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傳達陣 Hail Mary pass CH39===

 

克拉克原本打算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公寓內，甚至打算偷偷用上一點超能力。

 

一台貨車，卻在此時殺到了克拉克眼前。車廂後方開啟，竟然是一台改裝過的監聽貨車，看來就像電影中的探員或間諜使用的車輛。布魯斯招招手喊他快點上車，踏入車內，克拉克第一件注意到的事情然是吉米的缺席。

 

「吉米不在？」

 

「莎拉現在上了醫生的車，吉米在公寓內等著。吉米看的到追蹤光點但聽不到對話，看不到影像。莎拉要求的。我也同意了。我不認為吉米有辦法心平氣和地旁觀這一切。」布魯斯迅速的回答，但對話中的意涵讓克拉克很快地皺起了眉頭。不管是性交易過程的情色對談，還是器官販運的危險場面。關心則亂，吉米確實都不可能沉著冷靜的面對。

 

開車中的露易絲，打斷兩人的對話，要求他們仔細聆聽。早先的通訊器內的對話不過就是隊醫進一步的自我介紹，幾句簡單的問好。內容並不重要，但現在自稱雨果的醫生，開始將話題轉向貧民窟生活。

 

「大家都想要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只是疾病跟貧窮永遠攜手而來。貧窮，讓大家無力對抗疾病。疾病，讓大家無法外出工作賺錢，換回食物與藥品來抵抗疾病。這變成了一個無止盡的循環。不用等待世界終結，不用等到羔羊揭開封印。天啟四騎士象徵的：瘟疫、戰爭、飢荒、死亡……其實一直都在。就藏在社會暗不見光的角落當中。」

 

聽到這邊，通訊器這端的三人都眉頭深鎖。這種演說型的論調，不就是雷克斯的慣用口吻嗎？

 

「其實你也想用自己的雙手打拼，不靠旁人的施捨，自己站起來的吧？」

 

「你想做什麼？」莎拉的聲音，終於響起。

 

「我觀察妳一段時間了，妳在貧民窟內講話很有份量……」

 

莎拉打斷了雨果的發言：「我講話的份量是因為我負責一部分的物資發放。不是因為我受人尊重什麼的，別把我想的太重要。」

 

布魯斯的聲音迅速的切入頻道內：「莎拉，別截斷他的發言。想辦法讓他多說一點，想辦法讓他帶妳去地下移植中心。」

 

莎拉立刻改變了說話方式：「……但是我的發言還是有點分量的。畢竟你們外人不懂貧民窟的運作！你希望我做什麼事情？會給錢嗎？」

 

雨果從身上拿出了一張名單，放在莎拉眼前。「我不要妳幫我找等待被救濟的可憐人。我希望妳幫我尋找，想要靠自己的能力脫離貧困的人。這份名單上，都是我希望在貧民窟內尋找的合作對象。」

 

「合作些什麼？我們都是小偷乞丐跟妓女，能跟妳這種大醫生合作些什麼？」

 

聽到莎拉這樣挑釁的回應，雨果倒是笑著說：「其實妳身上，就有上天給妳的禮物。幫助妳脫離貧窮，重新站起來的禮物……我們需要妳把這份禮物分享出去。妳知道，人只需要一顆腎就夠了嗎？」

 

布魯斯企圖分析名單上的資訊，但竊錄角度受限，加上莎拉又把名單握的太緊，他暫時無法分析名單上的名字。不過最初的報導資料已經得手。露易絲一邊開車，一邊指揮克拉克進行報導撰寫。克拉克的手在鍵盤上飆速擊打，卻很擔心地直問：「什麼時候帶莎拉出來？什麼時候才可以帶她出來？」

 

「現在只有這個醫生的一面之詞，拿到器官販運的證據，就帶她出來。」布魯斯沒有說出口的是，他其實期待莎拉可以堅持久一點，最好是找到雷克斯與器官販運之間的鐵證。

 

「你是要買下我的腎嗎？」莎拉的語調毫不在意，彷彿他們談論的是不是器官而是幾根頭髮。「你為什麼不直接打昏我，割走我的腎。讓我一覺睡醒，發現自己被泡在裝滿冰塊的浴缸裡？」

 

「在泡滿冰塊的浴缸裡面醒來，發現腎被割走的都市傳說？傳說是假的。被割腎的人哪有辦法醒來後自己報警？取腎也不是可以在浴室之內完成的事情。」雨果眼見莎拉不避不逃，就大大方方地繼續說了下去。「我當然可以使用暴力，但是我不希望這麼做。我發現找尋願意配合的對象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是一個合作關係，合作關係必定要雙方滿意。」

 

「說實在話，沒有錢，沒有明天的時候。擁有兩顆腎，甚至擁有兩隻眼睛有什麼用呢？付出一點代價就可以讓人生的苦厄一次清空，把妳甚至妳的家人拉上正常人的起點好好出發。少了一點零件，又怎樣？妳可以活得比現在有尊嚴。」雨果的聲音，從通訊器中聽來有著些微的嘶鳴聲，如同伊甸園之蛇，提出的邀約邪惡且誘惑。

 

「我怎麼知道妳不是個喜歡把人綁起來之後大卸八塊的變態？妳說能讓我們靠移植發大財……我就該相信你嗎？」莎拉對雨果提出的條件，似乎不是很感興趣。「我是可以幫你把名單上的人找來問問，看看這些人有沒有興趣賺點錢。但是我自己要錢的話，攀上一個有錢人就可以了。我還年輕，也算漂亮。不懂我為什麼要跟你合作？」

 

莎拉果然也是在外打滾過的人。簡單一句話，就逼得雨果不得不證明自己。他讓莎拉戴上耳機，整個人罩上黑布，這才開車前往目的地。雖然竊錄鏡頭被遮蔽，通訊器內充斥耳機傳來的歌劇詠嘆調，無法藉由環境噪音判斷方位。但通訊器的定位效果還在。很快布魯斯就定位出這個地方是個靠近是貧民窟畔的河堤。

 

拿下了耳機，雨果的聲音再度出現在通訊器內。「妳妹妹的疾病是囊狀纖維化，沒有任何醫院能夠真正治好她。就算將來換肺，壽命依然有限。有人告訴過妳這件事嗎？妳們需要的東西，近乎神蹟。不過還好，我們可以創造神蹟。」

 

莎拉此時高呼一聲：「老約翰！你怎麼有辦法走路了？」竊錄畫面中出現一個打開車門的老人，正對著莎拉笑。滿是皺紋的臉，一笑就皺成了一團，開心的說：「他們治好我了。」

 

莎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約翰是貧民窟內的一個乞丐。早就癱瘓多年，現在卻如同正常人一樣的站立行走。

 

監控車內的三人光是聽著莎拉與老約翰的對話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心裡都是一陣驚駭，布魯斯馬上反應過來，開口說：「伯利恆之星之前確實對貧民窟內的肢障人士有著異常的關注……」剩下的話，他沒有出口。但車內三人所想的都是：難道雷克斯做出的事情，遠在他們的想像之外？

 

莎拉下車時，似乎是過分驚訝導致腳步不穩，惡狠狠了摔了一跤。通訊器跟竊錄畫面一起消失。克拉克慘叫中開口：「糟了！這樣要怎麼知道莎拉的狀況？要不要現在就把她救出來？」

 

布魯斯沉默不語，默默開了另外一個螢幕與音頻。螢幕上的光點持續前進，但聲音遠不如之前清晰。對話中可以聽見莎拉正在跟雨果討論自己的價值以及雨果能給出的價碼。雨果向她保證只要簡單幾次針劑的施打，莎拉的妹妹珍妮就可以徹底脫離病痛。莎拉要做的只是加入雨果的研究計畫，用一顆腎臟還有她在貧民窟內的人脈作為交換。雨果甚至展秀了一些具有衝擊力的畫面，讓莎拉連連驚呼。但是這些東西車內的人都只聞其聲，不見其影。露易絲很明顯的為了無法截圖為證而焦躁萬分，不斷用手敲著方向盤。

 

對話聽到一個段落，布魯斯輕聲地說：「現在知道移植中心的地點了。我去請蝙蝠俠處理這件事。我們不用就等莎拉離開了。」

 

克拉克傻傻地發問：「為什麼不用等莎拉？裡面很危險，我們得把她救出來啊！」

 

布魯斯冷笑一聲才開口：「看不出來嗎？剛剛通訊器跟竊錄鏡頭都是她自己弄壞的。聽聽她們的對話，她還有心思弄垮這個地下販運組織嗎？甚至她最初握著那張名單的方式，我就該懷疑她是不是刻意不讓我們看到名單。如果不是我在她身上另外準備了一份竊錄系統。我們現在還傻在這邊，白癡似的擔心她的安危。」

 

克拉克覺得自己好像完全狀況外，有點糊塗有點懵。「莎拉……被說服了？她要幫助這些壞人嗎？為什麼又有另外一份竊錄系統？」

 

布魯斯說：「教她用電擊槍那天，我故意讓她在操作中受傷，利用處理傷口的機會在她身上植入另外一份竊錄系統。」

 

克拉克忍不住驚呼：「你也太不相信人了。」

 

「你看看眼前的狀況！告訴我，她值得信任嗎？我的多疑有錯嗎？」布魯斯的語氣平淡，沒有遭人背叛的憤怒，反而是一種不出所料的口吻。「我先離開去找蝙蝠俠幫忙，就暫時不回來了。我得幫蝙蝠俠製造一些不在場證明。」

 

克拉克說：「不用找蝙蝠俠啊！我們現在就可以報警！先把人救出來！」

 

露易絲猛然踩下煞車，回頭對著克拉克開罵：「記者當多久了？還這麼天真？報警說貧民窟內有人割器官？你以為警察會相信嗎？會在乎嗎？」

 

「告訴警察說這是雷克斯集團主導的大型犯罪？警察只怕馬上把我們賣給雷克斯。你以為會有警車來嗎？這裡不是高譚市，但罪惡墮落之地，都遵循著高譚的夜間守則：罪犯逃離，警車方抵。警察的功用是製作無用的筆錄，搜刮剩餘的贓物。我們呼叫蝙蝠俠，還會有點效果。」

 

露易絲一邊停車，一邊開啟自己的筆電，似乎是打算接續稿件編輯。過程中不忘教訓克拉克：「我們不是超級英雄，但我們也有能做的事。把這份稿件做好，以筆為刀，我們有我們自己的戰爭可打！」

 

布魯斯拿起自己的手機離開監控貨車，拋下一句：「我會請蝙蝠俠把拍到的資料即時上傳給你們。」

 

看著迅速進入狀況的布魯斯與露易絲，克拉克幾乎是呆愣在當場。他不懂，為什麼其他人都如此坦然接受莎拉的背叛與警方的不到場。這個世界的是非對錯不是應該更……分明一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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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AU背景存在意思是可以亂寫但是還是要講一下。雨果˙史特蘭奇這個角色在美漫裡面是比較在乎心理操控。但是美漫不同時期的雨果又不一樣……雖然說專注心理層面。他也是搞出過15呎的怪物在高譚街頭肆虐。現在電視劇”高譚”當中的雨果還是走人體改造路線，我把它放在這邊以這個角色登場了。

*其實器官販運這件情一直有另外一個道德層面思考，就是”賣身體救全家”的行為該不該被阻止。比較可怕的是走投無路想賣的人還會遇到層層剝削。

*前面提到貧與病這件事情，在歐美有一個很神秘的現象：糖尿病患者往往是窮人。因為垃圾食物，空熱量食物遠比蔬菜水果便宜。結果用大量垃圾食物餵養之後，很容易因為過分肥胖等原因罹病。藥物又往往貴得嚇死人……貧與病變成了一個無法掙脫的循環。台灣有健保，但是健保也快倒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