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就在大都會唸書，而大家誤以為我只在大都會出沒。這誤會對一個在高譚工作的急診醫師來說很有幫助，我就順勢幫大家加深這個印象。」

「例如極速者追著你跑你就飛上天，躲到不見人影。卻又好幾次悠坐在雷克斯塔的邊角上給記者拍？或者蜷縮在大都會星球日報那顆金球上？」

布魯斯這段話，讓克拉克略顯尷尬的笑了一下。他確實打算在大都會被人拍到，甚至幾度擺好姿勢等人拍。只不過他原本有意學習蝙蝠俠的風格。蹲踞於高塔之上，行動間猶如復甦歸來的石像鬼獸。克拉克覺得那樣的陰鬱瀟灑，復刻著老式電影中的硬派英雄風格。

沒想到克拉克幾次模仿，看起來既不陰鬱也不瀟灑。不知道是大都會的陽光太過熾熱，還是一身紅藍裝扮實在黑暗不起來。網路流傳的照片中，克拉克看上去毫無風範，更像一只萎蔫軟趴的國慶彩球。

克拉克明知布魯斯不會發覺自己模仿英雄前輩的舉動，被提及照片一事，他還是有點臉上發燒。因此忽略掉自己幾次被記者拍到的事實，改談急速者追蹤知事。

「你認識那個急速者？你們是一個團隊之類的？」

「你的理解有誤，但……不是不行。」布魯斯對團隊這個說法感到微妙，他想要糾正克拉克但最終只糾正了一半。

對正義的堅持與奉獻將這些特殊人士聚在一起，但要稱為「團隊」或「聯盟」都太早。他們雖有信念，但沒有紀律，也沒有訓練。按照黛安娜的說法，這個鬆散的組織與其說是「聯盟」，更像是「正義感過剩的邊緣怪人聯誼會」

「為什麼那個急速者想攔下我？」

「或許他就想跟你賽跑而已？」布魯斯原本想將話題避重就輕的帶過，所以想也不想的拋出一句冷色幽默。可是話才出口，他就驚覺繞著圈子打轉不會有好結果。

雖然相處時間極短，但目前看來克拉克的行事作風應是直來直往，不閃不躲的類型。這種人講究以誠相待，秉持最大真誠能換回最大好意。

簡而言之：一名天真的傻子。

傻子不會將迂迴保留當作慎重，只會視為欺騙。現在布魯斯需要克拉克幫忙解毒，也需要搞清楚克拉克身上的超能力與維護和平的意願。所以布魯斯深深嘆了口氣，知道自己需要取得這個傻子的信任，因此不能在回應上有所閃躲。

布魯斯舔了舔嘴唇，輕聲說：「那名急速者我們稱呼為閃電俠。攔下你，是想搞清楚你是個有目標的治安維護者，還是無目標的隨興所至？我們想知道你是想救人，還是喜歡與火競速才在火場中撈人。想知道你打算當個獨來獨往義警，還是有意願加入一個團隊？當有重大急迫的危難來臨，否願意攜手合作守護城市，甚至……守衛地球。」

布魯斯把話說得很誠懇，卻沒有將自己與黛安娜的顧慮宣之於口。隨著諸多異能者的出現，心正之人在擁有異能後自會救死扶傷，維護正義。邪惡之人則化身破壞力強大的超能惡棍，殺人放火，無惡不作。但還有更多異能人士，砸破販賣機拿飲料喝的同時也會攔下飛車搶劫的盜匪。這種人，該怎麼分類？只能說他們身處模糊地帶，亦正亦邪。

現世的異能者之中，最讓布魯斯擔憂的便是出沒在大都會的紅披風飛行者。力量超群，足以扛起整座坍塌建築。速度驚人，可與快如閃電的巴里一拚高下。更過分的是，他還會飛！布魯斯第一次在巴里的隨身監控鏡頭中看見紅披風飛上天際，還真是什麼髒話都罵了出來。

如此卓越的力量若有心為惡，螻蟻般的人類該如何抵擋？

「我願意跟你們合作。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都請告訴我。」

「啊？」布魯斯沒想到克拉克會答的如此乾脆果決，忍不住「啊」了一聲。

克拉克以一個爽朗的笑容回應布魯斯的疑惑，開口說：「其實我之前就猜測過急速者……嗯，該說閃電俠？我之前就猜測過閃電俠想要攔下我的原因。不過我還是有點擔心我的身分曝光，所以沒能停下腳步。不過今天既然對你公開了身份，也知道了閃電俠、蝙蝠俠都是同屬一個團體，我想我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我信任蝙蝠俠，蝙蝠俠維護高譚的治安都有二十年了吧？很榮幸能與你共事！」語畢，克拉克伸出了手，一副期待相握的模樣。

面對克拉克熱情伸出的手，布魯斯實在高興不起來。大概是因為這名能力封神的「大都會紅披風」太輕易洩漏自己的身份，也太容易交付信任。單憑「蝙蝠俠」的名號就願意加入？他理解蝙蝠俠是什麼人嗎？調查過蝙蝠俠的所作所為嗎？如果蝙蝠俠表面上正義凜然，私底下卻是以暴虐罪犯為樂呢？

布魯斯內心陣陣不悅，實在不想握手但又覺得拒絕握手太失禮。既對不起阿福多年來的紳士教育，也對不起克拉克一副受訓忠狗的模樣。因此布魯斯只能伸出手，打算輕觸一下就算。就在指尖相碰的瞬間，恰好一陣靜電劈哩啪啦的流過，布魯斯優雅的趁勢收手，輕輕甩了兩下，同時甩開腦中對那一陣靜電的不良預感。

此時，布魯斯看見同樣收手的克拉克臉泛紅暈，表現的有些暈乎。布魯斯心裡再度湧起一陣罵人的衝動。

不過靜電而已，臉紅什麼呢？就算真是觸電，有必要臉紅嗎？現在發生的任何臉紅心跳，觸電硬挺都不過是中毒後的生理反應。克拉克表現的越是靦腆，反而讓整件事越顯尷尬。

雖然發生在兩人身上的事情早已超越尷尬一詞能夠形容的境界，但布魯斯還想搶救一下，因此他咳了兩聲，想把氣氛拉回正軌。「今天發生的事情有點多，改天再把介紹給大家。不過你有超能力，解毒的問題可能就會更複雜一些。我們要估算一下你的新陳代謝，你的生理基準數值……」

「那個……」克拉克突然出言打斷了布魯斯「嚴格來說我不是有超能力，我是外星人。」

好吧，這下布魯斯真罵出髒話了！

未完待續

TBC

*斷更了半個月左右吧？慢慢來抓回手感。其實也是在想這篇搞笑文到底要寫到多認真，很怕認真過頭又不好笑了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