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克拉克之賜，布魯斯這段日子看了無數的流行小說，當然也能理解影視節目與小說故事中的「插旗定律」。凡是在戰鬥前說出：「打完這場仗，我就回老家結婚。」的人，必定在接下來的戰鬥中陣亡。凡是以振奮口吻說出：「谷底在此！接下來一切必定好轉！」的人，接下遭遇的事件只會一件比一件慘。布魯斯知道故事中有這樣的定律，現實世界中如急診室也有這類的迷信，但他對這類想法一直嗤之以鼻。

布魯斯不相信什麽「插旗定律」，他只覺得那是人們渴望自身言行能掌控命運，進一步影響世界的卑微期許。不過今晚，布魯斯幾乎也開始懷疑心中閃過的念頭，是否為自己帶來了不幸。為自己打氣的那一句「一切都會好起來。」是否觸動了黑淵深邃中，某種詭秘不可知的邪靈？

剛抵達飯店，手機提示就傳來太平洋上油輪破裂的求救訊號。布魯斯只能對著克拉克說聲抱歉，佯稱公司有事需要緊急處理。接著埋首在小小的手機螢幕上，迅速下達指令派亞瑟與戴安娜前往處理。

其實海上事件亞瑟一人就綽綽有餘，但避免亞瑟與油輪公司的人一言不合打起來，布魯斯不僅要請戴安娜看照，還得留神關注全部事件。臉上撐著笑容，眼神卻不停往手機飄去。

布魯斯還來不及擔心自己心不在焉的狀態是否落入戀人眼底，手機再來訊號。東海岸落雷不斷導致大面積停電。城市一片漆黑，搶案頻傳，交通事件不斷。一家醫學中心更是主電源與備用電源一起遭殃，大批病患命在旦夕。布魯斯這下顧不得難看，拿了手機就往外走。

布魯斯打開變聲器，以蝙蝠俠那沙啞粗礪的嗓音吩咐維克多與巴里一同前往。維克多負責整復城市電網，巴里則是當起臨時的發電機，負責引入足夠的電流供醫院所需。

吩咐完畢，布魯斯人才走回桌邊，屁股都還沒坐下。手機上的警訊第三度響起。布魯斯還來不及編出理由，克拉克就先張口：「布魯斯，我看你今天很忙。我們改天⋯⋯。」

布魯斯只能悽慘一笑，連寬慰安撫的話都沒有時間說上一句就往停車場走去。心想著：「今晚，好像不是普通的不順啊！」

情報顯示奧克拉荷馬州與堪薩斯都突發龍捲風，雖然龍捲風警報已發，但肯定有正義聯盟能出手之處。布魯斯在通訊頻道中換上蝙蝠俠的嗓音，聯絡超人立刻前往救援。

「我去堪薩斯。」超人的嗓音，伴隨吵雜的風鳴聲一起從頻道傳出，明顯是已在飛行中。

布魯斯改問：「鋼骨，電網穩定度如何？醫院如果暫時沒有供電問題，我得把閃電俠換走。龍捲風的問題用得上極速者，現在也只有他們兩個趕得過去。」

鋼骨回應：「閃電可以離開，但是電網修復問題你可能要遠距幫我一把。斷電影響範圍比我想的還要大。」

「好，我回聯盟中控室。除了電網問題，我會負責居中協調情報。閃電俠！龍捲風預估路徑上該死的有家醫院，先去那邊。位置給你了！超人，堪薩斯的龍捲風的生成點太靠近城鎮，你動作得快。」布魯斯上了車，手往暗格一碰，儀錶板全部翻了一翻。除了出現不屬於任何名車該有的極速系統之外，車內音響自動接上警用頻道，衛星圖也出現在擋風玻璃的一角。

踩下油門的同時，布魯斯將聯盟頻道單向關閉，禁止收音。改播了一通電話給阿福。「阿福？我需要你的幫忙！」

「永遠為您服務，少爺。」阿福優雅的英倫腔，在通訊另一端不疾不徐響起。

「克拉克那邊⋯⋯。」

「今晚搞砸了？意料中的事。超級英雄一職有害戀愛。」阿福的口吻聽不出是嘲諷還是哀悼。「少爺，目前看起來，這是幾小時內就會結束的任務？我現在就去連絡肯特先生，並且替他安排一下該飯店的住宿與客房服務。」

「順便替我⋯⋯。」

「順便替您編一個好一點的理由。少爺，別擔心，這我會處理。不過此事顯露花花公子偽裝的一個問題。布魯斯．韋恩一直以來都是花心浪蕩，任性妄為到了不需藉口也不屑藉口的程度。好處是您之前幾乎不必費神找藉口，壞處就是您根本不懂得怎麽找藉口。」

「聯盟通訊開啟。」布魯斯答無可答，乾脆開啟聯盟內通訊逼阿福收聲。雖然斷開通訊前布魯斯明顯聽到一聲未經壓抑的訕笑，但他還能怎樣？認了！

全員出動的一晚，唯一值得慶倖的是傷亡甚少。破裂油輪上無人死傷，只是戴安娜最終阻止不及，亞瑟依舊把一個石油公司的代表浸了滿身油污。東海岸斷電區域搶劫頻傳，但由於鋼骨與警方配合得宜，趁亂打劫的一個都沒跑掉。電力不足的醫院在閃電俠的幫助下，度過了最危機的時刻。超高速運動的引雷發電全過程甚至被錄影放上網，還同框搭配了倉鼠跑圈的影片與搞笑音樂。

超人在堪薩斯的表現奇佳，不僅幫助鎮民疏散。甚至來的及支援身在奧克拉荷馬的閃電俠。雖然龍捲風依然造成了零星傷亡，但目前的報導與輿論都指向今年度龍捲風警報系統太常啟動，卻沒有真正龍捲風出現。以致事件發生時大家反應太慢，警戒過低。

布魯斯在離開聯盟頻道前，對連發的事件做了簡短總結。還不忘照著原訂的「好感度計畫」對著超人表揚幾句。不過這次，素來有禮的超人卻沒有對蝙蝠俠發來的讚譽有半分回應。

「是我的舉動太明顯了嗎？以致超人有了警戒心？」這樣的念頭在布魯斯心中一閃而過，但他目前也無心處理此事，只想著快點趕回飯店，快點回到那個已經砸了大半的約會裡面。

未完待續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