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說過的話CH3=====

 

布魯斯抬頭看見踏入值班室的超人，第一句話就問：「你的心情很好。問題都解決了？」

 

「是的，應該都解決了。我現在正式的談戀愛了！」超人過分爽朗的笑容，簡直亮瞎人的眼。布魯斯好奇這種情緒渲染力是不是也屬於氪星人生物力場的一部分？明明看不清超人的臉孔，卻可以清楚感覺到他的興奮，甚至感受自身情緒也連帶昂揚。

 

「沒有其他問題了？」布魯斯並不想出手干預聯盟成員的私生活，但他知道自己終究得刺探一下未來可能出現的問題。

 

談戀愛的超人，對地球的愛會更加深切。這對地球的和平絕對是一大利多。超人如果失戀？肯定是地球的大麻煩。思緒至此，布魯斯覺得自己還是早點查出超人的身分，查出超人的情人，然後一鼓作氣，把超人戀愛路上的麻煩全數掃蕩乾淨。這是布魯斯做人的原則，不管就不管，要管就要管到底。可恨的是超人背後的氪星科技，布魯斯幾次循線查到一點超人真實身分的蛛絲馬跡，馬上就會遇到氪星科技的介入，抹去所有痕跡，混亂所有方向。

 

「應該沒有其他問題了吧……我們現在相處的很好。」

 

面對超人過分樂觀的傻氣陽光，布魯斯覺得自己頭都要痛了。「怎麼會沒有其他問題？雖然你解決了你自己糾結的靈魂伴侶問題。但目前可見的問題就兩個。一、對方的靈魂伴侶呢？你看過那女孩身上的靈魂伴侶印記了嗎？要不要率先調查她可能的靈魂伴侶對象？二、你告訴她你是超人了嗎？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她？還是你要一直隱瞞下去？」

 

「我從來沒有說對方是個……」超人話說到一半，突然就閉了嘴。布魯斯知道應該是自己氣勢太強的關係。超人雖擁有絕對武力優勢，但他的性格十分溫和，不喜衝突。就連打斷別人的發言都不是他會做的事情。布魯斯覺得這樣也好，現在的超人需要把這些難聽的話一口氣聽進去。

 

「告訴對方你的超級英雄身分，安全嗎？會不會有其他隨之而來的問題？還是你打算長期隱瞞？如果你要長期隱瞞你的英雄身分，你會需要聯盟成員的協助。問題是你向聯盟隱瞞自己真實的社會身分，我們要幫也無從幫起。」

 

「我不打算去調查對方的靈魂伴侶可能是誰……查到對方是誰，好像也不能怎樣？」聽到超人這樣說，布魯斯立刻皺起眉頭，但他知道超人看不透墊鉛的面具，所以只能用更粗礪的口吻凶狠表達自己的不滿：「我沒有要求你查到人之後立刻動作！但是妳需要做好準備，做好應變計畫！」

 

超人回答：「可是我還沒不知道印記上寫了什麼……」

 

「所以你們還沒上過床。」

 

超人沒有回答，只是立刻站起身。收束一旁的赤色披風隨他猛烈的動作忽然展開，像是突然炸起的火焰。「印尼，火山爆發，我出動去了！」

 

布魯斯還沒來的及攔下超人，就看到瞭望塔控制螢幕上的紅點閃爍不停。可惡，真有火山爆發。雖然只是些許火山灰噴出，但超人逃跑的理由真是再正當不過了！

 

布魯斯從瞭望塔進行救災人員調派，同時安排預防性撤離計畫。一邊想著方才那番對話並非全無所獲。至少他知道了超人已進入穩定的戀愛關係，不過超人跟戀愛對象還沒有進行親密接觸。

 

話說氪星人與人類之間是否有生殖隔離？

 

如果生殖隔離存在，超人無法跟他的情人孕育後代。這會對他的精神健康造成影響嗎？雖然不是所有人都需要孩子，但是超人想要孩子嗎？

 

布魯斯莫名想到了自己的戀人，那個笑起來傻裡傻氣的小記者。他想要孩子嗎？他能接受領養嗎？或者希望代孕？他們還沒談過這些問題，不過現在談這個問題，會不會太早了？畢竟他們連床都還沒上過……想到這邊，布魯斯就一陣尷尬，甚至能感覺到冰冷面具正緊貼著他燒紅的臉頰。

 

並非只有蝙蝠俠才有強烈的控制心，布魯斯同樣有監視一切的慾望。戀愛關係確認後，布魯斯就駭進了小記者幾無防備的電腦中。布魯斯知道這樣做不對，但他告訴自己也告訴阿福「這是為了克拉克的安全著想。」沒想到當他第一次開啟同步系統，遠端開啟克拉克的螢幕攝像頭。就看到克拉克紅著一張臉，仔仔細細的在網路上搜索教學文章。

 

從事前的潤滑擴張，到事後的清理教學。小鎮男孩對著螢幕唸唸有詞，然後仔仔細細的剪貼文章，勤做筆記。布魯斯甚至在同一時間看到他上網訂購潤滑劑的訂單，然後他遏止不住好奇心，順帶開啟了克拉克的瀏覽紀錄。

 

皮革、束帶、繩索、緊身衣。

感官剝奪、自我控制、禁止碰觸。

 

如果事不關己，布魯斯或許會在心裡笑幾句「小鎮男孩重口味」然後輕佻的吹聲口哨。但這件事情卻讓布魯斯急忙離開同步系統，甚至立刻撤走他剛剛架好的後門程式，決心不再監視克拉克。

 

布魯斯是見多識廣之人，精心塑造的花花公子的身分讓他多次受到縱慾派對的邀請。那些關鍵字並沒有嚇到他，他知道鞭子抽在柔嫩皮膚上的聲音，鞭梢的舞動，肌膚的彈跳。他看過紅繩以展示的手法捆縛肌肉，拉扯肢體，攤放受虐者的恐懼與恥感，彷彿攤開標本台上的蝶翼。

 

布魯斯沒有被克拉克搜索的關鍵字與細節嚇住，反而是被自己強烈期待所帶來的恥感給驚駭。

 

那一瞬間布魯斯才發現，不管是溫和甜美普通的交流，還是關於快感的疼痛遊戲，自己從未真正全身心的投入過性愛。所有的美味佳餚早就盛放在他的盤中，恭候取用。他從來沒有真正的追求，沒有真正的飢餓與渴望。

 

現在他只要想起克拉克電腦中的那些影像，那些呻吟。將那些賁起糾結的結實肌肉與血筋浮凸的碩大陽具，換上那個藍眼睛的面孔，他就覺得自己餓的不可思議。體內的愛意與貪婪正啃噬著他的理智與自制力。

 

是的，自制力。布魯斯發現自己一想起克拉克，居然就在值班時刻有了幾秒的失神。這簡直是不可饒恕的錯誤！所以世人皆說愛情使人愚蠢！

 

布魯斯自問，他還是以一個人類的方式愚蠢著，超人愚蠢起來又會發生什麼事？

 

「呼叫超人，報告狀況。」

 

「救援與疏散都非常順利！無人傷亡，閃電俠跟我已經把所有危險區域的人移出。」

 

「大蝙蝠！不公平！為什麼你不問我狀況如何？」巴里的聲音從共用通訊頻道中傳來，幾乎是慘叫著說：「無人傷亡！可是我好餓！我來來回回跑了好多次！我要餓死了！」

 

「不問你狀況是因為你只會喊餓。」維克多的聲音插入討論。布魯斯只回應：「回瞭望塔，高熱量食物準備好了。如果在當地進食，五百美金內的食物讓你報公帳。」

 

布魯斯話聲剛落，巴里的通訊頻道只剩下一堆雜音，馬上就是瘋狂的咀嚼聲傳出。維克多嘖了一聲，「我得跟巴里談談用餐禮儀這件事。」瞬間，巴里就從公用頻道中被丟了出去，維克多也同時離線。

 

現在通訊頻道內只剩下他跟超人。布魯斯覺得他似乎有必要再度提起超人與他戀人的話題。

 

「超人，我們剛剛提到的那件事。其實我跟維克多都可以幫你查查你女朋友的靈魂伴侶是誰。不是要傷害對方或者威脅對方，而是我們可以預先做好準備。」

 

「蝙蝠俠，謝謝你的好意。」超人的口吻中出現罕見的推拒與排斥。「但是這件事情，我想順其自然。我知道你可能會覺得很愚蠢，可是戀愛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我不想控制也不想預測。我只是很期待，期待未知的到來。」

 

布魯斯很確定自己翻了一個白眼，期待未知與不可測的超人，聽起來就是一個期待爆炸的巨大炸彈呢！

 

「總之，超人，我只是要讓你知道雖然塞一個通訊器，我說一句你說一句的戀愛指導方式並不實際。可是你真的有問題的時候，我可以幫忙，聯盟內的其他人也可以幫忙。」

 

「謝謝你，你真的是一個關心人的好夥伴！」面對超人這樣毫不遮掩的誇獎，布魯斯又是回以冷哼。「我做這些，只是希望避免異能持有者的情緒失控。如果你答應我你失戀了不會砸爛整個北半球，我現在立刻就扔下你跟你的愚蠢煩惱不管了。」

 

「我才不會因為失戀就亂打亂砸……等等！我覺得我會！我一定會！拜託你不要丟下我不管！至少告訴我約會該怎麼安排！」

 

「你們還沒約會過？你到底在談什麼戀愛？」布魯斯突然覺得自己該全面重估超人口中的這段戀情。

 

「不是沒有約會過。」超人的語氣中滿是尷尬。「就是我們很朋友又很曖昧的相處了一段時間，現在雖然是正式交往了，可是大部分的約會都不是我安排。」

 

「你都讓女士負責約會安排？我理解為何你的朋友都覺得你們不會長久了！」布魯斯輕輕的諷刺了超人一句，意外收到了超人一句軟弱無力，半途而廢的反駁，「其實我的對象不是……算了，就這樣吧。對，我就是個不會安排約會的無用之人。」

 

「你不願公開你的真實身分，這樣我會很難給你意見。」布魯斯知道機會不大，但他還是沒有放棄藉機套出超人身分的機會。「不然，你至少詳細敘述你女朋友的身分背景？有這些資料，我才能給你一個有用約會建議。」

 

「好……好吧……。」超人在遲疑中緩慢開口，「我的對象出身非常非常富裕的家庭，所以奢華的禮物或者高檔的餐廳可能完全不會發揮作用。」

 

聽到這邊，布魯幾乎斯笑出聲來。安排討好富家女的約會？這還真是他的專業範圍了！但是他知道笑出來就太沒禮貌了，所以他只能乾咳兩聲，然後跟超人說：「你繼續說，我聽。」

 

未完待續

TBC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注意到，其實超人好幾次想要糾正蝙蝠俠他的戀愛對象不是一位女士，不過每次講到一半就卡住或者換了話題，到最後已經不想解釋了。我想要用這一點點的錯覺，讓兩人的身分梗撐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