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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逢敵手原本就是瞄準得獎而來。一開始是小規模放映，湊足了得獎規範的放映天數，接著才是等候口碑發酵後的盛大上映。

 

意料之中的提名，接著就是頒獎季中的馬不停蹄。編劇工會獎，演員工會獎、金球獎、英國電影學院獎……棋逢敵手幾乎是現象級的作品，這也意味著葛雷夫必須不斷的奔波各地。為了頒獎領獎而疲憊不堪，聽來又是一個奢侈無比的煩惱。但葛雷夫一覺醒來，兩眼發昏的看著車頂，已經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又要前往何方……第一次覺得自己真有可能過勞死。

 

葛雷夫想起之前瑟拉菲娜的說法「壓抑忙碌又禁慾，不是在某天過勞死，就是變成殺人魔或者色情狂。」

 

好吧，可以確定是過勞死了。

 

此時，他聽見蒂娜輕聲的提醒：「您剛下飛機，從倫敦回到洛杉磯。快到家了。」蒂娜適時送上水，營養補充品與調時差用的退黑激素。「今天的行程很鬆，您回到家後可以稍作修整，直到傍晚才會有為紅毯試裝的行程。律師請我提醒您，他已經讓一位潔西卡小姐到家中等候。說是您吩咐的事情目前有了進展，相關細節需要您親自聆聽。」

 

葛雷夫輕輕哼了一聲，就當作聽到了。這些日子，他連大聲說話都懶，凡事越省力越好。但他還是掙扎著拿起了兩支手機，分別回復了魁登斯與「好心人」的訊息。超過十一個小時的飛行，葛雷夫已經很久沒有回覆訊息。魁登斯就算了，葛雷夫只擔心「好心人」的情緒。

 

魁登斯跟葛雷夫之間的關係，一如戲劇熱之後的劇組人員。當下好的如膠似漆，離組散戲之後聯絡的越來越淡，越來越稀。但是「陌生人」與「好心人」之間的關係，倒是一日千里，進展迅速的讓葛雷夫幾乎心驚肉跳。好幾次他都懷疑魁登斯是否會從話題或者價值觀中辨認出陌生人的真實身分。畢竟這種訊息往來的模式，葛雷夫跟魁登斯之間也不是沒有過。只是葛雷夫一向以長者的姿態回信，睿智且溫和，彷彿萬事萬物他都有解答。「陌生人」則是帶著自身的傷痕與疑問跟「好心人」平等交談。偶爾喧鬧，有時調情。

 

這樣的態度差異，真的足以掩飾葛雷夫的雙重身分嗎？

 

葛雷夫甚至為此安裝了延遲發信時間的程式。想著哪天以與魁登斯當面說話的時候，讓「陌生人」訊息連發，藉此加固偽裝。

 

雖然還是一大早，好心人還是立刻回應了訊息。

 

好心人：「你終於出現了！」

 

陌生人：「抱歉，說過出差。出差很忙。」

 

好心人：「沒關係，我正想問你一個問題。」

 

陌生人：「寶貝，你可以問一百個。」

 

好心人：「可以不要叫寶貝了嗎？」

 

陌生人：「可以不叫寶貝。好心人，你還可以問九十九個問題。」

 

好心人：「你曾經有為了錢做不想做的事情嗎？」

 

陌生人：「我之前應該有提過？我有很多煩惱，但都不包括金錢問題。怎麼了？你缺錢？」

 

好心人：「可能要為了錢，接一個自己不是很想拍的片子。先說好！千萬不要給我錢花，這樣感覺上很像我在交友詐騙。」如果魁登斯真的缺錢，葛雷夫倒是不介意伸出援手。他想著該怎麼說服男孩收下「陌生人」的錢。所以先打下一行字：「拜託，這一點都不像交友詐騙。」

 

好心人：「因為我沒有傳性愛簡訊或者挑逗照片？交友詐騙的前提是性吸引力？」

 

陌生人：「你學壞了。」

 

好心人：「我跟大師學習的。」

 

陌生人：「我沒有教過你怎麼開黃腔」

 

好心人：「之前那些都不算嗎」

 

陌生人：「黃腔是長這樣的：我會先寄一張照片給你。三角褲裡裹著硬梆梆東西，甚至很刻意的，露出一點柱身。我要讓你驗貨，讓你知道這是貨真價實，可以把你操進床墊裡的大傢伙，不是塞了一團襪子的偽物。」

 

「我會問你喜歡你看到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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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壞孩子那行字，魁登斯的手像是觸了電，猛然縮回。明知道陌生人不可能出現在房間裡，不可能跟他一起躺在被窩裡，他還是忍不住左顧右盼，帶著一種被逮正著的羞愧感。螢幕上的文字，還是接二連三跳出來。魁登斯的手還是忍不住伸進去了自己的褲襠。陌生人不會知道的，沒有人會知道的……。

 

眼見十幾分鐘過去，訊息都無人回覆，葛雷夫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玩過頭了。

 

陌生人：「討厭我了？好吧 我承認這個玩笑過分了一點。我們在聊天，不是在約會。這我知道的。」「真的討厭我了？」

 

好心人回應了：「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騷擾我，你只是忍不住想要秀一下你的黃腔技巧。唉……陌生人我討厭你。」

 

陌生人：「不要討厭太久？」

 

好心人：「我討厭你但我還是喜歡你。早安，我得出門工作了。」

 

這場對話就亂七八糟的結束了，結果葛雷夫只知道魁登斯缺錢，除此之外一無所知。他決定發個訊息給經紀公司，請託公司找出魁登斯最近接到的片約邀請。雖然接到哪些邀約一向都是商業機密。但這是好萊塢，大家永遠在談論秘密。

 

葛雷夫拿著手機，輕敲著唇角思考著。等下就會跟私家偵探見面，或許可以把這件事情一併處理？搞清楚魁登斯缺錢的原因？葛雷夫還在東想西想，下了車，竟發現家中車道上停著一台熟悉的車。車牌也挺熟悉的……

 

「紐特？你來我家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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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TBC

*編劇工會獎，演員工會獎、金球獎、英國電影學院獎……只是年末頒獎季節的幾個獎項而已。其實年末的頒獎領獎會是一個很可怕的行程，女明星還要準備更繁瑣的服裝打理，絕對是需要鐵打的身體。

*另外，我跳掉了一個很知名的獎項，因為時間軸上無法配合。人民選擇獎，[因為這個獎十一月份就公布入圍名單。人民選擇獎(或者翻全美民選獎)完全靠人氣投票來選出得獎名單。算是美國指標性很強，偏青少年取向的獎。

完全比人氣，而且是青少年間的人氣。所以這個獎的得獎名單往往跟其他專業取向較強的獎項不同。(例如玩命關頭會獲得最大獎)(對岸翻：速度與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