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新刊CH7=====

 

 

正義大廳內，巴里罕見的沒有在使出閃電神速，就為了在例會後迅速逃離現場。而是一反常態的滯留於此，並且鬼鬼祟祟的拉住超人，擠眉弄眼的開始談話。「藍大個啊……你不覺得今天大蝙蝠怪怪的嗎？」

 

「蝙蝠俠不是每天都怪怪的嗎？」亞瑟突然粗聲粗氣的插話，「他哪天跟一般人一樣正常，那才叫不正常。」

 

「亞瑟，平心而論。站在大廳內的每一位，好像都沒有資格對『一般』或者『正常』這個詞提出什麼個人意見。」黛安娜不知何時加入了對話，並且提出無比中肯的見解。

 

「我只是覺得，今天可是例會啊！大蝙蝠居然沒有對著我們咬牙切齒，巴不得把我們生吞活剝。不覺得很奇怪嗎？這實在奇怪的讓我胃痛……」

 

「胃痛可沒有影響你的食慾。」面對巴里的抱怨，黛安娜只是淺淺一笑，順手丟了一條巧克力棒過去。「今天的例會並不是戰損檢討，只是要將魔法契約交付給超人，順便討論一下正義聯盟遭到各種廠商挪用形象製作商品的問題。巴里，我想除去戰損討論，蝙蝠俠都是一個很好商量的人。」

 

「我懷疑妳跟我認識的是不是同一個蝙蝠俠。」巴里用巧克力棒塞了自己滿嘴，卻一點都不影響他的發言。「話說大蝙蝠整場會議都在討論商標授權、授權範圍、利潤填補戰損，授權金轉為公益等等。全部的討論我都沒聽懂，反正大蝙蝠叫我簽什麼我就簽……。」

 

「你總有一天被賣掉。」素來寡言的維克多忍不住插嘴。巴里卻像是沒聽見維克多的嘲諷，自顧自往下說：「大蝙蝠在商標授權的事情上講了這麼多！卻對藍大個你拿走魔法契約，要朝一般人公佈自己的真實身分這件事情沒有多說半句耶！他不是一向都最防著你，覺得你遮遮掩掩不肯向聯盟公佈身分，肯定有你的問題，巴拉巴拉的一大堆。有時候明明跟你有關的事情，他還不是很甘願讓你知道。不曉得為什麼你也一直由著大蝙蝠這樣搞？」

 

「像是之前簽書會被襲擊的作家，叫什麼，啊！肯特！克拉克‧肯特。壞人盯上他是因為你的關係，結果大蝙蝠問也不問就讓維克多先把『超人跟克拉克有關係』的消息放出去……」巴里話還沒說完，肋骨上立刻挨了維克多的一肘。

 

維克多在未通知超人這個「相關人士」前就先放出消息。一是信任聯盟顧問的判斷，二是超人真的沒有將克拉克列入親友保護的範圍。雖然維克多的做法無可指摘，但是被人當面捅出自己「不夠義氣」的舉動還是讓他有點惱羞成怒。

 

看著維克多肘擊，巴里嘟嘴，最後兩人互瞪的一連串動作。此時身為超人的克拉克有點頭疼，怎麼看起來這麼像小孩吵架呢？所以他只能憨憨笑著，說些和緩氣氛的話：「這件事情後來蝙蝠俠有跟我說……都是為了查案。沒關係的。」雖然案子到如今還沒個下落，但至少讓克拉克警醒幾分，特別回到孤獨堡壘，交代氪星科技把「超人與克拉克」之間的連結再斷開些許，將他的身分再深埋幾分。

 

「所以你要簽訂魔法契約，告知真實身分的對象是克拉克嗎？藍大個你真的像外界傳說的是個同志嗎？等等，我其實從來沒搞清楚你的族裔還是你的身分。會不會你來自某個全部都是男人的島嶼還是裂谷，裡面根本沒有同性戀這個說法？」

 

「所以巴里，你整段對話的重點到底是擺在我的戀情問題？還是今天的蝙蝠俠怪怪的？」克拉克好歹曾是個記者，在漫無邊際的談話中抓出重點是他久經訓練的第二本能。

 

「呃？都有？」

 

面對巴里沒頭沒腦的提問，克拉克依然笑著回應，「我不是要跟克拉克‧肯特簽訂契約，告知身分。我跟克拉克之間的關係……這樣說好了，我們認識很久了。但是等我跟人簽好契約，告知身分之後，我會向聯盟公開一切。包含我不是超人的那一面。」

 

「所以我們終於要知道你的長相了嗎？」巴里對此表現的很興奮。他不敢明說這件事，但是從聯盟成立之初他就與亞瑟爭論不休。巴里堅定認為超人既然是超人，應該在各方面都遠遠優於人類。當然，長相也應該優於一般人類。亞瑟則是一邊嘲笑巴里的迷弟傾向，一邊表示宇宙法則還是以平衡為主。超人能飛、力大無窮。張眼就是熱視線、吹口氣便成冷凍呼吸。這樣的一個生物再有好看的長相？宇宙的天秤豈不偏斜到壓斷的程度！所以亞瑟堅稱超人一定長的很醜，露臉之後只能去當反派，還是反派跟班的那種醜。

 

「嗯……會的。」克拉克有些尷尬回答。當初，他首度現身在世人眼前。由於擔憂身分曝光所以選擇以氪星人特有的生物力場模糊自身長相。身分保密與模糊面目的習慣延續至今。他卻沒有一個很好的理由向自己的同伴解釋，為什麼自己不想公佈身分。

 

「向聯盟公佈身分的事情……為什麼拖了這麼久，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我想是我從小一直被教育著『世人還沒有準備好接受我』。結果變成了『我一直沒有準備好出現在世人面前』。就算聯盟成立了好長一段時間，我還是沒能放下警戒。

或許是保有秘密這件事情讓我覺得微妙的放鬆吧？」

 

克拉克企圖解釋，又覺得自己的理由有點糟。感到心虛的同時又有一種奇怪的憤憤不平。其實蝙蝠俠也沒有公開身分與面目啊！可是蝙蝠俠根本不需要解釋吧？聯盟裡面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要他解釋。

 

「沒關係，公開本來就不是一個硬性規定。蝙蝠俠也沒有公開的打算。」黛安娜的態度大方而溫柔，對「超人」的隱私表達出了絕對尊重。甚至在話中把蝙蝠俠一起拉下水，表示超人的隱瞞舉動在聯盟中也算不上特立獨行。

 

亞瑟哼了一聲：「那隻蝙蝠什麼東西都跟別人不一樣，神神秘秘的。」

 

克拉克不想繼續就身分隱瞞之事多做討論，只得迅速轉移話題，把討論焦點扔到他人身上。「好了，巴里我回答你的問題了！至於你覺得蝙蝠俠今天怎麼怪怪的這件事，恕我無法回答。話說……為什麼你要跟我討論，而不是自己去問蝙蝠俠呢？」

 

「因為我覺得大蝙蝠今天怪怪的事情就跟藍大個你有關！他最近對你特別友善，你不覺得嗎？超人，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讓蝙蝠俠突然變得親切。又是你的某種超能力嗎？某種壓個幾年才能施展的大絕招？」

 

面對巴里一連串問句，克拉克有點懵。不是才剛把話題扔出去嗎？怎麼話題變成迴力鏢，轉了一圈又砸回他頭上？

 

不過克拉克可以理解巴里為何有此猜測。最近蝙蝠俠對他真的親切不少。一開始克拉克以為是自己即將向聯盟公佈身分，蝙蝠俠為此深感欣慰之類。但蝙蝠俠卻是明顯的越來越友善，甚至是突然變得和顏悅色。

 

今天還沒開會前，蝙蝠俠就表示會為超人處理戰損報告。會議中他兩次問了蠢問題，蝙蝠俠不但沒有冷嘲熱諷，反而停下來詳加解釋。會議結束後，蝙蝠俠甚至主動跟超人說「下次見」還給了超人一個微揚的嘴角。

 

克拉克當時驚嚇的整個人都不好了！鋼骨則是認定蝙蝠俠臉部抽筋，大概是面具戴太久壓出來的問題。

 

當一群人在正義大廳中嚴肅討論起「蝙蝠俠為何突然對超人友善」的議題之時。身處在中控室內的蝙蝠俠狠狠打了一個噴嚏。搓了兩下鼻子之後又繼續記錄本日的發展與即將進行的調查。

 

迅速在鍵盤上打下以下字句：

事件：對超人愚蠢的提問不予批評。

友好度提升效果：優良。

 

事件：對超人告別與微笑。

友好度提升效果：待評估。行動疑似躁進。(由鋼骨的不良反應中觀察得知)

 

結論：

 

布魯斯飛快的輸入速度在鍵入結論兩字後卡住。結論是什麼？布魯斯在戰勝心魔，決心與克拉克發展下去的同時就發現了一個糟糕的問題。

 

克拉克跟超人的關係明顯非比尋常。蝙蝠俠跟超人雖是生死相托的夥伴，日常相處上卻更像是關係不佳的同事。如今，隱瞞蝙蝠俠身分的布魯斯想要跟克拉克長久走下去……勢必就要面對「超人」這個「親友」。

 

所以布魯斯現在幾乎是以收拾殘局與事後搶救的心態設法挽救他跟超人實在不怎樣的關係。

 

其實仔細檢討下來，他確實對超人甚至對整個正義聯盟都嚴苛到了非人的程度。高標準的要求，確實對友情關係的建立沒有太多正向的幫助。

 

不過他必須為自己辯護，這個聯盟裡面除了自己還真沒有任何一「人」，可以稱為單純的人類。標準高一點又怎麼了？

 

撇去鋼骨今天像是電流短路般抽筋的表情，布魯斯覺得他跟超人的友誼搶救計畫，應該還算順利。

未完待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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