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忽視的硬挺，就這樣抵在東尼的腿上。史蒂夫正要挪腰後退，東尼卻伸手覆了上去。他眨著眼，眸底的光彩滿是玩笑性的邪惡。「我們剛剛在講嚴肅的話題耶！結果你滿腦子都是邪惡的思想嗎？老天！你把我們的美國隊長怎麼了？」

「剛剛就請你後退了！你身上的味道……」史蒂夫掙了一下，想擺脫東尼的手。東尼卻沒有放過史蒂夫的意思，整個人還往前一湊，逼得史蒂夫面紅過耳，甚至以手為足，在床上連連後退。「你再這樣我就……」

「就怎樣？你就要尖叫了？還是把我褲子脫了壓在床上把我操到哀叫連連，哭著說下次不敢？」

「為什麼你非得把所有情況都變得下流。」史蒂夫口氣加重，「所有的事情對你來說都是個玩笑嗎？」

「只有好笑的那些。」東尼壞笑著，「你必須承認一個勃起的美國隊長還是挺好笑的。我隨隨便便都能想到一百個關於星條旗立正升旗的雙關笑話。」東尼知道他們還有要事得辦，要有任務要做。可是壓力當頭，他反而更想鬧鬧史蒂夫。從相識之初，東尼就喜歡逗弄史蒂夫，把他當一頭好脾氣的金毛獵犬，三不五時揪一把長尾，欣賞他炸毛的模樣。

東尼從小就是這種連狗都嫌的性格。如今認識了一條不會真的咬人的大狗，他怎麼可能不多抓幾把？

史蒂夫嘆氣，「你知道我是在讓著你吧？」

「當然知道，所以我正在得寸進尺。」東尼答的毫無羞愧之意，「不過我認真的問，你對信息素的抗性這麼差嗎？我以為娜塔莎給過你特訓？」

「我不是對信息素抗性差，我對你的抗性很差。」史蒂夫鬆開撐在身後的手，讓自己向後癱倒在床。既是事實，也就沒什麼不可言說。講出來的時候，史蒂夫甚至感覺解脫。「不管你想開什麼玩笑，『他』是真的只對你『敬禮』。」

「呃……我很抱歉。」東尼很直覺的說。

「抱歉什麼？」

東尼用奇快的語速，把一連串話子彈般的掃射而出。「如果你真的對我的信息素抗性很差，甚至只對我勃起。我就猜這類似雛鳥的銘印行為。就是小鳥會把第一眼看到的生物認作媽。你的老二、你的小兄弟、你的鳥……很可能也認準了我的味道？雖然奇怪，但可能是血清問題？」說到這邊，東尼似乎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老天！這時不能開一個鳥與陰莖的雙關玩笑真讓我挫敗。」

史蒂夫撐起身望向東尼，眼神暗了一暗。「你覺得是血清問題？」

「或者是一凍七十年，凍壞了什麼東西。加上四零年代還是強烈隔離性種的年代，你根本沒有接觸過幾個Omega……」

「你沒有想過，可能是我喜歡你的關係嗎？」

東尼的表情像有人把硬物直接拍上他的鼻樑，又像死機凍結，被迫重開。史蒂夫甚至可以看見東尼頭上有一根正在讀取中的進度條，跑了兩三秒，這才能開口應對眼前的狀況。

「好了！老冰棍你整到我了！我道歉，我剛剛不該開你一些情色玩笑害你尷尬。現在我認輸，你的玩笑比我高明。」

「所有的事情對你來說都是個玩笑嗎？」史蒂夫嘆了一口氣，聽來並不感傷，卻柔軟的讓東尼感覺窒息。「你是東尼‧史塔克。你是天才，你知道事情的真正的答案，但你寧願裝作不知道。」

「我是東尼‧搞砸一切‧史塔克。我途經的一切都是硝煙與毀滅。」東尼偏過頭去，不想看著史蒂夫的眼睛進行這番對話。「『隊友互助』一下，當個砲友還沒有問題，更進一步就算了吧！我真正天才的地方是搞砸關係。如果人們為此設立諾貝爾獎，我會一路衛冕。」

東尼無比認真的坦承，「我會毀了這段關係，我會毀了你。」

「我以為你是個科學家。科學家怎麼能單憑推論臆測去下結論？你至少得動手試試看。」史蒂夫知道自己跟東尼的關係將在這一兩句話內決定局面。他嘗試把話說得很淡然，其實掌心滿滿是汗。

「老冰棍，你有聽見我說什麼嗎？我說我會毀了你。」

「我也表示的很清楚了，我希望你動手試試。」史蒂夫的語氣中滿是期待，甚至祈求。「我是個超級士兵，記得嗎？我真的沒有這麼容易毀壞。而且如果我壞了，你肯定可以修好我的。」這段話，飽含勇氣卻又是藏不住的畏懼，太多的矛盾讓東尼忍不住抬眼望向史蒂夫。午後的陽光恰巧從百葉窗的間隙透入，讓一束光落在史蒂夫的眼睛位置。陽光把史蒂夫金色的睫毛照成了幾乎透明的模樣，更讓那雙藍眼亮的炫目，亮的看不見一絲絲的綠，只有晴空般的無限透藍。

「要是我修不好怎麼辦？」東尼清楚聽見自己聲線裡的抖動。不只聲線，他的手臂，他的指尖，連同他的心臟，他的靈魂全都輕顫著。

「你會修好的，你只是需要多一點時間。你就把我帶回家，放在工作室的角落，三不五時過來擺弄一下。最終，你會修好的。」說到這邊，史蒂夫笑開了，「這樣聽起來，一時間修不好，似乎更值得期待。」

東尼忍不住搖頭。現在他們的關係很好，好的讓他不敢更進一步。所以他畏怯，他嘗試拒絕。「這聽起來很冒險。」

「所以很值得期待。」史蒂夫抓住東尼的手，貼上了自己的心臟。「我知道，你從不是準備好才飛的人。你只是，張開手，跳！」

這段話，說的東尼無可辯駁。他始終迷戀飛行，熱愛天際。因為人們會割裂地圖，劃分海疆，為其命名，佯裝擁有。可是無人能拘禁蒼穹，無人能佔領天際。天空有著最多的包容，有著無限的自由。

史蒂夫的眼底就有著一片小小的天空。

「我知道有點冒險，可是要不要一起？這次，帶我一起飛？」史蒂夫這樣問。

東尼感到眼眶裡全是液體。他不承認那是淚，卻清楚知道自己一眨眼，一世英明就要毀於一旦。東尼不知道該怎麼叫史蒂夫別看，只好凶巴巴的說：「閉上眼睛。」

「為什麼？」

「沒人跟你說嗎？接吻時睜大眼很沒禮貌。」下一秒，東尼就把自己撞上了史蒂夫的嘴。

未完待續

TBC

“所有的事情對你來說都是個玩笑嗎？”這是美隊在復一時的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