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驚的差點握不住手機，甚至讓手機莫名在他兩手間撲騰跳躍，彷彿一條抓不住的魚。慌張了幾秒，這才點開通話。立刻聽到一聲柔軟的，似乎嘴角帶笑的埋怨：「怎麼不打電話給我？」布魯斯低聲說：「所以我不先打電話來，你是真的不打算跟我聯絡了？」

克拉克坦白回答：「我不知道先打電話給你是不是個……正確決定。」這番回應，讓布魯斯笑了。發自內心的，從胸腔中共鳴出來的笑聲，透過手機音質不佳的啦叭鳴放出來，卻是一聲聲的敲在了克拉克的心上。

笑了好一陣，布魯斯才說：「你真的沒有發現嗎？我們剛剛的對話跟你的小說一模一樣。就是馬龍指責卡爾為什麼都不打電話給他的那段。」

克拉克不知如何回應，只能隨口一答：「嗯……有趣的巧合？」

布魯斯突然放低了語調，頗為慎重的說：「遇上你，所有的事情都變得有趣。」這句話，來得猝不及防，克拉克只覺得自己的心臟毫無預警被愛神之箭射了個對穿。他甚至開始後悔接起電話時沒有錄音。不管這句話是玩笑還是真心，克拉克好想再聽一次，再一次就好。

布魯斯：「怎麼不說話了？」

克拉克說：「我怕我接下來講不出什麼有趣的，乾脆保持沉默。讓你對我停留在好印象的那一塊就好。」

布魯斯淺淺笑了兩聲，開口問：「那我們去吃午餐好不好？放縱的，大白天就開始喝一點小酒。我現在人就在大都會。我保證用餐過程中你可以沉默的一語不發，只要把食物用很有趣的方式塞進嘴裡。」

這下克拉克也笑了：「動物園的動物進食秀嗎？」

布魯斯回應：「別擔心，我保證只有我一個人看。沒有其他人圍觀。」

克拉克一秒也沒有遲疑的答應，兩人迅速約好時間地點。布魯斯還體貼詢問克拉克家在何處，定位地址後建議他該走什麼路線最快抵達。雖然克拉克已經拿到了行車路線指引，他還是在電話掛掉後上網查了一下餐廳網頁，想再度確認位置與路徑。搜索結果卻讓克拉克愣了一愣。

朋友見面挑在一家以氣氛浪漫著稱的米其林三星餐廳……這樣的操作對嗎？克拉克只能安慰自己，布魯斯‧韋恩是有錢人，有錢人的腦迴路你不會懂。

當克拉克忙著為這場午餐約會換衣打扮，無數次的在衣櫃與鏡子間來回奔走並第一次為自己衣櫥的貧乏感到苦惱時，門鈴意外的響起。當克拉克高聲喊「誰啊？」的同時，他從貓眼門鏡中看到了讓心臟幾乎停跳的畫面。「布…布魯斯？你怎麼來了？」

站在房門前的布魯斯一身輕便。沒有穿上西裝外套，只是深藍色馬甲配上淺藍襯衫。瀟灑揚起笑容：「來接你啊！你該不會真以為我問你家地址是為了幫你指路到餐廳吧？」說著，從身後拿出一束紅艷艷的玫瑰。「第一次登門拜訪，我不知道你這個主人喝不喝酒，所以就送花了！我想送花總不會錯。」

克拉克看著那一大束紅玫瑰，深深吸氣再吐氣。嘴上說「我去找個瓶子裝水插起來」心裡卻是一再對著自己喊話，不斷告訴自己別去想布魯斯為什麼送玫瑰，有錢人的腦迴路你不會懂。「只是朋友送束玫瑰而已，克拉克你別慌，千萬不要慌。」

草草安置好那一束玫瑰，克拉克一邊打著領帶，一邊朝著布魯斯表達歉意。「不好意思，我馬上就可以出門了。不常去這麼正式的餐廳，花了一點時間確認著裝規則。」

此時，布魯斯朝著克拉克驟然逼近，伸手拉掉他打到一半的領結。「換藍色的領帶，可以襯托你的眼睛。」布魯斯二話不說的解下自己的領帶，往克拉克的頸上套去。動作迅速，一氣呵成。克拉克閃避不及，就被領帶扯到布魯斯身前。

兩人之間，突然只剩一個吻的距離。為此克拉克渾身肌肉緊繃，一雙眼睛該往哪邊放都不知道。抬起眼簾，他會對上布魯斯醇酒般的醉人眼神，低下頭，他又會看到布魯斯修長的十指正為他悉心打理。布魯斯能感受到布魯斯的指尖在整理領緣時伸進他的領口，擦過他的頸側與磅礡的脈搏。感覺到布魯斯將領帶順過最後一次時，手指隨領帶的走向，從咽喉處慢慢下移，猶如一滴汗珠，順著肌肉凹陷緩緩滑過胸膛。

布魯斯換領帶、打領帶的動作曖昧的近乎情色。克拉克就算在腦中說服自己布魯斯只是好心出手，替他搭配與打理。身體卻依然因此高熱，渾身的血液都在往錯誤的地方衝去。克拉克只能佯裝鎮定，接連的深呼吸，卻又意外的吸進。布魯斯身上微辣帶甜的古龍水香氣。

這餐飯還沒吃，一口酒都還沒喝，克拉克已經覺得自己暈了，醉了，理智九成九下線了。殘存的意識只能在腦中不斷重播同一句話：「記得，只是朋友。講好只做朋友。」

未完待續

TBC

*大總裁出馬搞色誘，真是讓人興奮的搓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