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我有一個問題。你可以不用回答。雖然你不回答本身好像就是一種回答了。」

「什麼問題？」

娜塔莎嘴角帶笑，滿臉促狹，「這是你一九四五年之後第一個吻嗎？」

「有這麼糟嗎？」

「我沒有這樣說。」

「聽起來就是這個意思。」史蒂夫並不想表現的氣極敗壞，但他覺得他似乎失敗了。

「不，我只是好奇你多常練習。」

「這又不需要練習。」

「所有人都需要練習。」

「這不是我一九四五年之後第一次接吻。」史蒂夫為了讓娜塔莎停下，最終還是張口回答。「我九十五歲，老了，又不是死了。」

娜塔莎卻沒有放棄的打算，繼續追問：「沒有某個特別的人嗎？」

「聊八卦的時候拋下我？我只是暫時離線，又不是死了！」車內音響突然傳出東尼的拖長的聲調，嘻笑著說：「就因為我沒有在某個深夜時分跟兩位一起穿上亮鑽燙名的天鵝絨睡袍，套上粉紅色的毛毛拖鞋做指甲。你們聊八卦的時候就拋下我了嗎？」

「史塔克，你破壞了我跟隊長談心的時間。」娜塔莎用鼻子「哼」了一聲。明明只是表達不滿的小小舉動，卻讓通訊另一端的東尼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東尼不敢直面娜塔莎的不悅，只能乾笑一聲，開始透過車內廣播講起有關洞見計畫的發現。神盾的黑色預算，還有許多政府部門的浮報資金，追溯起來都流向了這個神秘的洞見計畫。「我說的不是幾億的小錢。我說的是過去至少十年之間大半個政府的財政黑洞都流向了這邊。這筆錢多的足以製造一把巨槍，把月球轟成一塊瑞士乳酪。福瑞最愛的那種天空航母，這筆錢多的可以一口氣建造個三艘五艘……噢！該死！」

東尼沒說一聲就截斷通訊，讓車內音響成了「茲茲」作響的白噪音。娜塔莎在這突如其來的靜默之中，幽幽嘆了一口氣。「所以，在可預期的未來之中，我們要面對三至五艘的天空航母。這時候一把對準月球的槍，聽起來都好像沒這麼瘋狂。」娜塔莎扳起手指開始數算，「性種病毒，族群對立。福瑞死了，西岸的中國戲院爆炸。可能是同一個恐怖組織所為，也可能是兩個不同的組織聯手行動。神盾局內有內奸，而且不是拿刀拿槍的內奸，可能是有權駕駛天空航母的內奸。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反派們都整批銷售，組隊進行嗎？」

「我們成立了復仇者，或許他們也有自己的聯盟吧？就算反派也有組隊的權力。」

「隊長，你怎麼好像一點都不擔心？」娜塔莎不能理解史蒂夫還能苦中作樂的幽默。聽東尼描述的財務漏洞，神盾內奸肯定不只一名，還很可能是高層中的高層。娜塔莎因此在腦中開始回想這些年所執行的任務。這名內奸有沒有可能對她下過命令？使她自認正義的槍口滅殺某條無辜的性命？

娜塔莎知道惡血亦不能洗罪，加入神盾之後她依舊是殺手，是間諜。但她以為如今濺出的每滴腥紅都有目的，都有意義。不再為了某個獨裁者的野心服務，只為了陽光仍能灑落的明日。

「如果，我們一直都做錯了……怎麼辦？」話已出口，娜塔莎才發現自己把腦內所想說了出來。她從來就不是會示弱的性格，但此刻她的迷惘已無法偽裝，不可攔阻。

「做錯了，就矯正回來。這次，讓他變成對的。」

史蒂夫想也不想的就說出口，坦然的讓娜塔莎敬佩又嫉妒。敬佩他的正向勇氣，嫉妒他從未動搖的信念決心。「所以，這整件事情對你沒有影響嗎？」

「我們無法與不存在的敵人作戰。至少我們現在知道敵人可能存在的方向。」史蒂夫拍了拍車內的導航。略顯俏皮的回應，很明顯是為了照顧娜塔莎的情緒。

娜塔莎說：「接下來，好人跟壞人可能會混做一團。就像之前病毒釋放的時候……那些暴民都不是壞人，但他們是暴民無誤。隊長，到時候我們要怎麼知道對方是好人壞人？」

史蒂夫說：「朝妳射擊的那種？」

「隊長，我以為你會更有計畫。你一直都很有計畫。」

「我現在確實有一個計畫，前進！」史蒂夫踩下油門，讓轟鳴的引擎聲替他發言。

未完待續

TBC

我有刻意把東尼的說話方式放到隊長的嘴裡。就是那個”我們需要一個攻擊計畫””我有一個計劃，攻擊！”的句式

我覺得這樣有機會呈現兩個人互相影響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