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蝙同人] 勝利陣列 Victory formation CH2

夜幕漸褪,由深黑化作灰藍的色澤。在晦暗不明的清晨時分,結束夜巡的布魯斯身著浴袍,扯著一條毛巾擦乾頭髮上的滴水,一步一個濕腳印的走回臥室。當他還在想著那些腳印會不會引來管家阿福不滿的譏諷,卻在臥室門外聽到一陣悉悉窣窣的響動。

 

阿福?不可能,阿福此時正陪達米安前往加州的寄宿學校,助他安頓。

 

訪客?但警備系統未有通知。訪客也不會在清晨造訪他人的臥室更衣間。尚未終結花花公子生涯時,或許有些玩心重的美艷模特兒會想突襲布魯斯。不過那都像上輩子的事了!

 

小偷?雖然警報器沒有任何反應,但機率低不代表不可能。布魯斯一邊想,一邊將毛巾在兩手間拉直,準備當作絞繩之用。轉進房間,卻在更衣室半掩的門中看到一個忙碌的身影。

 

「克拉克?奇怪,你怎麼……?」布魯斯話說到一半,那句「你怎麼會在這裡?」卻說不下去。就算離婚的可能讓一切變得尷尬,但還沒簽字,這還是他們兩人的婚姻,他們兩人的臥室。克拉克出現在這裡,能說奇怪嗎?

 

「我在找吉米送的領帶。」克拉克解釋。「那條領帶是我領普立茲獎時他送的。今天我想戴著參加吉米的獲獎慶功宴。怎麼找不到了呢?還有露易絲送的袖釦也是。」

 

布魯斯看了看更衣室的狀況,覺得每個衣櫃都像吐了一次,或者不只一次。克拉克注意到他掃視的眼神,略感抱歉的說:「我原本沒有想把更衣間弄這麼亂。真的。我想過要不要乾脆飛去加州問阿福東西收在哪裡?但我不好意思……。」克拉克伸手一抹,將忙亂間落於額前的捲髮收攏回去。一個整理的動作,倒是讓他看起來更加慌亂。

 

他回韋恩大宅只是想找一條領帶與一副袖釦。原本想趁阿福不在家時,靠著自己的速度快進快出即可。誰都不必見到,誰也不需要尷尬。沒想到在更衣間內翻找時陷入回憶的漩渦。彷彿觸物通靈,又像是嗅覺勾起記憶的普魯斯特效應。有些記憶真確,有些卻模糊到彷彿幻覺。部分記憶更像是影子上面疊了另一個影子,記憶上面覆蓋了另一重完全不同的記憶。

 

克拉克企圖深度探詢,因此一再出神,一不小心就待到了布魯斯夜巡結束的時間。甚至讓布魯斯逮到自己跟小偷似的溜進「自己的房間」。對此,克拉克忍不住臉上發紅。

 

「我等下會用速度作弊,快速收一遍。」克拉克忍不住補充。

 

「你收的再好,阿福都會發現,這是他的超能力。而他會覺得你打壞他的收納結構。」布魯斯說。

 

「但我還是得收吧?總不能攤放一地。」克拉克塌著肩膀,有點無力的回應。

 

布魯斯拾起地上的口袋巾,淡淡的說:「領帶早就放到大都會的公寓裡了。如果你是指那條用全大寫粗體螢光橘寫著『新聞學至上』的領帶。」

 

「呃。我忘了這件事。」克拉克晃了晃腦袋,一撮收攏好的小捲毛又再度落了,彷彿他坍落的心情。「這是阿福最近幫我整理的?還是我自己移動過領帶卻忘了?」

 

「你忘了。」布魯斯企圖讓回答顯得平靜,但他還是又一次的在驚訝中被提醒:克拉克真的忘了許多事情。

 

克拉克應該會記得整個故事。記得阿福怎麼用極度嫌棄的眼光看著那條領帶,盡可能委婉的表示:這類審美不能出現在這個屋子裡。至少在他的守護之下。當克拉克企圖以「領帶圖案很有趣」來做為抗辯,布魯斯只是語重心長說:「你不拿走,阿福會想辦法改進你的審美。例如熨燙這條領帶,直到這條領帶燒起來。」

 

他該告訴克拉克這個故事嗎?又一次的被提醒自己失憶讓會他傷心嗎?布魯斯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就聽見克拉克嘆息。「我忘掉的事情還真不少。不過我至少記得吉米有送我這條領帶。」

 

克拉克的聲音聽來有點悶。力圖振作嗎?布魯斯不確定。

 

克拉克說:「真是抱歉,正在談離婚,卻還請你幫我確認哪些事情我記得與不記得,又請你幫我遮掩我的失憶問題。」

 

克拉克真誠的回應,甚至懇切到布魯斯覺得心痛。他突然覺得幫忙收拾衣物真是個好主意。這樣他就可以自然而然做到眼神迴避,不必與克拉克對視。

 

克拉克說:「我知道失憶的事情不該瞞著媽,只是我不想再讓她擔心。氪石進入黑市後她的擔心完全上升到另外一個階段。我的身分又是秘密,實在無法跟身邊其他人解釋這一切……。」

 

布魯斯說:「露易絲不能算『其他人』。所以我沒有幫你徹底遮掩。我告訴露易絲你的記憶有一部分出問題了。將來她也能幫你遮掩一下。」

 

「哇!她很生氣嗎?」出於對露易絲的恐懼,克拉克第一個想到是大禍臨頭。

 

「她說你不要趁機裝忘。你之前答應送她一棟在摩洛哥的小別墅給她退休後去住。」

 

克拉克笑罵:「她唬我呢!她法文跟阿拉伯文都爛死了,怎麼會想去住那邊。」話才說完,克拉克又忍不住擔憂,補了問一句。「露易絲法文還是很爛吧?我有記錯嗎?還是她後來變好了?」克拉克又一次的朝布魯斯確認自己的記憶,又一次的感到可悲。彷彿這些回憶都不完全屬於他,而是需要別人的認證。

 

布魯斯說:「你不能說露易絲法文爛。她對購物、點菜、髒話、還有那句『廁所在哪裡?』的發音都是無可挑剔。一般人出國也只需要這麼多。然後摩洛哥別墅的事確實是鬧你玩。不過,她是真的很氣你,這可不是鬧著玩。她氣你不老實招認失憶的事情,也氣你拿走小丑的專訪。」

 

「她該不會拋下蜜月殺回高譚了吧?」克拉克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想飛。原地逃跑的飛。

 

布魯斯說:「喬納森攔下她了。很難想像吧?凡人肉身居然能攔住我們無敵女王路易絲。」

 

克拉克說:「凡人才真正無敵。看看你就知道了!你在高譚堅守了多少年!我是什麼樣的人?我到了高譚反而徹底趴下。」

 

像自嘲又像恭維的一句話,讓氣氛瞬間為之一滯,兩人驟然沉默到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布魯斯不確定尷尬是因為提起祕密身分與高譚,又觸及兩人關於守護與犧牲的禁忌議題。還是因為他們最近都沒有太過友好的對話,突如其來的友善,反而顯得格外疏離,甚至有些不祥。

 

就像關係徹底破裂前,伴侶都還有朝彼此大吼的溝通機會。等到正式簽字,既然都是陌生人了,該有的社交面具與基本禮貌,都必須搬上檯面。

 

隔了一會,克拉克突然開口。「我發現,我想不起來我送了露易絲什麼結婚禮物?我有送她禮物嗎?」

 

「我真的沒有出軌。那只是一個偽裝。」布魯斯不知道自己怎會這樣回應,但話早已衝口而出。

 

布魯斯始終堅信克拉克「應該知道」他沒有出軌,或者他希望克拉克對他有足夠的信任。只是克拉克回到地球,又從孤獨堡壘離開的這幾個禮拜,布魯斯一次又一次的被事實提醒克拉克記憶上的孔洞比瑞士起司還要多。他看似記得一切,卻又忘記了無數細節。

 

克拉克自稱記得堪薩斯、記得大都會、記得兩人之間的戀情。這是真的嗎?情感上,布魯斯一直不想澄清出軌之事。甚至隱約覺得澄清就代表他們的愛情輸給一個炮製出來的謠言。可是布魯斯理智上又知道自己必須澄清。

 

就算真走到離婚,他們也不該因誤會而分開。

 

「我其實猜得出來你沒有出軌。」克拉克以舌舔唇,回答的有點不安。

 

布魯斯說:「我以為你是被那本『出軌日記』……」

 

「上面的出軌事件是假,但我寫下的情緒是真。」克拉克說。「我推測你知道我還有一本寫了很多抱怨的私人筆記。你肯定知道,蝙蝠俠無所不知。我回到地球後腦子確實不太清醒,很多事情我都只是大致記得,細節全無。但我非常清晰的記得我愛你,但是……」

 

「但是?」

 

面對布魯斯的追問,克拉克突然愣住。往常談到感情,布魯斯總是迂迴的多,直抒胸臆且追問到底的角色一向是克拉克。現在怎麼好像……反過來了?還是我們都更像彼此了?「我記得我愛你,但是……」克拉克再度不安的舔唇,思索著到底該從何說起。

 

看著克拉克的舌尖幾度滑過唇瓣。欲言又止之間,銳利的小虎牙從張口的間隙間隱約露出。

 

布魯斯突然對此感到絕望。

 

明明說著大事,他想起的居然是牙尖壓上皮膚的觸感。

 

想起用吻不能傳達的洶湧愛慾,所以克拉克在一次次的深吻間總是有著流連不去又小心翼翼的輕啃。他的態度也很矛盾,既像是幼貓與主人嬉鬧,無從安放的愛意一不小心變成牙印。又像是猛獸攫守著他的珍寶,緊緊抱住,一吻再吻。同時萬分注意的收攏尖牙,深怕磕破。

 

所以當齒列滑過皮膚,帶來的都不是痛,是癢。從皮膚表層慢慢爬往下腹,又爬進心裡的癢。

 

「你心跳變快了。」克拉克突然說。

 

布魯斯搖頭。「你不能這樣轉移話題,你先說完剛剛那句話。『我愛你,但是……。』但是什麼?」

 

克拉克沒有理會布魯斯的要求,只是走近他的身邊。一手捧起了他的臉頰,指尖就落在後腦脖頸的髮際線上,來回摩娑。意料之外的親近,讓布魯斯忍不住倒抽一口氣,整個胸廓瞬間充滿了熟悉卻難以言喻的陽光香氣。像是午後的金曦燦動的麥浪,在陽光之外夾雜了麥子與泥草的香氣。

 

一個味道,引的布魯斯幾乎落淚。才多久沒從他身上聞到這個味道?感覺卻已經好久好久。久的他都老了。

 

「你的心跳變快了,你的瞳孔也放大了。這就是為什麼我的記憶充滿問題,但有些事情我很確定。」克拉克維持著一手捧頰,另一隻手慢慢的游移到布魯的心口上。

 

「在我靠近的時候,在我跟你說話的時候,甚至當我對你不理不睬的時候。但只要我在你身邊,你的心跳總是這樣昂揚。」

 

「每一下,聽起來都像愛情。」

 

「至少,在我的聽覺記憶裡面。這就是愛情。」

 

布魯斯感覺到一滴不爭氣的眼淚即將落下。他突然驚惶了起來。想著自己絕不能哭。哭了不只是軟弱問題,會不會更像是感情勒索,以自己的脆弱要求克拉克不能分手?

 

布魯斯不說,克拉克卻知道他的慌張。克拉克輕拍布魯斯的肩膀,然後鬆鬆抱了他一下。臉頰交錯的瞬間,用自己的臉龐蹭開了布魯斯的眼淚,就此偽裝無事發生。

 

擁抱後,克拉克帶著布魯斯,在滿地的亞麻西裝與喀什米爾毛衣中找了地方坐下。這才開口說:「所以我決定,要好好跟你談失憶跟離婚的事情。老實說我今天沒準備好,但我覺得時機到了。」

 

「你之前一直拒絕細談。我可以問問是什麼改變了嗎?」布魯斯問。

 

「我到阿卡漢做專訪的時候,跟一個心理醫生談了一下。」

 

「阿卡漢的心理醫生?聽起來不是個好主意。」布魯斯的表情像是生吞了一隻蟾蜍。

 

克拉克說:「她不是那邊的駐診醫生,是個認知神經學的跨領域研究者。她想要做小丑的研究。」

 

「如果她想做小丑的研究,可能代表這人想成名,或者她評估風險的方式有問題。還是那句話,跟她談話或許不是個好主意。」布魯斯這次控制住了表情,以實事求是的方式回應。

 

克拉克聳了聳肩,決定忽視蝙蝠俠一千零一次的風險控管討論。繼續往下說。「我跟她講著講著,發現整件事情當中最大的問題。失憶確實影響了我們的感情,但就即便在失憶的狀態我也記得我的無力感。」

 

「對於我們的雙重身分加諸於婚姻的無力感。」

 

「我以前知道的世界,我只要埋頭衝進去就好了!用我的能力做好事!簡單明瞭。後來我知道世界不是這樣運行。其實從大都會的器官販運案後我就知道,貿然的行動會讓無辜的人受傷。但我當時不理解要『權衡』到什麼程度。」

 

「然後你教我面對政府,面對國際組織,面對黑社會,面對販毒集團。你教導我所有的權衡、折衝、妥協。到了一個程度之後,我覺得我身上有些東西不見了?」

 

「不再是原本超人,也不再是從前的克拉克。我更成熟穩重,更心思細膩。但感覺就是不對。」

 

「你不再覺得你是你自己了。」布魯斯閉上眼睛,長吁一口氣。這段分析,其實異常精闢。因為克拉克的人格魅力其實就包含著那一些不顧不管的天真,即便世人心冷卻依然真摯熱誠的傻氣。

 

他整個人就像希望一樣。不管世界如何改變,永遠昂揚向上。這種美好的特質必然純粹,純粹的塞不進這麼多的妥協。直到這一刻,布魯斯才發現自己的錯誤。如果他要求超人要成熟到近乎狡詐,理智到近乎冷酷。超人該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拋棄拯救世人的無謂之舉,直接統御地球。

 

「所以你想分手?」布魯斯拋出一個他不願意拋出的問題。但又能怎樣呢?照這樣看來,自己確實做錯了。

 

「我知道我們不該分手。理智上知道。」克拉克聳聳肩。「我們都將和平正義視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我們的婚姻可以助力於此,彼此掩護,彼此支援。明知如此,但是我情感上很討厭『不該分手』的『理智分析』。太討厭了!」

 

「倒了幾塊磚,就把整座塔給砸爛。我不認為是比較好的處理方式。」布魯斯盡可能的調整語氣,讓話聽來只是理智分析,而非藉機諷刺。「我們可以像那些豪門夫妻:分居、冷靜、諮商。我知道我以前對這些動作極盡嘲諷,但是……但是。」

 

但是我不想分手。

 

布魯斯發現,他還是無法將呼救宣之於口。眼前塌著肩膀,看來洩氣的藍眼男子,正是拯救無數世人的超人。他為什麼不敢開口?開口對著超人說:「我不想分手。因為你的離去代表我的末日。救我,請你救我!」

 

「你覺得我們是伴侶諮商的料子嗎?我們有這麼多不能告訴諮商師的事情。還是你要換個思路,讓兩個穿著斗篷的人坐進諮商室?諮商師豈不嚇瘋了?」克拉克輕輕笑了,似乎被蝙蝠俠冷著一張臉躺在診療椅上的畫面逗笑。

 

布魯斯也笑了一下。「或許可以一試?聽你說起來,那個想研究小丑的心理醫生膽子夠大。或許不會被蝙蝠俠給嚇到?」

 

「布魯斯。我知道你愛我,很愛很愛我。我也記得我愛你。」又一次,克拉克不安的舔唇。他決心坦誠以對,但又害怕自己殘破的記憶能否搭配過量的誠實。「但太不公平了,你愛我,但我只是『記得』我愛你。我對你的感覺還在,但已經不公平了!」

 

布魯斯突然大吼:「沒有人要你公平!這又不是交易!愛情本來就沒有什麼公平不公平!」

 

「要說公平,你才是遭受不公平對待的那個人。」布魯斯發覺自己幾乎在咆哮,每個字詞都有著狼嚎犬狺的吼音。「我明知道我的生活讓人難以忍受,卻還是把你拖進了韋恩姓氏的光環之下,讓你的新聞事業受挫,又讓鎂光燈曬死我們的關係。你有你自己的正義之路,但我一直要求超人用蝙蝠俠方式去對待這個世界。要說不公平,你才是是在關係中不斷委屈的那個人,但我一直……」

 

布魯斯覺得自己說不下去了,他要說什麼?我一直希望你能為我留下來。即便我的要求不合理,即便我如此難以忍受,即便愛我如此困難?布魯斯發覺自己整個人開始顫抖,即便他努力克制,依舊指尖輕顫著,為了可能的終局恐懼。只是他必須說完,因為這有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坦誠相對的機會。

 

「但我一直太揮霍你的感情。因為你太美好,美好的讓我一直相信你會永遠愛我。」

 

語畢,布魯斯眼睛一眨,隱忍許久淚水終於從眼角滑下。明明只是一次的爆發,卻覺得自己落下了積聚半生的淚。

 

克拉克看著眼前的布魯斯,有種陌生的感覺。不只失憶帶來的陌生,而是他確定自己未曾看過如此破碎的布魯斯。

 

布魯斯不是被擊碎,而是將自己直接摔在克拉克眼前。除去物理盔甲,卸下心靈屏障,實實在在的砸個滿地狼藉。總是理智的鐵石心腸,化做一地琉璃碎,每個觸之見血的尖銳破片卻都寫著愛你。克拉克知道自己忘掉太多,但記得的更多。他記得在愛中飽受傷害的自我,所以覺得難以為繼。但望著孤注一擲的布魯斯,他腦子裡想的居然只有:超人不會受傷。再怎麼銳利,我總是可以靠近。

 

所以他靠近了,捧起了布魯斯的臉頰,又像是捧起了他碎散一地的真心。他知道自己該說點什麼,但又不知道能說什麼。他想擁吻眼前這個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的人,印證是否如同記憶一般甜美又苦澀。又擔心自己只是將問題以吻封葬,將他們的問題再一次的埋在愛中腐朽。自己的失憶不該是個轉折嗎?至少該是個推倒重來的契機?

 

或許不該靠近,但克拉克無法克制自己。尤其是感受到布魯斯的呼吸早已與自己的吐息交織,一呼一吸之間,傳遞的都像是纏綿愛慾。雙唇如此靠近,將吻未吻的距離,讓克拉克想起的都是親吻後喉間的呻吟顫音。

 

同一時間,他聽到了遠在地球彼端的地鳴。

 

「有一場地震,大型地震。」親吻前說出這話,讓克拉克覺得分外尷尬。彷彿電影的高潮片段突然插入一個毫無相干的廣告片段。所有堆疊起來的情緒瞬間煙消雲散。「我沒有要逃跑的意思,真的有地震,我得去……」

 

「我懂。」布魯斯苦笑回應,同時拉開了距離。「我去蝙蝠洞裡,幫忙做狀況偵查,準備救援物資調派。」

 

「等我回來,我們再好好談?」推窗起飛前,克拉克有點遲疑的丟出問句,態度甚至近乎討好。他也弄不懂自己了!一開始不願詳談的人是自己,怎麼現在生怕不談的人也是自己?

 

「好。有時間,我們好好談。」布魯斯點頭的同時,屋內刮過一陣起飛後帶來的風擾。涼風吹過,布魯斯無意識間將拇指輕輕滑過下唇,感受著一個未曾發生的吻所殘留的熱度。

=====TBC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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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没想到长传达阵还有后续QAQ小两口一定要好好的啊、、对上小丑感觉这个续篇会有很多心理上的探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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