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餐精美絕倫的豐盛美饌，克拉克卻吃的食不知味。他萬萬沒有想到布魯斯為了一頓朋友間的午餐包下整家餐廳，更沒有想到甜點還未上桌，服務人員就來桌邊低聲告知狗仔已風聞而至，甚至裡三層外三層的把餐廳團團包圍起來。

服務人員的話聲很輕，卻躲不過克拉克的超級聽力。他略帶驚嚇的朝布魯斯詢問：「狗仔？狗仔來做什麼？」

布魯斯輕晃紅酒杯，回答的異常淡然。「狗仔本來就會追著我跑，只是數量不多。今天大概是我包下餐廳的關係，大家以為有什麼大新聞，全部衝了過來。」布魯斯頓了一頓，接著說：「克拉克，你介意嗎？」

「介意什麼？」

布魯斯聳了聳肩，「如果你不介意，我想從正門走。吃個飯而已，沒必要遮遮掩掩。」

克拉克此時動用透視力，望向牆外的狗仔大隊，默默算了一下人數。不知該回答介意還是不介意。身為超人，槍砲彈藥都不怕了！總不能遇到閃光燈就孬了吧？所以克拉克笑著回答「不介意。」其實踏出餐廳的當下，克拉克才發覺他心裡其實非常介意。克拉克不是在乎這些閃成一片光海的鎂光燈，也不是在乎大量戳到自己鼻頭前的麥克風與問句。他在乎的是布魯斯的不介意。

「果然是朋友啊！如果真是戀人，以布魯斯的紳士風度與體貼性格肯定不會讓剛萌芽的戀情直面狗仔。」坐上豪華禮車後座的當下，克拉克在心裡小聲的嘟囔著，微妙的糾結著。

布魯斯同時坐進車中，車窗卻未關上。十幾隻攝影鏡頭因此同時塞在車窗口，幾乎擠碎彼此的遮光罩。布魯斯卻也沒有急著關上車窗，而是正面朝向鏡頭，客氣有禮的說：「我一次回答大家的問題。」

「我是克拉克‧肯特的書迷。我們透過網路交流了好一段時間，第一次見面正是在那場充滿意外的簽書會當中。克拉克很英勇的保護了我，也保護了所有人……」一名記者出聲打斷布魯斯，「所以今天這餐飯，是為了感謝他英勇救人的行徑嗎？」

「不，今天這餐飯是被各位打斷，變得不成功也不浪漫的初次約會。我如果追不到人，都要怪在各位頭上了！所以接下來麻煩各位媒體朋友給我們一點空間。未來有好消息將會第一時間通知大家。」布魯斯一邊升起車窗，一邊叫司機開車。窗外的記者聽到這樣的爆炸性消息，全都瘋了，拚了命的敲打車窗甚至想阻攔車子的行進。但是布魯斯的司機太有經驗，不僅三兩下就駛離餐廳，還迅速的開上高速路段，開始甩開跟車的狗仔。

布魯斯在升起車內隔板之前，對著司機說：「繞他們一個小時，然後開往大都會。沒甩掉狗仔就中途幫我們換車。」等隔板升起，布魯斯方才應付狗仔的疏離有禮，或者面對司機的威嚴不容質疑都瞬間消失，整個人只剩下不帶鋒芒的暖意。他對著克拉克輕聲的道歉：「不好意思，下次吃飯我會安排的更仔細一點。我雖然不想躲，但下次再也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克拉克回以無力的笑容，連語氣都有點虛弱，「狗仔就算了……我也當過記者，我懂大家的苦處。但是你剛剛……為什麼要這樣說？說什麼有好消息會通知大家……那句話會引發很多誤會。」

「克拉克，你覺得是我在引發誤會，還是你一直沒有意會過來？」布魯斯轉過臉來，直直看向克拉克，眼神中滿是難以錯認的愛意。

這下克拉克好像懂了，又整個人懵了。只能傻傻發出一聲不明所以的「噢！」

布魯斯聽到那一聲不算回答的回答也沒有生氣，只是緩緩的繼續往下說。「我是什麼人，我想你很清楚。我可以跟人玩玩，但絕對不可能跟人隨便談戀愛。太……危險了。所以當你在網路上跟我說喜歡我，我的第一反應是想逃，第二反應是我被發現身份了！或者你早就有備而來。」

布魯斯伸手，輕扯一下克拉克的袖口。「所以我花了一點時間跟精神調查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聽著這段話，克拉克的第一反應不是受冤枉或者受辱。他只是傻傻看著布魯斯的扯他袖口的小動作，完全想不通一個大男人做出這樣討好的姿態居然不顯彆扭，反而格外可愛。「所以那五天，你都沒有跟我聯絡？還在調查我？」

「生氣了？可是你也沒有打給我啊……」布魯斯這句話回應的極端無賴，克拉克卻覺得自己氣不太起來。他現在只是用盡全身的力氣，阻止自己在車內飄浮起來。

布魯斯還是那樣，一臉的笑，滿眼的愛，「我不喜歡食言的……所以我在等你明白。可是到底要暗示到什麼程度你才會知道我後悔了？我其實沒有很想當朋友。」

「後來又覺得，暗示好像沒什麼用？你的性格，我好像得跟你直球對決……」

布魯斯的話被克拉克猛然打斷，「我可以吻你嗎？」

布魯斯朝克拉克露出了一個慵懶的笑，伸出舌頭，過份緩慢的舔了舔嘴唇，「你非得問嗎？」

未完待續

TBC

*如果第一次就在車上”開車”好像太過分了？XDD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