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輪廓CH6=====

「不能等了！兜帽男拿刀子威脅那個女人！」

 

「威脅的內容呢？你先聽清楚再行動！你不要輕舉妄動！植物系的幾樓？我馬上到場。」

 

「三樓。現在兜帽男扯下了女人嘴上的膠帶，問她原料庫藏在哪？說對方明顯知情。那女人……那女人……」轉述場面的克拉克突然頓住。他原本以為兜帽男拔刀要脅會讓女子花容失色，放聲尖叫。沒想到女子對著逼到睫毛上的刀子，笑瞇了眼睛，開口說：「你能提煉『愛情靈藥』而我有原料，我們可以好好聊聊合作啊！」

 

原以為是加害者與被害人的場面，如今卻變成了黑道談判？傻住的克拉克這下還真的聽從指示，隱身於暗處，旁觀眼前變化莫測的局勢，同時將通訊器調到最大收音，企圖讓不在場的布魯斯能夠判斷局勢。

 

此時兜帽男正邪笑著，把刀面貼在女子臉上，刮過來又刮過去。「合作？當我可以逼問原料來源的時候，我為什麼要合作呢？即將破相的小美女？」語畢，甚至動手割下女子鬢邊的捲髮，證明刀子的鋒銳程度。

 

捲髮女子卻絲毫不受斷髮威脅，笑容半分不減的說：「跟我合作有好處。」

 

「我不信任妳。」兜帽男說。

 

「啊！你不信任我，其實我也不信任你呢！」捲髮女子再次笑開，「我覺得你只是偷了毒藤女的配方來用，並不是真的有能力自製。從剩餘原料中提煉出『愛情靈藥』應該不困難，困難的是配方。你的能耐跟重要性根本不及你對地下世界宣稱的十分之一。」

 

「妳在胡說什麼！」兜帽男大吼一聲，卻因為過分激動破音，聽來像是壞掉的橡膠雞，搞笑而沒有半分威嚇力。

 

「我不是胡說。因為你從來就不像她一樣有天分。承認吧！傑森！雖然你是名植物學家，你們之間還有點師生關係，不過你跟毒藤女的功力從來就不在一個層級上。你是路邊的小草，她是參天的大樹。」

 

「她才不是什麼參天的大樹！」兜帽男瞬間暴怒，臉部扭曲，口水噴濺的破口咒罵。「她是我的學生！她今天有任何一絲一毫的成就都是因為我！是我帶她領略植物世界的美妙！是我！我！」

 

「傑森‧伍德魯，你把自己看太高了！你實際上只是個不顧教師倫理，把學生騙上床的犯罪者。同時利用你口中的愛情將植物毒液反反覆覆注入學生戀人的體內。實驗失敗，你把責任全部推到她頭上。你繼續在學校教書，她則淪為罪犯。前學生成為『毒藤女』，只是知名植物學教授人生中的一個汙點。不過為什麼有謠言你這些年的研究突破都是抄自當年她留下來的筆記呢？」

 

「哎呀！我說什麼謠言呢！明明毒藤女親口跟我證實過這件事情呢！」

 

「閉嘴！給我閉嘴！」被戳破的傑森惱羞成怒，動手連甩捲髮女兩三個耳光。遭毆的捲髮女卻完全沒有住嘴的意思，自顧自地說：「你拿著她早年的配方假裝自己研究的成果，就不怕被地下世界的人發現嗎？你的愛情靈藥效果遠不如毒藤女的作品，犯罪家族只是礙於現況勉強接受次殘品，如果他們知道不需要花大筆金錢養著你，只需要拿走毒藤女的配方隨便交給一個有實驗室背景的人……」

 

傑森的態度從暴怒變為慌亂，眼神在房間內來回飄移。「你是犯罪家族派來偷配方的？他們已經知道了配方的事？還是推測？」捲髮女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輕飄飄的說：「拿走配方又是這麼的簡單，甚至不用費力氣找，因為你這個白癡把配方就鎖在實驗櫃子裡，還用了無比廉價的鎖頭。我今早開鎖時花不到一分鐘就能打開，虧我還帶上了一堆專業用具。」

 

傑森立刻跑向實驗室邊上的一排上鎖的鐵櫃，對準了其中一個櫃子開始轉起密碼鎖。打開櫃門，眼見筆記本好端端的放在原處還不放心，打開來翻了幾翻。傑森先是鬆了一口氣，接著眼神轉為狠戾，「妳在套配方的地點！」傑森大吼一聲，提刀往捲髮女衝去。

 

克拉克低吼一聲，「不管了！我得出手！」他撞破實驗室的牆壁，直接衝入兩人之間，襲來的刀刃沒能捅到捲髮女而是直直刺上克拉克的胸口。一聲尖銳的金屬撞擊聲後刀刃登時彎折，比迴紋針還要扭曲幾分。驟變忽起，傑森一臉呆滯，不知該對莫名出現的超人驚訝還是對手中的頓成廢鐵的利刃尖叫。

 

捲髮女倒是趁機一個打滾，遠遠逃開，綁住手腳的麻繩隨之脫落。克拉克意會到捲髮女早就掙脫捆縛，只是待在原地做做樣子。他卻怎樣也沒想到捲髮女並不打算逃跑，而是動作不停，將麻繩繞圈打結，往傑森脖子上一扔一扯，麻繩立刻成絞索，勒的傑森連一句救命都來不及喊，只能從喉管內咳出一口虛氣，雙腳在地上不斷踢蹬。

 

克拉克說：「放開他！別逼我動手！」

 

「別動手！別動手！我知道你是誰，論武力我不是你的對手。」捲髮女擺出嬌弱畏怯的模樣，雙膝微蹲，一手舉起，做出一個近似投降蹲下的動作。另一手則鬆開麻繩，轉而繫在窗邊的椅子扶手上。「不過大都會的守護者怎麼又一次的出現在高譚呢？」

 

「不關妳的事。」克拉克抓起桌上的一捲膠帶，扔向捲髮女。「把自己捆好，不要玩花招。」

 

捲髮女拿起膠帶，慢條斯理地扯開。「超人開始跨區行動了？還是與其他正義的小夥伴一起合作呢？我以為你一直獨來獨往。」

 

「我只打算跟警方合作。我會把你們兩人一起送交高譚警局。」克拉克方才見識過捲髮女的套話功力，並不打算認真回應，更不想提起蝙蝠俠。

 

「哎呀！果然是外來者！才會這麼天真的相信高譚警局。」捲髮女並未將膠帶貼到自己手上，反而將膠帶貼往椅子扶手，加固了麻繩與扶手間的連結。

 

「妳在做什麼？離開他！鬆手！」

 

「我會離開，我也會鬆手。」捲髮女嬌媚一笑，「問題是，超人你會接住嗎？」語畢，捲髮女抄起椅子往窗外一扔。墜空之椅拖動麻繩，瞬間在傑森脖子上收緊，把人直往窗外扯去。克拉克沒有飛去接住下墜的椅子，而是以熱視線切斷麻繩，同時迅速檢查傑森的生命跡象。呼吸雖弱，但性命無礙，兩次重勒只帶來一些氣管挫傷跟恐怖的紅痕。

 

捲髮女趁此短短時間奔向鐵櫃，抓了筆記本往外跑。不過跑不過十來步，就被伸手攔下。

 

「妳很奸詐，但妳錯估了我的速度。」克拉克開口說，「交出筆記本，然後跟我去警局。」

 

捲髮女打開手掌，露出掌心內一個小巧的遙控器。「放我離開，不然我會引爆炸彈。超人，我知道你的速度非同一般。不過這個炸彈在哪？爆炸半徑有多大？範圍內有多少人？你知道嗎？你能一一救出嗎？對了，也別想搶走遙控器。炸彈如果三小時內不另行解除，還是會爆炸。」

 

克拉克說：「妳不可能一直逃下去。」

 

「你也不可能一直追下去。」

 

「我們大可以試試看。」克拉克的語氣中有挫敗也有憤怒，更多的卻是不服輸。布魯斯反覆警告他高譚的罪犯非同一般，若非喪心病狂便是奸險狡詐。並再三強調克拉克應付不來。今天克拉克還真是領教了！捲髮女不僅是刻意被綁架，還能在超人出現的瞬間想到用傑森的性命作為脫身的工具。當超人與之敵對，她也能以事前準備的炸彈作為要脅。這個高譚罪犯不單單是有備而來，她甚至做好了萬全準備！

 

「何必嘗試呢？超人，你不屬於高譚，這個城市你應付不來。」捲髮女的口吻像是在哄孩子，聽起來卻又意外的真誠。

 

克拉克沒有接話，只是心想：「謝啦！妳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原本他一直聽不進去。超級速度與終極武力給了克拉克所有傲氣的資本，當坦克飛彈都無法構成威脅，他要怎麼相信自己無法應付罪犯？不過眼前的局面卻把克拉克不願承認的事實灌進他的喉嚨裡。當他無法跟上高譚犯罪者的邏輯，他該怎麼說服蝙蝠俠接受他一起夜巡？不是以一個待訓新手的身分，而是並肩齊行的平等夥伴。

 

克拉克滿心不悅，進退兩難。他不願放走罪犯卻也不敢以一顆炸彈對賭。只好立定不動，一堵牆似的原地佇立。

 

捲髮女再度晃動手中的遙控器，「超人，請你讓開，不然我……」捲髮女話沒說完，突然跪倒在地，全身痙攣。仔細一看，一只跳耀著電流火花的蝙蝠正插在她的肩上。

 

克拉克著急詢問，「蝙蝠俠！那個炸彈怎麼辦？」

 

「拆了。不然我怎麼會現在才到？」從暗處現身的蝙蝠俠冷冷回應，接著走向癱軟在地，不斷抽筋的捲髮女。他在收回電擊蝙蝠鏢的同時往女子頭上用力一扯，特殊化妝的頭套面具瞬間脫落，露出了捲髮女的真實面貌。

 

「瑟琳娜，我們最近太常見面了。」

 

瑟琳娜蜷縮在地，用盡力氣比出一個中指，接著昏死過去。

 

未完待續

TBC

*傑森伍德魯這個角色是Jason Woodrue。毒藤女起源故事會出現的角色。漫畫與電影都有出現，但故事略有出入。這邊採用的是早期一點的漫畫傑森把毒液注入學生體內的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