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傳達陣 Hail Mary pass CH44===

循著無線電內的對話線索，克拉克毫不費力的在紅石鎮南方六十公里處找到了南方進步聯盟的營地。

這次，他不再潛伏於黑夜，而是大方漂行在天際之上。鮮紅色的披風在背後隨風飛舞鼓動，遠遠望去，像是劃過天空中的飛焰流星。克拉克大老遠的從醫院廢墟中扛來一面白底紅十字架的牆面。原本象徵醫院所在的圖騰，現在上面滿是彈痕與鮮血。他看準營區大門的所在，將白牆用力插下。接著大步踏向整齊停放的戰車，隨手拉扯保險桿，將戰車舉起，砸向營區出口。數噸重的戰車被他當積木一樣的隨手亂扔，高高堆疊，徹底堵死大門。

克拉克知道插下醫院牆面的舉動，彷彿在空投炸彈上寫下宣言，幼稚且充滿發洩意味。但他想提醒這些持槍掃射，炸彈亂扔的士兵，醫院中死去的全是生命，無辜且無助的生命。

「站住！停下！我要開槍了！」站夜哨的衛兵，在白牆從天而降的時候全都驚愕過度，愣在原地。直到戰車拋空落地的轟然巨響，才讓他們瞬間醒了過來，確認眼前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夢，而是貨真價實的進攻。

眼見克拉克沒有停止動作，衛兵還換了好幾種語言叫囂。接著就是機槍擊發，槍火在黑夜中瘋狂亮起。克拉克卻只是好整以暇的堵好營區大門，就回身朝著火力最盛之處走去。子彈破空，金屬彈殼落地的聲音不絕於耳。還有一種聲音很陌生的，久經戰陣的人也從未聽過的響動，那是子彈撞上克拉克軀體的聲音。子彈擊中他，然後彈頭凹陷內縮，發出的聲音彷彿金屬相擊，但是音頻更高更尖銳。克拉克踏出的每一步，都可以聽見鳴泣般的金屬撞擊之音，緊接著是士兵們見鬼一般的慘叫。

在黑暗中步步逼近的克拉克，彷彿實體化的深夜惡夢。克拉克隨手將槍管凹折轉向，然後對著這些士兵說：「停止殺戮。停下，不然我會逼你們停下。」克拉克用一塊紅巾包裹了自己的頭臉，只露出一雙眼睛與額前的捲髮，所以他的低吼音，聽上去如同悶雷。他很確定自己的音量夠大，甚至用土語重複了停下的單字數次，但士兵們完全沒有接收到詞語資訊，只是看著凹折的槍管，在慘嚎聲中四散奔逃，彷彿被轉了九十度的東西不是槍管，而是他們的手骨。

整個營地的人都醒了，原本就是烏合之眾，自然被突襲的消息弄的一團混亂。有人將機槍上膛，衝出來掃射。有人聽到轟然巨響，第一件事情是拿起背包逃命。但逃命的人才奔出幾步就撞上醫院的白牆。醫院的牆壁，為什麼會憑空出現？在紅色十字架下，逃命的士兵驚恐尖叫。牆後堆疊如山的戰車，一個重心不穩還從高處往下砸落，搭配著尖叫聲做出更駭人的音效。

此處人人上過戰場，但許多人為了眼前的景象嚇尿了褲子。屎尿味立刻與火藥氣息一同飄盪在空氣中。荒謬而不思議的事件正在眼前發生，周遭的一切都像恐怖電玩裡面的驚悚橋段。莫名出現的醫院牆壁，還有身後無視砲火攻擊，持續前進的人型怪物。

一開始，持槍掃射的士兵看見大門口只有一個身穿紅藍服飾的人類，按下板機的態度幾乎慵懶。等到它們發現槍砲無用，態度就完全不同了！有些人丟槍就跑，有些人狂壓板機或者換上更具威力的武器。克拉克就站在火線之中，任由硝煙與槍火拂過。當更強大的攻擊襲來，他只是將眼睛閉上，重新睜開。視線一掃，滾燙灼人的熱視線燒熔了所有攻擊者的槍管。肩上型的火箭砲更是直接燒成一攤金屬鐵水，讓扛著火箭炮的人痛得滿地打滾。

此時，營地中的士兵突然發現，這是一場螻蟻對巨人的戰爭。看著眼前的紅藍怪物從槍林彈雨中走來，喪失鬥志的人們不是癱軟在地就是企圖翻過通電圍籬逃跑。克拉克還沒確定好自己的下一步行動，此時一台巨大裝甲鐵車越過堆疊如山的戰車與醫院白牆而來，猛然摔在克拉克與四處奔逃的士兵之間。兩個小型飛彈一左一右的朝他襲來，雖然落點明顯偏高，有著強烈的示警意味。克拉克還是飛身而起，雙手一抓一帶，讓兩個飛彈在空中對撞，瞬間炸成一團大火球。

面對火焰，克拉克不閃不避。直接越過噴炸喧騰的火光緩緩下降，紅色的披風在熱氣中朝上飛捲，與烈焰一同狂舞。降落之時，擾動的氣流帶著飛炎齊行，彷彿克拉克的降臨，有天火同行。尤其他遮蓋頭臉的圍巾並非氪星服飾，耐不住高熱的圍巾邊緣有細小的火焰在上頭燎燒。著火的克拉克看上去並不狼狽，反而更顯強大恐怖。此時的克拉克恍若天神，或者死亡本身。許多士兵因此跪下，朝他膜拜，或者喃喃哭號著神靈名號。

他跳上那台造型古怪的裝甲戰車，一伸手就把車門拆了。想搞清楚到底是誰來攪局，裡面露出的身影卻讓克拉克愣住了：「蝙蝠俠？！你怎麼會在安地亞？」聽到紅藍怪物的驚呼，布魯斯的第一反應是：「你是美國人？」蝙蝠俠目前還只是都市奇談，會知道蝙蝠俠名號的人是出身美國的可能性最高。但是那個紅藍怪物沒有回答，只是壓低了聲音問：「你為什麼要幫助這些惡人？我以為你雖然作風可議，但至少會行善助人！」克拉克越說越氣，防彈板金在他手下彷彿破布，被隨意揉成奇怪的形狀。

「喔？所以你現在是來助人嗎？用殺光所有人的方式助人？」布魯斯也不知道自己何來的膽子，直面嘲諷一個可以隻手撲殺全營的怪物。

「我只是要他們停下。我不會殺了他們，最多是打斷他們的手腳，逼他們停下殺戮的腳步。」

聽到這個答案，布魯斯瞬間明白了這些日子各大軍事強國苦心追蹤的紅藍影子竟然是個戰地義警。拆毀戰車，盜走機槍都是這個義警企圖阻止戰爭的努力。他用變聲過的電子嗓音開口發問：「所以你引爆地雷，搗毀戰車，都是希望阻止戰爭？」

那個紅藍怪物點頭了。

「你天真的像是昨天才出生。你搗毀武器，他們會換上其他武器作戰。你拿走坦克，他們會步行上戰場。你奪走機槍，他們甚至願意改用刀劍。等刀劍都拿走了，他們還有牙齒跟拳頭。到時候你要怎麼辦？把他們所有人都綁起來嗎？」

「如果你無法掐滅對立的念頭，解決報復的想法，處理混亂的利益關係。你就無法阻止這場戰爭。」布魯斯覺得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太詭異。他是當上暗夜義警的億萬富豪，人生中詭異的場面只多不少。而他現在卻戴著一個面具，用著沙啞的電子嗓音跟一個漂浮在半空中的紅藍怪物說話。

重點是，那個怪物明顯聽進去了。

太可笑了，蝙蝠俠明顯打不贏這個怪物，反而說動了這個怪物？

未完待續

TBC

*終於寫到戰場初遇了，依然要遵循BVS體系的經典(?)一見面，就拆車。

*這幾天隨緣居我是都連不上去的，只能在這邊更新了。LOFTER雖然申請了，目前就是緩慢搬運中，因為LOFTER我連也不是很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