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布魯斯要費心處理的事情，就是網路上這些讓人無法忽視的創作討論了⋯⋯是，這是一個人人有言論自由的年代。不管是身為布魯斯．韋恩還是身為蝙蝠俠，去跟一群熱情過度的網友計較劇情走向都太沒格調。

但是當某篇當紅網路小說直指蝙蝠俠就是布魯斯．韋恩之時，謹慎如蝙蝠俠怎可能不去調查？

既然要調查那篇靈魂伴侶的小說作者，乾脆把其他小說的作者也調查一下好了！例如那篇布魯斯越看越不順眼的《歧路，堪薩斯》還有其後續衍生作。布魯斯雖然不爽那一系列小說把雷克斯．路瑟寫成了克拉克的人生摯愛，布魯斯．韋恩則成了次級替代品，甚至是克拉克在情路上重新出發前的墊檔情人。

可是布魯斯的調查依然有所依憑，絕非單純的情緒驅使。

《歧路，堪薩斯》的作者對斯莫維爾高中的瞭解過分深切，不僅筆下的一草一木都能還原當年的校園設置，甚至還能拿出翻拍的校刊，當年的小鎮報紙作為寫作憑據。作者若不是個考據狂人，就該是斯莫維爾高中前後幾屆的學生。

在續篇作《終點，大都會》當中，作者露出的馬腳就更多了！這篇小說架構在克拉克追查雷克斯違法軍售的事件之上。綺豔描繪依舊相愛的昔日戀人，站在完全不同的立場上交鋒廝殺。網友只會說這是「相愛相殺」劇情的典範之作。

布魯斯卻是敏銳的從劇情中法院廁所的憤怒性愛，雷克斯辦公室陽臺半公開口活，還有星球日報內擁擠電梯內的撫摸看到了太多細節。小說中法院廁所的方位正確，星球日報也確實有一台行動緩慢並且動不動卡在三樓的電梯。

至於雷克斯辦公室的描述，更是讓布魯斯不得不留心。雷克斯辦公室內的油畫主題根本沒在公開報導中出現過，布魯斯也是以韋恩集團總裁的身份進入該辦公室才看過幾眼。

小說卻能清楚描寫雷克斯跪在陽臺上，略顯強硬的咬住那根粗硬挺拔，忘情吞吐間，視線恰好對上掛畫上遭汙天使被啃咬的膝彎。克拉克的大手，半是拉近半是推拒的按在雷克斯頭上。已往慣性攥住的火紅頭髮已經剔的乾乾淨淨，激情之下，反而在雷克斯頭上抓出道道爪痕，正如同畫中天使戳刺惡魔頭頂的戰痕。

屈膝的惡魔吸吮著天使的聖液，讓滾燙的純真在他的口中噴發。舔吻著天使的美好，感受到靈魂的昇華。

同時，他完美撩撥起天使的慾念，毀傷他的無瑕。至此，克拉克已經不再是正義的一方，只是在嫌犯嘴裡抽送的證人。

這段看的布魯斯腸胃陣陣翻攪，但是被啃咬的天使，惡魔頭上的傷痕。確實都是雷克斯辦公室油畫的細節。

至此布魯斯幾乎可以確定小說作者必是案件經手律師，或者雷克斯集團內部員工。斯莫維爾的高中同學，不是什麽大問題。如果是斯莫維爾的高中同學卻又成為經手案件的律師，或者雷克斯集團的員工。此事就需要留心了！

布魯斯總是想很多的腦袋已經開始層層推演，考慮起各種可能性。最有可能，且最具惡意的推測是當年違法軍售案中克拉克意外掌握微小卻關鍵的證據，卻不幸遭到忽略。所以有人在網路長期捕風抓影的造謠，藉此削弱克拉克的公信力，以防某天證據曝光，案件瞬息反轉。

布魯斯越想越複雜，手上敲擊搜索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直到手機跳出一個提醒，提醒他兩小時後就與克拉克有晚餐約會，他這才住手不查。改連線到蝙蝠洞，開啟一個持續運行的程式繼續搜索網路上各個可疑創作者的真實身份。

其實從正義大廳到晚餐約會的飯店，不過二三十分鐘的路程。算上換裝與避免跟蹤的繞路時間，至多用去一個小時。布魯斯還是決定早點準備，不為別的，只因有些緊張。

布魯斯今天眼看著戴安娜將魔法契約交給超人。代表克拉克很可能在今晚掏出那張合約，請布魯斯簽名。如此一來，布魯斯就會知道超人與克拉克到底什麽關係，知道超人的真實身份。這段時間以來兜兜轉轉，完全走偏卻意外走上美好坦途的計畫就會告一段落，前往下一個階段。

因為太過在乎，布魯斯反而處處擔憂。早在心裡推演各種可能面臨的問題與相應的解法。目前看來，最大的麻煩應該是在將來，而非現在。

等將來超人與克拉克得知布魯斯就是蝙蝠俠的時候⋯⋯。

「算了，多想無益。」布魯斯長歎一口氣，走向蝙蝠車。心想著：「總之，今晚就會是全新的開始。一切，都會好起來。」

未完待續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