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尼就這樣嘟著臉，一路氣鼓鼓的回到了復仇者大廈。回到復仇者大廈，真實世界的危機迎面襲來，反而讓他鬆了一口氣。對東尼來說，修理東西，解決問題都簡單的猶如呼吸。手捧著一個完美的事物而心想著「別搞砸！別搞砸！」才讓他覺得窒息。

 

他花了三分鐘的時間跟布魯斯商量細節，爭論疫苗研發的最低配置到底可以只用幾人。東尼堅持研發成員多屬神盾局，既然無法分辨是敵是友，就全部打包，一起往大廈外扔。布魯斯一臉無奈，搔抓著他的灰髮，氣勢薄弱的說：「單靠我們兩人搞定一切？我們要面對的問題有病毒變異、病毒無效話、考慮疫苗氣化還有大規模感染之後的救治。我還只是隨便一說，根本沒有詳細列出所有的問題。」

 

東尼抓住布魯斯的肩膀，毫不猶豫的說。：「我們是瘋狂科學家，我們是天才科學兄弟，我們兩個人就可以對抗世界。外面那些蠢蛋都做了什麼？幫我們搬儀器還是守機台？」

 

「蕾貝卡不是蠢蛋。」布魯斯淡淡回應。東尼瞬間語塞，無話可說，只得點頭同意。「好，蕾貝卡不是蠢蛋。」

 

「薩米特不是蠢蛋。」布魯斯再度讓東尼卡住，只得像個復讀機一樣的說：「好，薩米特也不是蠢蛋。」接著又不甘心的補充：「大家之前已經花了很多精神處理病毒變異的可能，要我說，你們實在花太多時間在這上面了！病毒無效化我們只要高溫加熱、萬不得已的時候來個大型爆破，沒這麼困難！現在只要搞定疫苗氣化跟大規模感染後的救治就好。在我看來，這兩件事好像是一件事。我們兩個就夠了，我們兩人就行的通。」

 

布魯斯搖頭，「你要上戰場，搞爆破，在這之前還要修改威爾遜先生的裝備。我則有可能出現綠色危機。不行，我們總得留幾個人處理疫苗。」

 

東尼說：「我們可以留下蕾貝卡，她不是神盾的人，自然也不是九頭蛇的人。」

 

布魯斯說：「薩米特……我覺得他真的很優秀，假以時日他的能力絕對不在我們之下。」

 

東尼忽然開口，「要留下薩米也不是不行。我早就想過挖角他，神盾那什麼爛地方，配不上他。他不是九頭蛇，背景調查跑過好幾遍了，就差一個測謊。」東尼突然按下通話鍵，把薩米特跟蕾貝卡叫進東尼專屬的獨立工作間。

 

「薩米小子！想不想替史塔克工作？」

 

薩米特一時沒反應過來，「我？我以為我已經在……」

 

「不，我是說專門替我工作，替史塔克工業服務。丟掉神盾局與它們爛到不行的薪水還有醫保政策，來這邊加入最酷炫，最……」

 

「什麼時候上班？」

 

「現在。」薩米特答應的太快，東尼一時間差點停不下衝到嘴邊的史塔克工業推銷台詞。不過有了薩米特與蕾貝卡，疫苗部分就有最低保障。東尼踏出工作間，三下兩下就把所有神盾人員丟出研究室，連找一個藉口都懶。還好他還沒忙昏頭，記得將延請過來救急的藥業人員交由小辣椒處理，客客氣氣的請出大廈。

 

在下達大量指令的同時，東尼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他回頭，用順帶一提的輕鬆語氣對薩米特說：「對了，我們得測個謊。不，不用黏東西接線路。賈維斯掃描一下就成了！老賈的測謊能力遠超市面所有機型，老賈最棒了！」

 

「薩米特，你現在，曾經，未來，有為九頭蛇服務過，或者為九頭蛇服務的打算嗎？」東尼的問句把薩米特嚇了好大一跳，結結巴巴且滿頭大汗的回答。緊張的程度讓薩米特差點以為自己無法通過測謊。不過賈維斯卻給了薩米特綠燈。

 

東尼又說：「等等，我剛剛的問句太狹隘。不只是九頭蛇，薩米特，你曾經為邪惡服務過嗎？將來有為邪惡服務的打算嗎？」

 

「為你服務算為邪惡服務嗎？」薩米特問的太認真，工作室內所有人都笑了。自己差點笑岔氣的東尼糾正了薩米特的問句，重新問了一次。薩米特順利的通過考驗。蕾貝卡也毫無懸念的通過測謊。測謊結束後，蕾貝卡發問：「我不懂，為什麼突然要對我們測謊，還把所有的研究人員趕出去？這跟美國隊長突然被通緝有關係嗎？」

 

「我只能說性種病毒跟疫苗這塊……出問題了。」東尼講的很含糊，但蕾貝卡馬上聽懂。「你懷疑有內奸，所以把大部分的人趕出去。」東尼聳聳肩，不承認也不否認，只表示疫苗一事將要偏勞蕾貝卡與跟薩米。蕾貝卡追問內奸與接下來的打算，東尼都只是搖頭。

 

「你留下我們，就該信任我們。」蕾貝卡的口吻堅定，但沒有任何威壓之意。

 

東尼說：「我們現在多少會跟政府有些對著幹。你們知道的越少，推諉起來越容易。」

 

蕾貝卡問：「你呢？你不留下來弄疫苗嗎？」

 

東尼繼續搖頭，好像他成了黏在儀表板上的搖頭娃娃。「我得修改那位帥哥的裝備。現場有很多博士，生化專家，醫學天才，可只有我一位機械師。」

 

突然被點名的山姆說：「別看我這邊，是史塔克要求修改裝備。我可是從踏進大廈開始就很配合，要我別上識別證我就別，要我交出裝備修改我就改。」提起識別證之事，許多人都笑了，布魯斯甚至摸了摸胸前的證件，像是要確認還在原位。不過東尼倒被識別證的事情戳了一下，直接原地跳起。「山姆的裝備是超智機構的作品。哈皮如果不是因為追查齊禮安才不會進醫院！我的陣營身上不能有齊禮安經手的東西！」

 

「山姆已經好了，不過齊禮安那個山怪？噁……」布魯斯原本是想安撫東尼，講到一半卻像是忍不住對齊禮安的噁心，發出了明顯的乾嘔聲。這反應讓山姆眼睛圓睜，完全看傻！他以為布魯斯是復仇者聯盟裡面的好好先生，結果提到齊禮安反應這麼大？可惜沒人跟他解釋齊禮安到底做過些什麼，山姆只能傻站在一旁，看著東尼命令頻下，在最短時間內替蕾貝卡與薩米特在車間外設立嶄新的工作台，同時把獵鷹裝拆的四分五裂，化為片片落羽，頗有雞毛一地的感覺。

 

雖然是升級進化，山姆還是不忍看著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夥伴」這樣攤放在「手術台」上。他離開史塔克專屬的車間，找旁人聊聊來轉移注意力。瞄準的對象？當然是看來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薩米特。

 

山姆走近，一把攫住薩米特窄小的肩膀，一臉好兄弟我們套套交情的模樣。沒想到薩米特瞬間僵直，整個人差點抖了起來。山姆立刻說：「沒事，聊聊天而已。你別表現的像是在高中走廊被攔住，準備塞進置物櫃的模樣啊！怎麼？糟糕的高中生涯？我的動作勾起了往日陰影？」

 

「沒，我沒上過高中。」薩米特很認真的回答，語調中還有一絲顫抖。「我直接上了大學。」

 

山姆嘖了一聲，不乏「你們這群天才讓人好渺小」的感慨。這才說：「你知道為什麼齊禮安被稱為山怪嗎？」山姆這般發問也不是純粹八卦，他想知道為何他的裝備是旁人口中的『山怪』製造。

 

「你有多少時間可以聽我抱怨？」薩米特很認真的說，「我一路講到後天都不會有問題。」

 

「呃？講到東尼把裝備還給我？」山姆雖已退伍，卻也知道史塔克退出武器製造後，漢默工業沒能接班成功。齊禮安主導的超智機構應是目前最頂尖的武器研發團隊。其作品在軍中頗有好評，因此山姆有點訝異齊禮安惹人厭的程度。

 

「聽過專利山怪這個詞嗎？積極發動侵權訴訟來獲取賠償的那種專利持有者。齊禮安的超智機構自稱智庫，但其實是收購專利起家。收購專利，狂打官司。還有到世界各國找尋不得志但是研究有成的科學家，買下他們的研究，推向最有道德爭議但是最賺錢的地方。」薩米特手上一邊做事，還開了一個螢幕給山姆看。

 

一個網路影片剪輯，懶人包似的整理了齊禮安的爭議事件。影片開場是衣冠楚楚，金髮服貼的齊禮安，站在講台上高聲說著：「科技不是怪獸，不是惡魔。我們這些瘋狂科學家並不是在創造自己的惡魔。科技可以是新一代的信仰，新一代的神明。我們可以創造自己的神明。」

 

「『可以創造自己的神明。』哇！這傢伙的語氣好狂！」山姆心想，這態度簡直是打算說出「我可以創造你們的神明」或者「我就是你們的神明」。再往下看，影片是關於基因改造工程爭議。巨量的專有名詞，讓山姆看了三五分鐘就有點走神。再一看，影片時長居然有四十幾分鐘，當下就沒了觀看的心思。

 

「可以直接告訴我……最爭議的事件嗎？」

 

「聽過什麼性種檢測劑嗎？」

 

「我以為那個不合法？」

 

薩米特心想這些Alpha軍人，怎麼講出來的話都一樣呢？不過還是對著山姆解釋：「在很多國家都不合法，不過總有人在打。齊禮安就靠性種檢測劑賺了不少錢。」

 

薩米特對著螢幕做了個鬼臉，「用性種檢測發財，現在來搞基因工程。我覺得他根本想消滅Omega吧？虧他自己也是Omega的一員。」薩米特話鋒一轉，「你參加的……那個東尼的秘密任務……是跟齊禮安有關的嗎？教訓他？痛揍他？」

 

「很可惜，不是。」山姆真心誠意的表達遺憾。「有機會，我會幫你教訓他。」

 

薩米特說：「雖然我很欣賞你的提議，但你會吃上官司。他這個專利山怪可不只打專利官司。你身為Alpha，打起傷害罪官司的時候可沒有半點優勢。」

 

「嘿！我雖然是個Alpha，但他是個白人，歷史上專門欺負人的膚色。打官司的時候就是一種歧視對上另一種歧視，我可不見得會輸。等等，我是不是講了實在很糟糕的東西？」山姆驚覺自己說錯話，露出的神情混雜著歉疚與尷尬。

 

「不，謝謝你提醒了我。」薩米特把目光放回到手上的工作，語氣淡然且蒼涼。「沒了性種，我們還有膚色之分。就算沒有膚色之分，人們總會找到一個方式去製造歧視。」

 

TBC

未完待續

*「我們創造了自己的惡魔。」這句話在鋼三裡面出現過很多次。算是鋼三要表達的概念之一。我在明智抉擇裡面把這句話先交給索拉說出，改成了「你們創造了自己的惡魔。」以九頭蛇在美隊二中的表現，確實是被美國，被神盾創造出來的惡魔沒錯。電影世界受限於演員跟各種現實考量因素，無法讓太多人出場，以致很多事情有一種微妙的不合理。我前面有提過。例如隊二中由黑寡婦破解硬碟，入侵天空航母的時候東尼的角色完全的不在場。電影裡面寡姊跟隊長去找山姆的時候，有一段寡姊的台詞是：所有認識我們的人都想要我們死。

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復仇者已經成立了啊！我總覺得這電影台詞有點……破壞整體故事架構？我想要創造一個復仇者彼此幫助又分身乏術的狀態，所以把鋼三的劇情拉進來。因此鋼三跟隊二的劇情會一起出現。

*AIM(Advanced Idea Mechanics ，簡稱A.I.M.)wiki翻譯超智機構，我也就這樣沿用。AIM在鋼三中是齊禮安帶領，可是大家可以注意一下這個機構其實在漫畫中是九頭蛇所創，之後才分道揚鑣的XD。不覺得這個設定不用很可惜嗎？多好的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