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個不死之人口中說出的命運，又該怎麼拒絕？哈利只能慎重的點頭。放下咖啡杯，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微塵，準備離去，讓今晚這段不太光彩的對話告一段落。

就在開門之前，哈利突然異常感慨，像是知道開門關門之後，兩人再也不會有這樣坦承的機會與勇氣。他鬆開了情緒的箝制，讓積蓄多年的感受隨話語衝出，「伊格西比我優秀。不只因為他沒有對狗開槍，更因為他勇敢。梅林，我跟你之間……或許也有時差，還有更多的禮貌，退縮，權衡輕重。可是伊格西他足夠勇敢，他不會退縮。」

這就是為什麼所有人都愛伊格西。

哈利不需要說的更明白，梅林就知道他再談些什麼。當年，哈利雖然還是一臉嚴肅的哈利，臉上卻沒有一絲皺紋。只有笑的時候眼角會微微起皺，像是隨笑意蕩漾開波紋。

當時的梅林只是看起來年輕，不過哈利卻是貨真價實的年輕。年輕到還沒搞懂特務的生活絕非伊恩·佛萊明筆下的灑脫風流。爆炸筆？或許雷同。但加入金士曼之後的人生即便荒誕，卻絕對不是『那種小說』、『那種電影』。

007永遠能愛上新的一個女郎，然後忘記身後成堆的屍首。哈利擁有的只有過量的腎上腺素與不許落下的眼淚。最糟糕的特務雞尾酒，比龐德馬丁尼難喝百倍的東西。直到某次，哈利從任務中歸來，帶著一身煙硝進行匯報與體檢。渾身赤裸著，而眼神更加赤裸的望向軍需官的眼睛。用最謙卑有禮的態度問了一句：「我可以嗎？」

然後就是一陣並不紳士的擠壓與撕咬。

特務愛上軍需官？太容易發生了！畢竟那是命懸一線時的耳內天啟。沒有全心全意的信任，要怎麼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仔細諦聽對方的指示，朝後開槍，凌空跳躍？既然命都交給你了，感情似乎也成理所當然之事。

可是哈利太清楚知道愛上軍需官的風險，梅林又有著不可告人的不死秘密。所以他們的關係從未真正開啟。真的，只此一次的失控。其餘的時間都是隱忍與自制，將可能萌芽的愛情緊摀在友情之下，彷彿用枕頭悶住目標人物，死死壓住。

都是退縮的懦夫。卻同時遇上了一個勇氣十足，甚至魯莽過頭的年輕人。退縮是什麼他不懂。愛就愛了，悶著頭，往前衝。

「梅林，雖然你說交給伊格西決定，但我有還是有點擔心。」

「擔心什麼呢？」

「不確定感吧？我們都什麼年紀了，卻還要再當一次等放榜的學生。」

「那就別盯著榜單了。轉移一下注意力吧！我們先把古斯塔夫跟其他不死者的事情搞定。」梅林拿起Q交還的文件夾，輕點數下。在派對進行的當下慘無人道的發布召集令。

梅林跟亞瑟都如此的悲傷，沒道理讓底下的騎士繼續尋歡作樂吧？

未完待續

TBC

*聽說歐美感染場要來了……這篇到底來不來的及呢？

然後對岸今天上映這部電影了，我有種：嗯，看完之後不知道同人圈會怎麼爆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