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HE本，不要怕，不要怕。保證不是虐本。

超人根本不待指示，搶在那一堆蠕動的黃色絨毛老鼠攻入餐廳之前把用餐民眾一一移出餐廳。蝙蝠俠駕著飛機，對準地面上一堆瘋狂湧動的娃娃開槍。子彈掃過，娃娃在倒下同時發出不祥的電弧光芒，電光閃過，一連串的小型爆炸連鎖噴發，七八個街區瞬間跳電熄燈。

「蝙蝠俠！不要隨便開槍！那是皮卡丘！會放電的神奇寶貝！」巴里在蝙蝠機的副駕上大喊。「亞瑟！不要再跟暴鯉龍比噴水了！你跟水系神奇寶貝打什麼打！？」

「閃電俠，你說太慢了！」

「倉鼠小子！可以說快一點嗎？」作風完全背道而馳的蝙蝠俠與海王同聲奚落閃電俠的速度，讓巴里快速檢討起自己的人生，更快速的加以修正。立刻用瘋狂的速度大聲報出玩具的名稱與能力。如今現場除了各式玩具慘死時的尖叫，還多了巴里飆速指揮時的嗓音，聲音速度過快，成為非聽不可卻格外擾人的高頻嗡鳴。

「這邊差不多結束了。阿卡漢那邊只有帝國暴風兵玩具，我知道它們的能力。」素來平靜的維克多居然一把扯出通訊器，頭也不回的朝空飛去。亞瑟飛躍而起，一把攀住飛往半空的維克多，「走走走！離多嘴小子越遠越好！」

蝙蝠俠倒是沒有對巴里提出更多抗議，眼光在人群中來回巡弋，卻怎樣都沒有看到克拉克的身影。超人把民眾移出餐廳時漏了克拉克？「超人，應該還有人在餐廳內，我是說水晶穹頂。你回去幫忙找一下。我跟巴里先去韋恩塔。」

蝙蝠俠永遠正確，因此超人不疑有他，立刻回頭搜索水晶穹頂。他飛速在餐廳內繞了幾個來回，連自己剛剛換裝時意外落下的眼鏡都找到了，卻沒看見半個人影。他只能按下通話鈕，在頻道中發問：「蝙蝠俠，餐廳內還有誰？」

還沒聽到那個扁平電子音的回答，黛安娜的聲音搶先傳出。「蝙蝠俠！小心！巴里！離蝙蝠俠遠一點！」

黛安娜的聲音一反平常的冷靜從容，激動的說：「我找到魔法來源了！一個持有橡木魔杖的平凡人！那個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持有什麼東西，又隨便許了什麼願！他的妻子跟一個玩具製造商跑了，他許願讓全世界的小孩開始討厭玩具！那個人走私被蝙蝠俠抓過，他許願要讓蝙蝠俠不幸！」

黛安娜話聲方落，一道綠光從遠方襲來，速度遠勝導彈。布魯斯反應更快，直接把操控桿往旁打死，讓蝙蝠戰機瞬間偏了九十度，遠遠避開綠光進襲的途徑。沒想到綠光完全沒有追擊蝙蝠俠的意思，而是直接轟入了水晶穹頂，瞬間炸裂，散射出千千萬萬的螢綠色碎片。

「克拉克！」布魯斯知道自己失態了。他穿著蝙蝠俠的全套裝甲，對著爆炸現場大喊克拉克的名字。「沒事的，絕對不會有事的……」布魯斯喃喃自語，迅速讓戰機降落，頭也不回地衝往夷為平地的餐廳。「沒事的，超人在餐廳裡。他是堪比神靈的氪星人，他可以保護克拉克，他可以，他一定可以。我相信他，他是最值得信任的戰友。」

在碎裂一地的水泥與玻璃當中，布魯斯的焦急翻找著，一次又一次的呼喊克拉克的名字然後威嚇超人快點現身。他同時撥打著克拉克的手機，在綿長的撥號音後一次又一次的轉入語音信箱。布魯斯知道自己的心跳逐漸失控，頭腦開始昏眩。在亂成一片的思緒中，幾千個聲音不斷對著自己吼叫。那些聲音怒責他的粗心大意，叫罵他的嚴重失誤。如果他再想仔細一點，如果他早點讓克拉克進入防護協定，如果他不要讓超人接觸魔法事件，如果他再高明一點，如果他再想透徹一點……

他或許把內心所想的東西都大聲吼叫了出來，因為語速向來驚人的巴里，此時幾乎是結結巴巴的反覆說著：「理智點，大蝙蝠拜託理智點。可能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那是超人，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超人一定可以保護克拉克。他叫克拉克對不對？超人一定可以……」

然後巴里突然住嘴，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忽視的抽氣音。原本跛著腳的巴里突然摔坐在廢墟之間。布魯斯側頭看去，眼見巴里纖長的手指從迸裂的香檳瓶與碎爛的花朵中間，夾出一塊赤紅如血的斗篷破片，還有一副包在斗篷中，鏡片碎裂的粗框眼鏡。

巴里不認得那副眼鏡，可是巴里認得那塊斗篷。

很不幸的，布魯斯兩樣東西都認得。

剛剛在布魯斯腦中嘶吼的聲音，突然都靜下來了。只剩下一個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終成為重複性的轟隆作響。在他耳膜上，在他頭骨間，在他空洞的胸膛中不斷迴盪。那個聲音是什麼？就在剛剛，剛剛黛安娜說的那句話：「他許願要讓蝙蝠俠不幸！」

是啊！一個莫名持有了什麼魔法道具的人，許願要讓蝙蝠俠不幸。所以蝙蝠俠最忠誠的戰友，象徵人間正義的希望之光，為了蝙蝠俠的一句話，衝回危險的場域，跟布魯斯的戀人死在了一起。除了一塊斗篷，一副眼鏡，什麼都沒有剩下。

蝙蝠俠奮鬥半生的正義，現在該何去何從？布魯斯追尋至今的靈魂救贖，如今在他的眼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布魯斯從巴里顫抖的手中，接過破爛的披風，拿走歪斜的眼鏡。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小時候。當他摔進陰森幽暗的蝙蝠洞之中，仰倒在髒污潮濕的石縫間，他曾朝著高遠之處伸手，企圖碰觸難以企及的光。

當時的他，還是個羸弱幼小的孩子，就知道光明的地方，必有出路，必有希望。如今他是個挺拔壯實的大人，可是眼前沒有光明，沒有出路，也沒有希望。

未完待續

TBC

*真的是HE本，不要怕，不要怕。保證不是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