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獸與牠們的產地同人] [暗巷組] Guilty 有罪 (惡魔神父AU) CH1~CH2

2017.01.26 NOVEL

===有罪CH2===

紐特雖然不認為這是戰爭，更不認為這是遊戲，但角力與拉扯確實存在。紐特在街邊的小診所中收治貧苦病患。小心翼翼地控制著治癒的力量，讓那些願意祈禱的人們病好的快一點，心情愉悅一點。讓所有步入診所時愁眉苦臉之人，嘴角帶著輕微上揚的弧度離開。

葛雷夫在佈道活動之外，將觸角伸入了紅燈區之中，開始規律的分發濟貧食物。紐特仔細觀察出自惡魔的善行，卻覺得越看越迷糊。葛雷夫用自己的迷人風采，成功將濟貧活動化為上流社會的最新流行。一群小姐貴婦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身脂粉香氣的站在深鍋後面替窮人掌杓分湯。湯水上面甚至因此出現一層閃閃發亮的金粉光澤，也不知道是哪位小姐的鼻頭被蒸氣給燻到脫妝。或者那些舞會專屬的反光亮粉，決定從她們誇張的髮型上逃亡墜落。

新富商人與舊時代仕紳，群聚在此，人人西裝筆挺，皮鞋光亮的站在髒汙的街道上。只握過筆墨與手杖的軟厚手掌，捧起粗糙的薄毯，彎身分發給乾瘦顫抖的孩子。平常，他們何曾看過這些孩子一眼？連扔零錢給這些孩子都嫌髒。

一場又一場成功的，以上帝為名的濟貧活動。雅各將一箱箱的麵包送到現場，每次都會對場中央的葛雷夫神父哈腰點頭。鞠躬的弧度遠超過打招呼的必要，完全出於說過葛雷夫壞話的心虛。紐特也受雇到現場為貧童看診，在場聽過雅各好多次的懺悔歉意：「哎呀，你覺得我該不該去跟葛雷夫神父道歉啊？明明就是個好人，我之前還這樣說他。」

「你覺得我該去懺悔室跟他說這個嗎？」

「不過他看起來就不像是會在意這種小事的人？應該就是個專心做好事的神父吧？」

做好事嗎？

以靈魂的角度來看，這些濟貧活動是好事，也是壞事。

每個人的心靈，都是擁有巨量房間的大型宅邸。天使能夠打開的白色房門，惡魔能隨意進出黑色大門。每次旁觀，紐特總會看到幾個做善事的人或者領受聖恩的人的靈魂又轉黑幾分。這些人內心的思考，開始轉往邪惡。幾扇大門，乒乒砰砰的在紐特眼前關上。門把轉黑，以邪惡上鎖。拒絕天使與聖靈的探訪。

以上帝為名的濟貧活動，為什麼能創造更多邪惡？

「你在疑惑。為何行善造成墮落？」葛雷夫低沉濃郁，有如黑色糖漿的聲音突然出現在紐特的耳邊。「疑惑是中性偏黑暗的思考喔~這樣我可是可以開門走進去的喔！」葛雷夫伸手，做了一個扭動門把的動作。

「喔？你能入侵天使的自我聖殿？這是墮天使才有的能力嗎？」紐特問的很誠心，卻得到葛雷夫一個鄙視意味濃厚的輕笑：「我騙你的。天使不懂欺騙，對吧？」

「這只是簡單的觀察推理。天使們不懂得隱藏情緒，什麼東西都擺在臉上。你皺著眉頭，看著現場思考。還能有什麼答案呢？」

「那為什麼行善卻會造成罪惡？」紐特低聲說著，一手指了指現場。說出了自已的疑惑。另一手朝地面輕勾，讓透明的屏障從地面升起。隱形的霜花在虛空中凝結，避免兩人對話的聲音傳到外界。

「你是忒休斯的小弟，或許真該給你一些指點？不然落差過大，該怎麼跟你玩這場遊戲？」隱藏在屏障之後，不怕人看見的葛雷夫瞳孔突然變做金黃豎瞳的蛇目，伸出唇外的舌頭岔裂分開，在空氣中發出嘶嘶的聲音。

「以善良為包裝的邪惡，可以進行得更徹底。走的更遙遠。」

「這些富豪，來展示關於金錢的傲慢。這些貴婦，彼此嫉妒。這些窮人，正在貪婪。」

「很有趣，一無所有的人不懂貪婪。但是你只要給予一點點，一點點就好。有東西可爭，貪婪之心就會倍增。」

「那他呢？」紐特指了指魁登斯。「你為什麼要放一個心靈幾乎純白的人在身邊？」紐特不懂，那個男孩的心靈對天使來說根本暢行無阻，幾乎每道門都可以隨意開關。這種心靈，對葛雷夫來說等同處處禁制，什麼地方都高掛此路不通的囚牢死路。葛雷夫到底在盤算什麼？

「你為什麼會以為我會回答？」葛雷夫像在嘲笑紐特的天真。

「你回答了我第一個問題。」

「然後我就會回答第二個？」

紐特聳聳肩做為回應。一個細小的動作。像是自覺不好意思，又像是多問一句也無妨的嘗試。葛雷夫笑了，蛇信因此發出詭異的嘶鳴聲。「那你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就多回答一個問題。告訴我：全知全能的上帝能否造出自己舉不起來的石頭？」

「如果可以，祂就不是全知全能。因為他舉不起這顆石頭。如果祂造不出來，祂就不是全知全能。因為他無法造出這顆石頭。」

紐特沒有因為這個問題而發怒，只是淡淡地說：「這是上帝悖論，這個東西文藝復興的時候就有人提出了。」

「所以你要回答嗎？」葛雷夫步步緊逼。

「所以你墮天的原因真的是因為質疑太多嗎？質疑上主，質疑一切。」紐特以問題回應問題。

「這又是一個新的問題了喔！」葛雷夫不因紐特舊事重提而感受冒犯，只是笑得開心，幾乎像是計謀得逞的興奮。「問這麼多問題，紐特你安全嗎？如果我是因為問題太多，質疑太多而墮天……你現在問這麼多問題，安全嗎？」

紐特背脊一聳，像是被針扎了一下。看著紐特的反應，葛雷夫笑得更大聲了：「有沒有覺得很危險？不能問，不能想，不能質疑。只能服從的愛。是否很危險呢？紐特，告訴我，天父的愛是否讓你感到危險？」葛雷夫五指舒張，猛然抓緊。空氣中的隱形霜花瞬間燒溶，阻絕他們與凡人的屏障瞬間毀滅。恢復人型的葛雷夫重新戴上神父和煦迷人的面具，跟所有活動中人親切的打招呼。對於身後冷汗直冒的紐特，他沒有費心再看一眼。

只是幾個問句的交鋒，就讓紐特深切感受到兩人程度的差距。擁有地底王座的惡魔，不該由他這種菜鳥面對。但為什麼天父安排紐特來到這個區域，面對高深莫測的葛雷夫？

與葛雷夫對抗，真是上主交派給他的任務嗎？或者上主另有安排？

主的安排難以捉摸。

未完待續

ＴＢＣ

*裡面提到的那個關於上帝於石頭的悖論，確實就叫做上帝悖論。相關的哲學與數學悖論還有理髮師悖論與羅素悖論。

*我終於記得要開放感想單了！有興趣的網友歡迎來填一下感想單吧！之後會抽出三個名額。致贈小禮物。https://goo.gl/forms/DVE1eTz8goBerKXF2

*另外這是加印與歐美翁的攜帶調查，請有要在歐美翁場次購書的朋友給我一點攜帶量的方向。https://goo.gl/forms/wTbPO8qxKNnS9izZ2

*通販部分已經交給葫蘆夏天處理，之前兩本作品都可以在這邊買到：

http://www.hwulu.com/shop/index.php?route=product/manufacturer/info&manufacturer_id=296

*必需存在的枷鎖的試閱

*無需修補的試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