方向努力，彼此敬重甚至彼此珍惜，卻依舊衝突不斷。崩解的情誼也是直到宇宙半毀後才重新拾回。

「哇！隊長！仔細想想宇宙半毀，就為了成全我們兩個呢！」史蒂夫還記得建造量子通道時，東尼是怎麼眨著眼睛，用一種無限接近調情的口吻開玩笑。

這次，他們迅速成為朋友，而且遠比上一次親密。

他們一起用餐。

東尼享受著史蒂夫四倍食量帶來的點餐餘裕。他終於可以把所有想吃的食物點過一輪，只吃一兩口便將剩下的食物交由史蒂夫收拾。不擔心浪費也不用為他的小肚子焦慮。史蒂夫？他只是很享受有人陪他一起吃飯。太多年的隱姓埋名，低調過日，讓他總是單獨進食。

他們一起打電動。

東尼非常享受在虛擬世界中打爆史蒂夫同時嘲諷他的快感。「說真的！你不是經過強化嗎？你的動態視覺跟手指速度怎麼會跟不上？」

「東尼！你肯定又進後台修改程式了！」

東尼用一拍即合來形容他們，也開過一些天生一對的玩笑。史蒂夫卻只感到

幸運。

兩人在上個版本的關係只能用「這很複雜」來形容。史蒂夫還記得克林特曾以「聖潔扭曲執著迷戀」來解釋他們。

克林特甚至多次感謝上帝，直說：「雖然你們總是吵架吵到把臉貼在一起，卻沒有一次真正用自己的舌頭嗆死對方。感謝上帝，你們這樣做我一定會大聲恭喜，然後轉身去吐。」

「為什麼你們總要一種離婚夫妻的方式吵架？把我們其他人變做你們的監護權鬥爭目標？」

「你們只要不吵架，或許就世界和平了！」

這次，史蒂夫似乎得到了不吵架的信心，畢竟他不是第一次認識東尼。史蒂夫第一次與東尼相遇的時候，偏見蒙蔽了他的雙眼，以致他根本沒有看見東尼盔甲之下的高貴靈魂，甚至無禮問出，「脫下盔甲你是什麼？」東尼想也不想的回答：天才、億萬富翁、花花公子、慈善家。

但沒有一個答案是鋼鐵人，一個穿上盔甲的脆弱凡人。

正因脆弱，東尼才能同理凡人的傷痛。重點從來就不是盔甲，而是東尼的凡人之身，鋼鐵之心。

目前的東尼還不清楚自己的偉大與美好，曾穿越時空的史蒂夫卻非常明白。所以，不吵架了！而且這次史蒂夫想對東尼好一點，給東尼一些他應得的肯定、關懷、信心。或許還有快樂、喜悅這一類的東西。

復仇者聯盟曾經是東尼的家，成員們都是他的家人。史蒂夫打算在其他人出現之前身兼數職，扮演多重角色。

史蒂夫電動打得不好，沒辦法像克林特那樣與東尼來一場精采的虛擬戰鬥。可是東尼要的，只是有人陪他一起玩樂，一起大呼小叫。

史蒂夫並非天才，沒辦法像布魯斯那樣與東尼談論科學。史蒂夫不是來自神域，也不能像索爾一般對東尼闡述魔法與太空。可是史蒂夫能待在工作間，讓東尼不是獨自一人埋首機械。

史蒂夫未受神盾特工的訓練，無法洞悉人性心理。不能像娜塔莎一樣用簡單粗暴的方式管住東尼，卻也同時看照著東尼。可是史蒂夫知道該怎麼照顧人。他漫長而重複的人生中看照過很多人。

上一次，他或許對東尼有失照顧。這一次，不會了。

未完待續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