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改了上下兩章節的順序，不好意思，我覺得這樣會比較順一點。所以10.24之前看過的人要從這邊再看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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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說了一個故事。一個假戲成真的故事。

 

他告訴露易絲，他與克拉克原本只打算鬧出一些感情不睦的新聞，絕對不到離婚程度。事件的發酵狀態應該止於「兩人分開旅遊，各自散心」的狀態。

 

一場大戲，只是被一顆隕石砸爛了局面。

 

「隕石？」露易絲傻住，離婚事件怎麼扯上了天文學？

 

「有一顆隕石朝地球飛來。體積略大，大概介於於恐龍滅絕到地球半毀之間的尺寸。其實算得上小行星了！太空總署觀測到後連絡上超人，希望他嘗試處理。」

 

露易絲在顫抖中點頭，找超人解決確實是一個好主意。別的不說，至少做到了完美的成本控制。只是知道有這樣一個滅絕危機擦身而過，還是不由得讓人感到後怕。

 

布魯斯坦言他早有打算讓克拉克探索深空。以助力科學的名義，讓克拉克遠離氪石流竄的高譚。再者，來自太空的威脅本就存在。雖然是極小概率事件，但是一發生就等同人類滅絕。只是規劃好的假出軌、假分手，遇上一顆朝地球飛來的隕石。一切就走樣到了極致。

 

克拉克跟美國太空總署達成密約，前往處理。不僅十幾天音信全無，回到地球的時候更不是安穩降落，而是直直砸進了印度洋。

 

露易絲說：「所以太空總署前陣子被拍到在印度洋行動，他們聲稱是打撈與隕石相撞的退役衛星……」

 

「他們在撈的是超人。失去部分記憶的超人。」

 

在世人眼中超人是超人、克拉克是克拉克。當太空總署撈起一個失憶的超人，自然不會通知布魯斯前來領人。當克拉克心智漸明，他的第一反應是飛往北極，讓孤獨堡壘的醫療艙為他治病。

 

擁有孤獨堡壘權限的布魯斯此時才接獲通知，還是一個「無力治癒」的通知。

 

「太空無遠弗屆，本就存在各式各樣的可能性。既有氪石，就可能有其他致病甚至致命的存在。我太大意，沒能為克拉克思考的更周到。現在只是記憶出錯，甚至能稱得上幸運。」布魯斯說。「他記得堪薩斯的一切，記得大都會，記得你。記得我，記得蝙蝠俠……幾乎什麼都記得。只是他把我們的分手計畫記成了真實事件。」

 

「克拉克只有這件事情記錯了？所以是什麼事情加深了克拉克的錯覺，佐證他搭錯線的大腦？你說他記得我們，記到什麼程度？離婚是大事，他甚至不願意跟瑪莎或者跟我談談？還是他性格有變？變得不願溝通。」露易絲說到這邊，掏出手機，在記事本軟體上開始畫思維流程圖。幾乎是清楚明白的攬下此事。

 

「如果克拉克突然變得不願溝通，不願找身邊的人求助。至少我們能確定這不是原廠設定而蝙蝠的影響力。潛意識中，他對你記住的可多了！」

 

布魯斯聽得懂，露易絲最後這段話，半是諷刺半是安慰。剩下的則是埋怨布魯斯直到此時才向外求援。為此，布魯斯長嘆一口氣。理智一直告訴他應該放手，因為克拉克不需要一個複雜又糾結的感情關係。來找露易絲不是理智所為，更像是情緒所致的下意識反應。現在，布魯斯卻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做錯了？如果找早點跟露易絲訴說，甚至找瑪莎談談，或許他跟克拉克……

 

布魯斯點頭，說：「確實有幾件事讓克拉克的記憶更加混亂。我抵達堡壘後才知道克拉克有一本手寫的私人日記。裡面有不少關於我的抱怨，我們婚姻中的爭執。這些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事件。或許讓他相信了我們離婚的可能。另外，他還寫了一本『出軌日記』。」

 

「出軌日記？」露易絲問。

 

布魯斯說：「體裁像是日記，內容更接近計畫書或劇本。大概是為了入戲，也為了不被網友抓到事件破綻。裡面寫了我的『出軌』時序，他發現了哪些『跡象與證據』。他有什麼看法，他要怎麼應對。還有他要以什麼姿態……」

 

「他要以什麼姿態等我挽回。他說無論如何，他總會等我挽回。」這段話，布魯斯沒有出口。因為說出來只是徒增傷感。

 

布魯斯並不知道有一本寫滿抱怨的私人日記，但他知道出軌日記的存在。克拉克曾以新聞記者的專業向布魯斯解釋為何需要出軌日記。因為他們必須仔細排列出軌事件的時序，確認各項證據的放出節點。才能應對專業狗仔與更專業的網友。他們要將事件細節揉碎，撒在網路的叢林中，製造出一條路線模糊的餅乾屑小徑，讓八卦飢渴的網友一邊啄食，一邊在搜索中前進。他們將自認是發掘真相的天才，然後徹底忽略克拉克與布魯斯想要掩蓋的事件。

 

克拉克當時拍著那本寫滿心事，彷彿角色小傳的出軌日記，笑著說：「我們的反應，我們的情緒也是演出的重要環節。你很擅長誤導群眾，但我真的不行。我需要小抄，我需要提示。」

 

「而我也需要提示。」布魯斯同樣笑著回應。「提示一下一個前科累累的花花公子，好不容易步入婚姻卻在又突然分心。這樣糟糕的伴侶要怎麼挽回你？」

 

「你有分心嗎？真的分心嗎？我們趁正在身體檢查的時候順便確認好了。」當下，身處蝙蝠洞內的布魯斯身上黏滿檢測貼片。克拉克突然捧起他的下頷，迎上他的唇。監測心電圖曲線驟成了強震中指針狂飆的地震儀。所有的精密儀器更是一齊尖叫，彷彿他的尷尬需要更多更盛大的伴奏。

 

「你覺得我們的音量壓的過這些機器嗎？」斷開親吻的瞬間，克拉克笑著問。

 

「嗯？」

 

「我覺得可以的。只要你不要壓抑，也不要呻吟。」克拉克用手撫上布魯斯光裸的胸肌，開始扯去一個個的貼片。

 

「直接叫出來。」克拉克將布魯斯推倒在醫療電動床上，壓了上去。溫熱的吐息噴在布魯斯耳邊，激出皮膚上一層細細的疙瘩，熱度也隨之躁起。「為我大聲的叫出來。」

 

「所以預設劇情是這樣嗎？其實克拉克有嚴重的性癮。他迷戀著我的緊緻火熱與下流無恥。所以我可以用身體挽回他。」不甘落於下風，所以布魯斯伸出舌尖，以不必要的慢動作開始吮吻克拉克的手指。「只要朝你撅起屁股，搖尾乞憐求你操我。你就會毫不考慮地回到我身邊。」

 

「回來懲罰我的分心，回來愛我。拯救我。」

 

不待更多邀請與挑逗，血筋浮凸的下體已經擠入布魯斯體內。緊接著一下又一下撞擊著，像是要把人操到床墊裡，操出所有的愛與瘋狂。恍惚間，布魯斯想著床的承重有多少？再來，眼前的性愛野獸是誰？那個總是低頭而笑，溫吞而羞澀的小鎮男孩去了哪？

 

「小鎮男孩正在離開你。」布魯斯腦內出現一個模糊但尖銳的聲音，以無比的疼痛將布魯斯的思緒拖回現在。

 

布魯斯眼前已是艾日的藍天與飯店的綠籬，但那聲音帶著高譚的灰暗，在他耳邊哈哈嘲笑。越笑越大聲。「小鎮男孩去哪裡？小鎮男孩正在離！開！你！出軌計畫中明明有挽回的部分，他現在卻毫無表示，不願溝通。他不想被你挽回了。他要離開了。」

 

布魯斯按著額角，神色痛苦的蜷起身體。露易絲早知他分心神遊，但未曾打斷，直到此時才輕撫布魯斯的背，溫言確認他是否需要休息，要不要叫人過來幫忙？布魯斯搖搖頭，淡淡的說：「只是恍神。」沒有提及耳邊的連綿不斷，哈哈不停的嘲笑聲。

 

布魯斯說：「總之，有一本全是事實的『壞話日記』，也有一本劇本性質的『出軌日記』。我猜測克拉克混淆了一切。原本我們有安排分手後復合。但克拉克似乎不想執行這一個部分了。他拒絕對此有所表示，幾乎只以超人的身分與我進行公務交流。」

 

露易絲一邊用手機打字紀錄，一邊歪著頭，像是在思考什麼。「……有一本寫滿你壞話的小日記。這我不意外。畢竟這是婚姻。我還在蜜月中，我就可以寫小半本了。」

 

「至於他寫了一本出軌事件的細節計畫書。我也不太意外。他終於在蝙蝠俠的教導之下學會不衝動，學會充分準備。」

 

露易絲說：「我想問的問題是：克拉克他不配合執行後面的『挽回部分』。你也不去執行嗎？是，是有隕石影響。對，他寫了很多對你的不滿。糟糕，他沒有主動回你身邊。」

 

「那你不會追回來嗎？」露易絲毫不客氣的伸手，瀟灑又霸道的直戳布魯斯眉心。一字一敲的說：「追、回、來！自己追他回來！你這個白癡！」

 

「白癡王子，交出你律師的電話，還有克拉克的公關，克拉克律師的電話。你需要授權給我，我來阻止你們手下人辦事效率過高。」露易絲打開通訊錄，掛上耳機，一副蓄勢待發的樣子。「然後跟我說那個笨蛋大個子現在人在哪裡？我來安排白癡王子跟笨蛋大個子的會面。」

 

「我知道克拉克在高譚。」布魯斯舔了一舔嘴唇，突然發現自己說的有點心虛。「他在準備一個專訪。」

 

露易絲問：「專訪？我怎麼沒聽說？誰的專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