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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傳達陣48===

 

克拉克開門前就聽到公寓內有細微的響動，超級聽力讓他清楚知道屋內的人是布魯斯。本想在開門的時候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沒想到開門的時候，還真的被眼前的畫面驚了一下。公寓內滿是超人相關的影像。不只幾個電腦螢幕上都是超人相關的報導與分析，紙本資料更是四處堆放，弄得克拉克眼前一片紅藍，差點因此嚇出病來。

 

「布魯斯？要解釋一下發生了什麼事嗎？」克拉克幾乎是踮著腳尖，繞過地上一列又一列仔細排序過的資料，才能繞到布魯斯身邊。

 

「我原本只是在等你下班前研究一下，結果就……。」布魯斯做了一個爆炸的手勢，似乎這樣就可以解釋他如何以井井有條的方式徹底弄亂克拉克的公寓。

 

「不，我不是問這個。」克拉克早知道布魯斯的生活習慣不同常人。關於工作的資訊與物件，布魯斯可以處理到極端整齊，幾乎散發著強迫症氣息。生活習慣卻是散漫疏懶，處處提醒著旁人他是個鉅富之人，隨時有萬能管家與清潔團隊環伺在側。「我是問你怎麼突然研究起超人了？」

 

「我不喜歡超人。」布魯斯回答的語調之冰冷，讓克拉克一瞬間背脊僵直。克拉克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肯定也同時僵住了，不然布魯斯不會立刻發問：「有什麼不對嗎？難道我應該要喜歡他嗎？」

 

「他……跟我有幾乎一樣的臉？這看來似乎是個喜歡超人的好理由？」克拉克嘗試著用幽默的方式緩解布魯斯明顯的怒氣。沒想到布魯斯完全不買帳，反而是將眉頭皺的更緊，「就因為他跟你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我才討厭他。」

 

報導上線才幾個小時，各種詭異留言與更加詭異的合成照就已充斥網路，群魔亂舞不足以形容。布魯斯嘆了一口氣，想到極端相似的外貌會給克拉克帶來多少麻煩，他就討厭這個外星人。更別說一想到人們不管是崇拜超人，厭惡超人，甚至意淫超人都會在腦內使用克拉克的樣貌。布魯斯又是一陣不舒服。

 

布魯斯說：「以前克拉克是一個球星，一個知名記者。現在，克拉克是一個長得像超人的人。隨著時間過去，球星會不見，記者會不見，大家只會記得你長得像超人，沒了。你的身分，你的追求，你的努力。全部被他愚蠢的拷貝行為給吞噬了。」

 

「你是不滿克拉克‧肯特的消失？」

 

布魯斯點點頭。

 

克拉克還是嘗試著幽默了一下，「你又不能去告超人侵權。我想外星人應該不適用地球法律。」

 

「可是那些企圖使用超人形象的廣告公司，社群媒體，全部都受地球法律規範。超人親口承認他使用你的樣貌，而那些公司如果打算肆無忌憚的使用超人的形象……官司可有得打了！」

 

克拉克聽到這邊理解了自己不全然在跟布魯斯對話，目前對話的對象有一部份是那個「我律師很多，不要惹我」的有錢任性布魯西。雖然超人被討厭了，但面對布魯斯的佔有慾，克拉克有些竊喜。他高傲的戀人在兩人的關係中躁進又退怯。從前攻城略地，如今愛搭不理。克拉克明知自己被深深愛著，卻還是偶爾缺乏信心。尤其從安地亞回來之後，布魯斯忽冷忽熱的態度就更加明顯。

 

偶爾克拉克擔心情況不對，多問兩句，布魯斯還會掉頭不理並搭配一聲冷哼。幾次克拉克想留給布魯斯一點空間，卻又聽見他說：「我沒叫你滾出高譚」

 

克拉克花了一點時間才搞懂這個「我轉頭離去是要你主動追上」的邏輯。高譚王子是以高傲的姿態默示戀人主動親近。有時候克拉克會想，是不是最初都是布魯斯在追求，如今他想討回一點公平？還是得到愛情後，布魯斯終於安心回歸高譚王子的冷傲本性？

 

克拉克也知道，布魯斯的彆扭多少與自己不願入住韋恩大宅有關。克拉克以保有私人空間為由，依舊住在大都會的公寓。布魯斯深表不滿，克拉克卻也無法為自己辯解—他並非不願同居，而是擔心入住韋恩大宅將無法繼續英雄事業。無從解釋，只能任由布魯斯對自己撒氣。如今布魯斯發脾氣的對象從克拉克換成了超人？似乎是件好事？克拉克想了一下，突然覺得這邏輯哪裡不對。還不及細想，眼前就被擱了一份紙筆。

 

布魯斯說：「簽名。」

 

「簽什麼？」克拉克有點狀況外。

 

「放心，不是婚前協議，更不是結婚證書。」布魯斯語帶諷刺。「這是授權書，授權韋恩集團代你處理肖像權問題。」

 

克拉克乖順的簽了字，卻在蓋上筆帽的時候對著布魯斯說：「別擔心，克拉克‧肯特不會消失。」

 

「有人幫你打一堆官司，克拉克當然不會……」布魯斯話還沒說完，就被克拉克打斷。克拉克以手抵著布魯斯的心口，用上了略顯沉重卻讓人安心的力道。「布魯斯，有你在，克拉克就不會消失。」

 

「愚蠢。」布魯斯貌似不屑的回了一句，同時拿起空了的咖啡杯轉往廚房。不屑是假的，閃躲是真的。不是退縮或者厭棄，而是太直接的告白，讓布魯斯難以招架。布魯斯不討厭克拉克突如其來的示愛，卻討厭每次都無力對抗的自己。布魯斯‧韋恩該是個花花公子，但花花公子也無法對抗真愛。俗話說，淹死的都是會游泳的。每次對上克拉克回望過的眼神，布魯斯都覺得被過量的愛情淹溺。他感到幸福，平靜，卻又有些許的無助。

 

愛情使人脆弱，但蝙蝠俠需要強大。這或許是為什麼他沒有在克拉克拒絕同居時步步緊逼，但他還是覺得憤恨難平。愛恨交織，沒有更好的形容詞了。

 

「這個是什麼？」克拉克手持一張打印出來的資料，追到廚房。

 

布魯斯用眼角餘光瞥了一下了一眼，就知道克拉克手上是安地亞事件的軍方報告。詳細描述了綠色子彈打穿了超人身軀的事件經過。

 

「你在找尋怎麼傷害超人的方法？」

 

「不，我在找雷克斯在找的東西。」

 

「所以就是傷害超人的方法了。」克拉克的語氣轉為肯定，甚至嚴厲。「誰要你找的？那隻大蝙蝠嗎？」

 

「你什麼時候變成超人的擁護者了？」布魯斯嚥下了剛剛那杯咖啡，卻覺得喉頭有著比咖啡更苦澀的東西。「就因為他跟你有一樣的相貌，你就誤以為他會跟你一樣善良？這個外星人有能力把人類的存在從地球上抹去，簡單的像是輾死一隻螞蟻。人類有戒心是應該的。」戒心的說法似乎莫名的打擊到了克拉克，他白著一張臉，幾乎結巴的說，「我……我以為你會更有信心一點。」

 

「信心？什麼信心？」

 

克拉克嘆息，「對於善意，或者對於正義。」

 

布魯斯想起克拉克跟「蝙蝠俠」在地下移植中心內起的衝突。想到克拉克寧願自己受傷，還是想保護所有人的善良。所以布魯斯開口說了，「你這個傻子。」

 

「如果我是個傻子，愛上傻子的你又算什麼？」克拉克倒是反應奇快，一點也沒有平時的遲鈍。

 

「瘋子吧？」布魯斯回嘴。不甘示弱又滿是自嘲。說瘋子也沒錯，天底下哪個億萬富翁會為了正義穿上盔甲與惡徒拼命？

 

「我們不要為了超人吵架好不好？」克拉克走上前去，雙手撐在流理台上。卻是把還在攪弄咖啡的布魯斯困在原處，形成一個背脊貼著心口的尷尬姿勢。「不要吵架好不好？」克拉克又說了一次，溫熱的吐息全部噴在了布魯斯的耳廓。明明是求饒的台詞，聽起來卻情色而黏膩，甚至充滿強迫性。

 

「我們沒有吵架，我們在溝通！」布魯斯幾乎帶著懊惱的咆哮出聲。什麼愛恨交織？恨肯定多了這麼一點點。「好，我們沒有吵架，我們在溝通。」克拉克吻了吻戀人的耳廓，很快又從輕吻變成了舔咬。

 

「你在做什麼？」

 

「溝通？」克拉克的口吻似乎不太確定，手掌倒是很堅定的向下游移。

 

「沒有人這樣溝通的。」布魯斯嘗試著掙扎，但是克拉克的力氣不小。他又不願動用格鬥技傷到傻大個，一來一往，再度落了下風。整個人被壓上了廚房中島，褲子脫了一半。襯衫更是被扯了個亂七八糟。

 

「這不算溝通？那你當我在增添親密度好了。」克拉克低下頭去，隔著襯衫輕輕咬起布魯斯敏感的乳尖。含含糊糊的說，「我害怕我跟你立場不同，你就不喜歡我了。」

 

「我沒有…我沒有不喜歡……」布魯斯的回應被自己的抽氣哽住，快感來的太洶湧，他幾乎窒息了一瞬。結果一句否認也講的坑坑巴巴，反而更顯氣弱。

 

「我想確認一下你喜歡。」克拉克把話說得如此的溫柔而卑微。布魯斯卻知道事情不太妙。果然確認一次不夠，要兩次三次，四次五次六次的確認。布魯斯其實知道小鎮男孩在規避價值觀討論，但他其實也不太討厭這種規避方式。

未完待續

TBC

*很認真的把電影梗放進去了

*”我沒有不喜歡你”這句台詞真乃官方努力發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