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極少量肉渣，應該不到NC17，但是未滿十八歲還是請勿點閱。請遵守年齡規範===

 

習慣了高譚的陰鬱天氣，沙漠的陽光對布魯斯來說太過擾眠。灼熱的陽光輕螫他的皮膚，刺眼的光線撩動他的睫毛。布魯斯的長睫數度輕顫，有如蝴蝶的不安撲騰。布魯斯翻轉身子躲避陽光，卻是一個轉身，就險些翻下窄小的行軍床。他立刻驚醒，撐起身體，迅速抓回平衡。

 

猛然睜眼，沒有望見天，卻是撞見一雙比天空更藍的眼。

 

「嗨！醒了啊？」

 

布魯斯覺得克拉克的問候有一點惹人厭。倒不是因為克拉克的語調有問題，或者態度不佳……布魯斯知道是因為自己的情緒上還有點奇怪的尷尬，腰也還有一點痛。

 

「嗯，早。」

 

一句含糊的問好後，布魯斯勉強自己不願早起的腦袋，思考昨晚發生的事情與接下來應有的對話由於他們一直在談著太純情的戀愛，所以臥室內的議題從來沒有經過討論。不得不談的時候又顯得尷尬萬分。

 

「昨晚……我們……」言詞吞吐的程度，讓布魯斯幾乎想罵自己髒話。但他還是只能伸出手掌翻了一翻，用不太確定的口吻說著：「下次……」布魯斯吞吐的讓他想罵自己髒話。這段關係太純情，純情的讓布魯斯不知該如何措辭。不過床上的地位此時不談，將來只怕就習慣成自然。所以他只能將手掌再翻了一翻，佯作隨意的說：「我們下次……」

 

「我們再一次？」克拉克很興奮的跳上了床，用大狗撲向主人的方式，把布魯斯壓回了床上。

 

「不是再一次，我說的是下次！下次！」布魯斯還待解釋，卻是立刻被吻的暈頭轉向，連氣都喘不過來了，何況言語？嬉鬧般的連續親吻，撩起的卻是真實火熱的情慾。布魯斯原本打好腹稿的翻身議題，迅速被耳廓上的燙噴息燒成了灰燼。滑到腰間的大手，又一次撐起了他的腰。「再一次。」克拉克低聲說。

 

布魯斯知道克拉克沒有這麼笨，明知他要說些什麼，卻直接以肉體無恥抵賴。可是此時布魯斯無心計較，因為人可以抵抗誘惑，但無法拒絕愛。

 

那些呢喃，那些舔吻。退送入體的硬挺，漫溢流出的淫靡，都是愛。

 

你無法拒絕愛。

 

在快感褪去，到倦極暈昏之前，布魯斯隱隱約約知道某些關於地位的話題，只怕已成定局。不過管它去死。

 

現在，他知道自己是幸福的。

 

***

 

再度醒來的時候克拉克已不再身邊。看日光移動的幅度，布魯斯知道自己只是短短打了個盹。由此推測，克拉克根本沒有補眠？布魯斯穿衣的時候忍不住心想，美式足球員都是這樣的體能怪物嗎？難怪許多明星超模都選擇了球員作為對象……

 

胡思亂想間，布魯斯往窗外看了一眼。就看見克拉克就站在幾棟建築物的距離外，對著幾個人又像聊天，又像在下令。

 

布魯斯瞬間醒悟過來，克拉克看似記者，卻是安地亞難民營的實質掌權者之一。超人離去後，營區內真正的武裝勢力除維和部隊外，就是韋恩企業掏錢聘僱，為了保護克拉克而來的大批傭兵。

 

維和部隊礙於法令與國際情勢，做起事來綁手綁腳。私僱傭兵可沒有這層顧慮。布魯斯忍不住抹了一把臉，已經有許多評論家甚至政治人物公開質疑布魯斯為染指安地亞礦產而涉入戰爭。要是這些人知道布魯斯真正的涉入程度？盧修斯大概會苦惱不已，集團律師則會為了無數通宵加班與加班費痛苦並快樂著。

 

此時，布魯斯心裡盤算的都是集團人力與物資的調配，怎麼在克拉克離開戰區之後繼續提供協助。布魯斯不知道，安地亞的實權小集團也正與克拉克談論同樣的話題。

 

「因為布魯斯出現你們就要求我離開？」克拉克搞不懂其中的邏輯為何，他又不是貪玩的小孩，家長找來了就得跟著回家。

 

「我知道你想要留下來暗中幫忙。可是超人離去了，克拉克也該離開安地亞。」納奇莎在這個議題上意外的堅持。「你不可能永遠留在安地亞幫忙，你不離開，安地亞永遠不會長大。我們也永遠不會長大。」

 

「可是大都會沒有超人的用武之地。我回去大都會要做什麼？滅火還是救貓嗎？」克拉克有著明顯的氣餒。

 

「那些也很重要。」一向不參與爭論的拉齊意外發表了意見。「超人是年輕的英雄，太年輕了，不該一開始就參與這種局勢複雜的戰爭。你介入這個世界的方式很重要，你秉持怎樣的正義觀介入世界則更為重要。回歸基礎的滅火救貓沒有什麼不好，從最簡單的地方開始形塑你自己的正義觀，學習怎麼拯救這個世界。」整段話有理有據且充滿哲學意味，克拉克一時間還不知道從何駁起。

 

「嘿！兄弟！」大衛像平常一樣用力的拍上克拉克的後背，「我知道我不像其他人思考的很複雜。我只是覺得超人……挺嚇人的。尤其是看過超人可以徒手把坦克撕成兩半後，我想大家對超人除了喜歡，更多的感覺是害怕。」

 

大衛一臉羞赧，曬成古銅色的臉頰還可以隱約見到紅暈。似乎為了自己直承害怕超人一事而感到羞愧，「如果知道超人願意滅滅火，救救貓，我這種人反而會安心很多。不是說不知感恩……但我想我這種人還蠻多的……」

 

「傑克？」克拉克出聲相詢尚未發表意見的傭兵隊長。

 

「我跟其他人考慮的事情不一樣。」傑克陰著一張臉，用上了更沉重的語調：「我覺得上次那些對準超人來而且成功殺傷超人的部隊，是一個急需解答的謎團。不只是你，而是整個世界都需要答案。要考慮是不是有某個國家機構就準備好了攻打外星人的武器？地球上的人類要提防人類的愚蠢還是堤防更多的外星人？這些事情與人類未來的命運息息相關，卻是只有你能找到答案。而且答案不在安地亞。」

 

克拉克舉起雙手，做了一個投降姿勢。「好，我懂了。我馬上就去收拾行李。」

 

「順便把那個超級大富豪帶離這邊。」傑克笑著指向不遠處的窗口，而布魯斯正從窗口中朝所有人揮手。「這種水晶玻璃人，在戰場一碰就碎了，而我還指望著水晶玻璃發我薪水。」

 

「他不是水晶玻璃人。」克拉克覺得他需要強調這點。明知布魯斯玩世不恭的態度只是實用性偽裝，克拉克卻依舊厭惡旁人對布魯斯的輕視。

 

大概是因為克拉克的口氣有些兇狠，納奇莎居然出面緩頰。「我相信傑克沒有惡意。戰場上誰不易碎？就算是你也莫名的受傷過。」接著納奇莎話鋒一轉，「一個養尊處優的富豪追你追到戰場來。就算人不是水晶玻璃做的，心也是易碎的。為你的男友著想，你也該離開戰場。」說來說去，還是希望克拉克離開。

 

「我保證，我馬上就去收行李。」克拉克再度做出投降手勢，卻在第一句嬉鬧後就換上了嚴肅的口吻，「有事情都可以找我，知道嗎？對空呼叫超人，我會聽見你們。」

 

納奇莎對他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你要時時刻刻豎耳傾聽？累不累啊？別蠢了！我們有你的手機號碼！」聽到手機號碼一詞，整群人都忍不住噴笑。就連素來矜持的拉齊也在風沙逼人的地方咧嘴大笑，毫不在意吃進滿嘴的煙塵與飛砂。

 

做好決定之後，克拉克就像是被事件推著跑一般。又是忙亂，又是手足無措。說要收行李的克拉克，根本沒機會碰到自己的行李，全是難民營內的熱心媽媽幫他處理，一瞬間就把衣服褲子攤了滿床。以他超人的速度也只來的及搶回塞著戰袍的背包，隨口說著什麼「不要幫我打包內褲」來避免身分曝光。

 

克拉克在訕笑聲中背起背包，想著要逃去何處略躲一陣。就看見布魯斯待在小客廳內，手機開著擴音，一邊聆聽接駁飛機的駕駛向他報告進度。一邊聽著傑克匯報情況。布魯斯就坐在小客廳內唯一一張四腳俱全的椅子上，翹著腳，雙手交疊，姿態安適優雅。彷彿身處在玻璃帷幕的摩天大樓中靜聽財報，而不是在牆塌磚裸的戰區小屋細聽物資需求。

 

克拉克來不及上前打招呼，就先被大衛拉扯到了一旁。克拉克還想問發生了什麼事，就眼見陰影處還站著拉齊。營區內事多且雜，兩人不去理事，卻守在這邊卻突然等候，明顯是有話要說。大衛看看左右，又把克拉克帶到了更遠的地方，低聲說：「你男朋友還不知道超人的事情對吧？」

 

克拉克有點不甘願的點了點頭。

 

大衛搔了搔頭，「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我不是一個講話很有條理的人。就是……克拉克跟布魯斯，很好。超人的武力跟韋恩的財富……不太好。」拉齊則在一旁接口：「我們相信克拉克，希望『超人』會始終是克拉克。」

 

克拉克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擔心我跟布魯斯統治世界嗎？別傻了，我打過球，寫過專欄，或許還有些超人的力量。但說到底，我只是個來自堪薩斯的農民。農民不會想要統治世界！」

 

聽到農民一詞，拉齊笑了，「農民很好，我們所有人都是農民。崇敬天地，耕耘自己的生命。」拉齊將雙手交疊在自己的額前，對著克拉克行一個宗教禮。「願天酋守護你，也守護超人」禮畢之後，怡然自得的離去。

 

大衛則是用了他一貫的重手法，用力拍拍克拉克的肩。「我不認為你是堪薩斯的農民。你在我心中還是球員，那個美式足球傳奇。」

 

「哇！我本來以為你會討厭我，覺得這算作弊？」

 

「拜託！外星人來打球耶！有比這個更傳奇的嗎？」

 

兩人為了這句玩笑莫名的笑成一團。大衛卻還是在離去前抓了抓克拉克的手，認真的說：「照顧好自己。」

 

克拉克幾乎要為了他的認真而失笑，「這句台詞應該是我的吧？畢竟沒什麼東西能傷到我？」

 

「大城市內沒有機槍對準你，可是他們有照相機。某種程度上，我覺得照相機對你的殺傷力更大。不是說我討厭記者啦！好吧我只是不討厭你這個記者……總之……你知道我不會說話。可是人類愚蠢又無恥。因為愚蠢無恥，所以人類很可怕，非常可怕。」

 

「你現在是希望我討厭人類嗎？」

 

「不，我希望你愛著人類。就算知道我們很愚蠢，還是不要放棄愛我們。」

未完待續

TBC

*我覺得放棄掙扎的蝙蝠老爺很可愛……所以就這樣寫了，雖然知道這樣寫可能會被砸番茄，插蝙蝠鏢之類的。

*11.16 正義集結，我現在有點擔心我看了電影之後會大爆炸。不知道是爆字數還是改事件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