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意已決，布魯斯也罕見的放鬆了下來。原本想著送餐完畢後要趕回到高譚，如今卻只是在手機上按了幾下，出動無人機代替今晚的夜巡。

倒是克拉克明顯的在這一陣親吻擁抱後顯得侷促不安，手腳都不知道要往哪擺。布魯斯明顯看出，克拉克很想再進一步，卻又不知該如何是好。這樣的純情氣息，反而讓布魯斯決定饒過這個樸拙無經驗的小鎮男孩。布魯斯心想，算了，今天還是點到為止就好了！一切照克拉克的步調慢慢來。

反正，有的是時間。

既然都已經決定不放手了，他們會有時間的。

因此布魯斯故意在克拉克的耳邊輕啄一下，故意用著溽濕的嗓音，輕聲說著：「知道你要趕稿，今天放過你。」

布魯斯看出克拉克多少鬆了一口氣，卻還是一臉尷尬的模樣，把自己龐大的身軀在桌前盡力縮成一團，弓著身子開始打字。布魯斯看著克拉克的模樣，直想笑。用彎腰遮掩勃起？遮什麼呢？剛剛兩人親吻時都硬梆梆頂上來了，現在遮什麼遮？

舉止雖蠢，用戀人的眼光看去，再蠢都顯得可愛。反正布魯斯已經在心裡大大方方地宣告認栽，也就坦然的帶上玫瑰色眼鏡，端詳起自己的「男朋友」。克拉克倒是被他看得渾身不對勁，抬頭詢問：「你……你不用回家嗎？」

「怎麼？吃完飯就要趕我走？」

「不、不是！我只是在想我家只有一張床……沒關係！反正我今天晚上得趕稿，多半不能睡。床讓給你！」

布魯斯挑起眉頭，開口說：「幹什麼熬夜呢？早點寫完不就能睡了？」

「我……我這邊本來就寫的有點卡。剛剛你來，我好像更卡了。」克拉克一邊說，一邊低下頭。整個人都像是要埋進了鍵盤裡面。

布魯斯原本想開他玩笑，說幾句「原來我不是你的謬思」這類的笑話。結果湊到電腦前，搶過滑鼠滾了幾下，才發現克拉克筆下的故事正進行到卡爾與馬龍彼此置氣冷戰中。卡爾跑去一個虛構國度當戰地記者，同時在戰場中首度發揮自己的超凡能力。這一整段的故事應該是卡爾的超級英雄初登場，布魯斯卻怎麼看，都只看到了卡爾與馬龍的吵架冷戰。

「怎麼，之前幾通電話對你冷淡一點，你就開始寫卡爾與馬龍冷戰啊？」布魯斯故意低下頭，湊近克拉克的耳朵說話，「你是把我帶入成馬龍了嗎？這樣不對吧？卡爾不是超人的化身嗎？」

克拉克略顯無力的辯解，「就不小心拿生活代入一下……寫到迷糊了！」

「所以你很介意我之前電話裡面對你很冷淡啊？不然寫吵架冷戰的篇幅怎麼這麼長？」

「沒、沒有很介意。就是故事總要有一個轉折。這個小說裡面的卡爾還沒機會成為超級英雄，我得讓他……」克拉克話還沒說完，就遭到布魯斯打斷。「你打算讓他們兩個怎麼和好？難道也像我們今天這樣，親一親就完事？」

克拉克臉又是瞬間騰紅。那句「親一親就完事」讓他想到的還不是方才忘情深吻，而是露易絲說的那句：「發生了任何問題都可以用打砲解決。一砲解決不了，就打兩砲。」其實他也動過念頭，讓卡爾跟馬龍滾上床，一滾了事。可是現在布魯斯人就在旁邊，要他怎麼開口招認這個劇情安排？

克拉克搖著頭，晃著身子，像個鬧彆扭的孩子說：「別看了！你在旁邊看著我寫不下去！」布魯斯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倒退兩步，「好，我不看。只是我得做點事情，我借你另一台電腦來用？」

得到同意後，布魯斯打開了克拉克另一台閒置的電腦，準備偷偷下載幾個安全軟體，順便在克拉克所有的電子產品上開始運行定位回報系統。不管超人何時才要把克拉克寫入親友保護協定的範圍，身為蝙蝠俠的布魯斯打算現在、立刻、馬上開始！

就在布魯斯偷偷連上蝙蝠洞的雲端系統，下載大量軟體的同時。他過度的控制慾與禁不住的窺伺心，讓他忍不住開始翻看克拉克的網頁紀錄。一瞬間，跳出了一堆小說連載視窗。克拉克身為職業作家，上網看看別人的小說也是再正常不過。

可是布魯斯卻發現了這些小說的標題跟主角，怎麼都好像有點……似曾相識？等他挑了一篇，克拉克網頁瀏覽次數明顯最多的小說開始細讀時，布魯斯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麼新天地……。

布魯斯之前就在記者的詢問中知道了「真人同人創作」的存在，也知道自己與克拉克莫名成了「熱門新晉配對」。但他萬萬沒有想到，克拉克居然是這類小說的忠實讀者。而他閱覽次數最多的，居然是作者把超人與蝙蝠俠寫成了一對，然後這兩位在現實生活中分別是卡爾與馬龍。

布魯斯抱持著開眼界的心情，一章章的點下去。又看到作者發了公告，寫說她決定要將內容大改特改，更加貼近「真人同人創作」的宗旨。因此原本設定的卡爾與馬龍都將換為克拉克與布魯斯的人物設定，連名字作者也會一併改掉。

小說作者歪打正著，寫對了蝙蝠俠等於布魯斯一事，讓布魯斯覺得有些背脊發涼。不過真正讓他冷汗涔涔而下的則是作者與讀者對於蝙蝠俠或布魯斯臀部的多重熱情。西裝褲包裹住的臀部特寫照片成為讀者張貼的配文素材，布魯斯也就認了！反正布魯斯‧韋恩這麼多年來的形象就是個花心富豪，重衣著愛打扮，風流又騷包。

可是為什麼有這麼多年輕小女生？看網路暱稱與頭像應該是年輕小女生吧？對蝙蝠俠隱藏在凱夫拉纖維下的臀部表示出如此熱忱，甚至狂熱？他還是翻了文章中的讀者回應，才知道居然有人專門收集蝙蝠俠作戰後身有戰損的照片。

一張披風碎裂，臀部至大腿被雷射劃開一道長痕的照片，獲得最多的按讚次數。作者還特別表示，就是這張照片讓他有了想要好好鞭打蝙蝠俠屁股的衝動！激動的發言表示：「就決定寫成愉虐情節了！想想蝙蝠俠那結實的臀部被鞭打的又紅又燙，在鞭梢下晃動如顫抖的布丁……嗚嗚嗚！我好想一口咬下！」

布魯斯在電腦這端，眉頭都皺成了一團。蝙蝠俠不是該意同恐懼嗎？為什麼這些同人愛好者把恐懼看成了性感？甚至言之鑿鑿的說漆黑緊身皮衣與遮臉面罩足以證明一切，這種裝扮穿去愉虐派對現場都符合氛圍。

好吧，這還是布魯斯第一次開始考慮蝙蝠俠的造型是否有改進空間。或許是第二次？第一次應該是貓女對著他的面罩大笑，喊他「喵喵俠」的時候。

雖然布魯斯看得全身古怪，每根毛髮都覺得不太舒坦。但他還是太好奇克拉克為什麼會對著這篇小說一看再看，所以也就一頁頁的往下翻。過個十七八頁後，布魯斯大概猜到這篇小說的趣味所在了……。

「克拉克？還在忙嗎？」布魯斯看準了克拉克十指已歇，沒有繼續在鍵盤上狠命敲擊的時間點開口。「有件事情我想跟你問一下。」

克拉克先開口說了自己不忙，表示只剩下最後的校錯與潤飾即可發稿。然後他悠悠轉頭，看向布魯斯與布魯斯翻轉過來的螢幕畫面，平穩的語調突然轉成淒厲的慘叫「你為什麼在看這個？我沒有關掉視窗嗎？」

克拉克從桌前奔向沙發，整個人撲向那台筆電妄想著毀屍滅跡之類的舉動。布魯斯手一抬，輕巧閃過克拉克的撲襲。克拉克原本還想再搶，又怕激動之餘力道失控。半秒不到的停滯時間，也足以使克拉克清醒過來。布魯斯已經將這些小說看入眼底，現在搶了電腦又有什麼用？

布魯斯看著克拉克縮回來的手，癱下的嘴角。忍不住笑著說：「要不要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在看這種小說？」

未完待續

TBC

*不覺得蝙蝠俠那個面罩耳朵很…很黑貓嗎？喵喵俠XD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