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同人] 勝利陣列 Victory formation

 

「布魯斯,你需要對偷拍照做點什麼,給點反應。不然媒體就會幫你寫故事,網路就會幫你反應。」迪亞哥 馬丁內茲在泳池邊,一身與南法氣候格格不入的全套西裝,這他汗如雨下,不停伸手拭汗。「布魯斯,我以為你成熟到不需要我提醒了!」

 

「成熟?我給過你這般錯誤印象嗎?」布魯斯全身泡在泳池內,眼神遠眺,似乎半點都沒注意到迪亞哥的狼狽。只是懶洋洋地看著艾日這個蒼翠山城連結蔚藍海岸的絕美風景。

 

迪亞哥說:「不成熟只是一個面具,一個偽裝。以目前的危急情勢,透過一層面具遮遮掩掩的跟你的律師說話,實在沒必要。不成熟是你給世人的印象,但我的智商對得起我的高薪。」

 

「我支付了高薪嗎?看來也不高啊!不足以讓你買件亞麻襯衫或者大花海灘褲,到了艾日還是汗流浹背的穿西裝。告訴我,到了餐廳內你也要這樣穿嗎?」布魯斯微笑應對,語調裡全是漫不經心。談笑間卻讓迪亞哥先是一愣,接著背脊一直。迪亞哥一邊說著卸除面具偽裝,一邊因為自己的拉丁裔身分,在艾日的艷陽下堅持一身正裝以免在渡假村內被當泳池小弟的可能。不過這身打扮若是移到餐廳?反而像個管理階層,掛經理職銜的那一種。

 

布魯斯用一個細節把人損得體無完膚,卻還要足夠的智商才聽得出其中含意。這讓迪亞哥一瞬間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談下去。該聽懂?還是裝做沒聽懂?

 

「布魯斯,有時候我不知道你的種種誇張行徑,究竟是深思熟慮後的佈局行為,還是天才過了頭就會忍不住自毀。」迪亞哥嘆息,跟在布魯斯身邊已有些年頭,迪亞哥知道布魯斯絕非顢頇糊塗,縱情聲色的信託基金寶貝。卻也始終沒看懂布魯斯的邏輯。

 

明明才智超群,卻總有違理之舉。例如不合時宜的爛醉,或者在大獲全勝之際搞砸一切。

 

一份婚前協定,本是所有富豪的基本常識。布魯斯不簽,還能當作浪漫到了愚蠢的程度。但在離婚前夕把公關業的超級狠角色放到克拉克身邊?這早已超越浪漫,跨過愚蠢,堂堂邁入自毀境界。

 

迪亞哥說:「肯特先生的公關主管卡珊卓……你知道她領的薪水不在韋恩集團名下嗎?代表她不需要為集團的利益著想。我有說過嗎?她是業界數一數二的高手。」

 

布魯斯說:「我知道她為南天星公司服務。公司是我開的。」

 

「但你把公司給了肯特先生,他是百分之百的持股人。」迪亞哥略顯無力的說。「我需要再次強調,她是個重量級的狠角色嗎?」

 

「狠角色?我知道,她原本是韋恩集團在……馬拉松屠殺案後挖來處理公關危機的人才。我當然知道她的能耐。」提起馬拉松屠殺,艾日的詩意藍天似乎都陰鬱了幾分。

 

怒火與理智相悖,群眾的怒火更是集體降智的表現。馬拉松屠殺案後,主辦活動的韋恩集團瞬間變為鍵盤酸民的集火對象。酸民的邏輯是:良好的人員控管,代表沒有飲水下毒的機會。優秀的場地探勘,肯定會在事前發現路旁藏有大量武器。如果韋恩集團做得更好一些,小丑的犯罪就不會造成這麼多人的傷亡。

 

況且韋恩集團的克拉克不是跟超人交情不錯嗎?超人為什麼沒有救下這些無辜的人?

 

所以,韋恩集團有錯,還是大錯特錯。

 

布魯斯明知人們對小丑憤怒,但不敢對一個神出鬼沒的殺人犯叫囂。無處可去的怒氣,最終會往良善的一方進襲。可是他的罪惡感揮之不去。是啊!如果工作人員與志願者的控管做得更仔細,小丑就沒有下毒的機會。後續所有問題都不復存在。就算下毒事件發生,如果場勘足夠徹底,就能提早發現藏匿的武器,傷亡絕對能大幅降低。

 

所以,這確實是布魯斯韋恩的錯。

 

至於超人未能救人,導致人們質疑超人的品行,甚至懷疑高譚已遭「神靈」所棄。則是蝙蝠俠的失敗。

 

馬拉松案的前一晚,超人才挨了六發氪石子彈。磨成粉末的氪石,與金屬融合後薄薄鍍上一層。如此微量,卻足以穿透超人的皮膚,扯裂肌腱,牢牢地嵌進肺葉。

 

「這子彈不是純氪石,幾乎不會發綠,比當年在戰區挨的那幾發好太多了!」看克拉克一臉慘白卻故作堅強的回應,布魯斯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在變冷。當初在大都會與毀滅日一戰,少量氪石下落不明。如果蝙蝠俠能做得更好,完全阻絕氪石進入黑市,或者確保雷克斯集團中沒人外洩消息,犯罪集團便無從得知氪石的殺傷力……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如今氪石罕見,卻不至於無法取得。出現在眼前的鍍膜子彈,更代表罪犯們正試圖找出更低成本,更高效率的方法來對抗超人。

 

當晚,布魯斯在蝙蝠洞內翻來覆去的計算,企圖確認黑市中氪石流通的數量。不論挖礦的結果,單說在毀滅日戰爭中失蹤的氪石。如果全磨成粉末,能換成多少鍍膜子彈?能把超人殺死幾次?

 

數小時候,屠殺案發生。

 

超能力尚未復原的克拉克企圖穿上戰袍,卻被披甲完成的布魯斯攔了下來。

 

「我需要做點什麼!」克拉克低吼。

 

「沒有超能力的超人,就什麼也不是。去又能做什麼?送死嗎?」布魯斯吼了回去。

 

「我傷的沒有這麼重!現在還有太陽,我正在復元!」克拉克幾乎要哭了出來。「已經有人死了!你得讓我過去!」

 

「你正在復元又怎樣?你怎麼知道那邊沒人帶著一把來福槍,填好了氪石子彈,準備像獵鴨一樣的把你從天上打下來?到時候會怎樣?看!是隻鳥,是架飛機……是超人!『碰!碰!』啊!是死掉的超人!」布魯斯原本不想這樣諷刺,但傷人的話衝口而出。

 

「為什麼你就能去?蝙蝠俠只是個普通人,不用氪石子彈也會死!」克拉克揮著手大吼。布魯斯則是想質問,又想尖叫。他想問克拉克怎麼不動腦想想自己受傷的時機。超人傷後數小時就發生屠殺案。如此的巧合,根本不是巧合。敵方瞄準超人而來,並非蝙蝠俠,所以蝙蝠俠可以作戰。況且他熟悉高譚,他知道身為凡人該如何作戰。

 

言之成理,但克拉克無法被說服。「你可以犧牲、你可以奉獻、你可以受傷、你可以承擔一切。但我不能?」

 

「對,你不能。」布魯斯開啟了戰甲上的變聲器,讓粗礪的電子音取代原本的嗓音。讓他的磅礡的心緒,不會從語氣中流露真情。

 

你不能死。

 

因為你是人們在絕望祈求時能夠喃喃頌唸的名字。你會聆聽,你會回應。你是海嘯襲捲時從天而降的手,你是大地崩裂時撐起山巖的肩,你是你是現世中最接近神靈的存在,也是所有信與不信者都能仰賴的奇蹟。

 

一切都可以死去,希望不能死去。

 

布魯斯知道自己該向克拉克解釋,卻終究沒有開口。當下還可是說時間不允許,事後布魯斯卻依然沒有多說什麼。又能說什麼?當愛如此熱切,同生共死再簡單不過,難的卻是開口說服戀人「你的命比我的命貴重。我可以死,你不能。」

 

馬拉松案後,布魯斯一次次以邏輯,以氪石下落限制克拉克。逼迫他全心回應天災與意外,忽略罪案,尤其是高譚的罪案。同一時間,布魯斯不停往城市最陰鬱、最墮落的深淵奔去。克拉克留在原地,彷彿小狗遭棄。

 

愛情,又怎麼可能在拋棄與被拋棄的關係中活下去。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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