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冷水潑在自己臉上，伴隨著用力拍擊，魁登斯才睜開眼睛，真正甦醒。他其實沒有昏過去，只是單純睡著而已。

 

應該沒有任何遭到綁架的人如他一樣放鬆吧？待在葛雷夫身邊，魁登斯感覺很安全。車子行進間的震動都像是搖籃的晃動。

 

魁登斯注意到他們待在一個小木屋中，窗外一片漆黑。或許他們已經過了一個日夜？

 

灰髮老人看著「醒來」後不太有反應的兩人，似乎有點失望，所以想要嚇唬他們：「叫救命也不會有人聽見。你要叫就叫吧！呼喊上帝的名字，讓他迎接你進入主的懷抱。主啊！」

 

多喊幾次上帝之後，老人似乎進入了興奮的情緒中。用激昂的情緒在房間內鋪設防水油布，磨利刀片。過程中不斷喃喃背誦聖經內的文句，聲音時大時小，甚至偶爾就停下動作開始手舞足蹈，或者朝房內的某個角落瘋狂磕頭。

 

葛雷夫這時朝魁登斯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把手腳移過來一點。接著葛雷夫在麻繩上輕觸一下，繩索立刻鬆綁，變成是鬆鬆的掛在手腳上。

 

血液重新順利循環的感覺，讓手腳出現奇怪的麻癢感。魁登斯為此小小叫了一聲，立刻引來老人的注意。他持刀衝向魁登斯大吼：「只准呼喊上帝的名號！祈求祂的赦罪！」

 

葛雷夫突然開口，將老人的注意力引走。「你是亞伯特˙費雪對吧？警方已經知道你是誰了。你為什麼要殺掉這麼多人？是誰讓你綁架神父在死者身上塗抹聖油的？」

 

亞伯特突然瘋狂大笑：「我知道你是誰喔！你是那個在教堂前面痛罵我的神父。你在紅燈區跟個男妓混在一起做什麼呢？你要把你禁慾的陰莖塞進他的肛門裡面嗎？你打算雞姦這個男孩嗎？」

 

「我抓了你，聖約翰大人一定很開心。你與男妓廝混！你是個瀆神的神父，聖約翰大人肯定會希望處罰你。聖約翰大人就會原諒我了！」亞伯特開心的原地蹦跳，在廢棄的樓房內揚起陣陣灰塵。葛雷夫皺起了眉頭，一半是因為粉塵，另一半是他發現亞伯特的精神狀態很有問題，想從這邊套話只怕事倍功半。

 

在葛雷夫看來，約翰是最不可能真的叛離天父的天使之一。如果約翰倒戈，整個信仰體系早就該出現重大震動，如同上次路西法的叛出，天地一同為之嚎泣。

 

葛雷夫眼角瞥見窗外白色光羽閃動，緊接著一聲憤怒的輕哼，音量遠低於人類發聲的範圍，應是出自不滿的紐特。

 

天使登場了，能做的事情就更多了。如果套話不成，至少能多方進攻狂信者的精神宅邸，看看能不能從他崩壞的腦海直接擷取資料。

 

「他拋棄你了對不對？不然你為何需要尋求他的原諒？」葛雷夫無愧於惡魔的身分，甚至沒有用上任何魔力輔助，第一句話就讓亞伯特開始心神動搖。

 

「你做出了惹怒他的事情，他不再回應你的祈禱。不再指引你的道路。所以你做的更誇張，更過火，甚至寄信給受害者家屬。」

 

「你期待警方追蹤你，這樣你的天使就會來救你。你就是個愚蠢又愛哭的噁心孩子，索求著關心。」

 

葛雷夫知道自己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

 

原本所有追蹤軌跡都遭到魔力破壞，追蹤蝙蝠更是死傷無數。但就在警方收到信的同一天，所有混淆軌跡的魔力瞬間消失。幕後主使撤去了所有的保護，就這樣拋棄了亞伯特，彷彿拋棄一張紙屑。

 

這些話語開始刺激著亞伯特的神經，他開始小聲的說：「閉嘴！閉嘴！」

 

葛雷夫當然沒有住口不言，而是一句接著一句，聲音不大，卻在小房間中輕輕的迴響共鳴，散發出奇異的催眠感。「他拋棄你是因為你蠢。不只是因為你做了太多太高調的殺害行為。更因為你蠢到相信他是聖約翰。」

 

「他向你自稱聖約翰嗎？你為什麼就這樣相信他了？他很可能是惡魔啊！惡魔最喜歡假扮天使了！」

 

「馬太福音都說了：『你們要防備假先知。他們到你們這裡來，外面披著羊皮，裡面卻是殘暴的狼。』你怎麼能確定那不是假的先知，假的天使？透過你的手為惡？」

 

「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除了約翰之外他告訴過你什麼？」

 

亞伯特突然大叫一聲：「他是天使！他顯示過異能來展現上帝的榮光！」接著舉刀向葛雷夫的咽喉刺去。葛雷夫瞬間消失在空氣中，亞伯特撲空後摔倒在地，正驚疑不定，脊椎就被猛力踩下。

 

葛雷夫直接現形在他的背脊上，把亞伯特踩在腳底，彷彿踩著某種害蟲。

 

「愚蠢的人類，跪下！」

 

「天使！您是天使！」亞伯特被擊倒在地，竟然是興奮的大喊。瘋癲的程度讓葛雷夫都忍不住皺起眉頭。「你是遇到所有人都高喊天使嗎？」

 

「他確實是喔~見到誰都喊天使喔！」一個黏膩拖長的嗓音突然出現。房間窗戶內同時砸進一團白呼呼的東西。守在窗外的紐特，被一個巨大的衝擊力轟入房內，直接撞上一面牆，力道之大，半面牆隨之坍塌。

 

驟變忽起。葛雷夫用足尖踢暈亞伯特，同時借力而起，羽翼暴張的飄浮在半空。長鞭緊握在手中，全神戒備。

 

「好快的反應啊！我原本以為那隻笨小鳥可以砸中你呢！」一個白髮男子用緩慢拖沓的調子拍著手，從窗戶外凌空步入。「不愧是天父製造的第一批戰爭天使，與惡魔抗爭的先鋒部隊就算墮落還是鍛鍊不懈！」

 

「葛林戴華德！」葛雷夫驚呼一聲，馬上知道事情要糟。他早年在葛林戴華德手下吃過大虧，心知以目前的能力與葛林戴華德正面對上也不過五成勝算。偏偏房內還有負傷無用的紐特與根本不能打的魁登斯。

 

葛雷夫長鞭飛擊，葛林戴華德側身閃開。鞭梢卻像是有自我意識的掉頭回擊。打上葛林戴華德的瞬間化為巨蛇，張口狠咬。

 

葛雷夫趁這爭取來的一秒時間，朝魁登斯一揮手。一陣強風立刻將魁登斯捲起，飛離現場。葛林戴華德卻不顧巨蛇撕咬，伸手虛抓回扯，把魁登斯直扯回來。兩股力道在空中一碰，勢均力敵，各自消散。魁登斯直接從半空中掉下。

 

葛雷夫只得飛出屋外接人，避免魁登斯墜地慘死。此時一把匕首就從他背後飛穿而過，直接刺穿羽翼。力道之大，竟把葛雷夫從半空打落。

 

葛雷夫在墜落的瞬間雙手一收，勉強護住魁登斯。兩人滾摔在地，明顯重傷。人類的鮮血與惡魔的污液，一紅一黑的噴濺滿地。

 

「救人？愚蠢的惡魔！」葛林戴華德不屑的笑了。雙手一拍，空氣中就出現了腥臭的觸手，像是死去已久的腐爛章魚將倒地的三人都綑綁起來。

 

至於暈去的亞伯特？葛林戴華德一腳將他踹出半垮的小木屋，再踹一腳，讓他從小山丘上滾下，腦殼在凹凸不平的石塊上撞的乒乓作響，生死不知。

 

葛林戴華德回頭看向房間內掙扎的三人，突然覺得生活真美好。原本他已經要放棄亞伯特這個信徒。因為他喜歡惹來注意，卻不費心好好收拾痕跡。葛林戴華德原本想留著他不殺，就是盤算著有沒有機會在亞伯特身上撈個最後利用價值。

 

沒想到一個愚痴的信徒，竟讓他抓到了一個天使，一個惡魔。葛林戴華德笑的異常歡快，玩弄著手上的匕首，想著該怎麼處置他眼前的獵物。他舔著刀尖上的惡魔鮮血，讓快感湧入身體，感受能量正餵養他的強大。

 

「帕西瓦˙葛雷夫……你現在的名字是葛雷夫吧？告訴我，你怎麼會蠢笨到為了救人而被我捅穿你的翅膀？」

 

「你多年前只輸給我一招，讓我在你的身上留下了漂亮的小記號。這次卻輸的這麼慘？你退步了還是你傻的想要回歸天堂？開始救人大業嗎？」

 

葛林戴華德一邊說，一邊用刀面拍擊著葛雷夫的臉。見葛雷夫不答，突然把匕首轉向昏迷中的紐特，同樣捅入他的翅膀。下手更狠，刀子在翅膀上狠狠拖拉出一長條的對穿傷口，這才收手。

 

紐特在劇痛中尖叫甦醒。葛雷夫則是看著葛林戴華德手上的那把匕首，露出思考的表情。葛林戴華德沒有放過葛雷夫臉上細小的變化，很高興的說：「喔！我們親愛的地獄領主，七十二王座的持有者。你發現了我這個小寶貝很有趣嗎？」

 

「沒有一樣武器可以同時殺傷天使與惡魔，就連在十字架上刺穿聖子的命運之矛都不可能，但是我的小寶貝例外。」

 

葛林戴華德開心的將形狀詭異的匕首放在掌心，炫耀似的說：「接骨木刀柄，打磨死亡翼馬的骨骼為刀刃，牠們的尾羽為刀芯的魔力來源。更重要的是一側刀刃以天使自折羽翼的鮮血開鋒，另一側以是惡魔叛出地獄時的濁血澆淋。」

 

葛雷夫輕聲的說：「你竟然從墮天之前就準備好了這把凶器……」

 

葛林戴華德很高興的笑了，用嘉勉的態度輕拍葛雷夫的臉頰。「真是聰明的不得了，聰明到伊甸不容下你這種天使。沒錯，這把匕首傷害的第一個天使與惡魔都是我自己。然後，我慢慢的累積數量。」

 

「以前，這把匕首只能達成有效的傷害，比所有的邪惡咒語或者聖水聖油都有效果。不過經歷過夠多的鮮血，上次我殺害的天使，真正的是灰飛煙滅了喔！一個漂亮可愛的好天使，就這樣成為了例外的靈魂。」

 

「『噗！』地一聲就這樣消失了，什麼都沒有留下。好有趣。」

 

最後這句話讓葛雷夫臉色一變，紐特一張臉更是比新刷的牆壁還白。這個天地間獨一無二的瘋子竟然製造了這樣危險的凶器。

 

葛林戴華德很明顯享受著兩人恐懼的表情。笑嘻嘻的說：「放心，我不會立刻讓你們灰飛煙滅。好不容易同時抓到一個天使一個惡魔，不多做一點實驗怎麼可以呢？」

 

「你這把刀還有缺陷。如果這把刀已經完美無缺，你就不必靠著狂信者來製造例外的靈魂。這把刀，只對天使與惡魔有效。」葛雷夫突然開口，語調卻沉穩從容的不像受困之人。

 

葛林戴華德發出一陣粗礪瘋狂的笑聲。開心的說：「真聰明。不過信仰的壁壘還是很堅固的，我又暫時碰不到其他的信仰體，光是欺負你們不就夠了嗎？」

 

紐特忍不住罵：「你到底想幹嘛？」

 

葛林戴華德突然露出無辜的表情：「我也不知道我想做什麼喔！不覺得這樣比較有趣嗎？」

 

葛雷夫突然問紐特：「你的翅膀還能動嗎？」紐特頭還沒真正點下，葛雷夫就突然高喊：「紐特！你的皮箱！」他突然伸腿踹倒皮箱，將皮箱踹過大半個房間，翻倒在紐特腳邊。同一時間起身往葛林戴華德撲去。

 

紐特立刻反應過來，不顧翅膀的傷勢硬是用殘破的長羽開啟皮箱。一瞬間，各式各樣的神話生物湧出，場面立刻反轉。

 

紐特長期收集的神話故事中的奇獸，那些原本為天主所塑卻逐漸被人類與歷史遺忘。逐漸超出信仰體系之外，變成異教神話或者鄉野傳說的各式生物。對天使與惡魔殺傷力奇大的匕首，對這些猛獸也不過就是普通刀刃。

 

葛林戴華德沒有想到自己要應對一群突如其來的猛獸，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混亂中，一頭狀似犀牛的猛獸更是朝他直衝而來，巨大的硬角頂中他的左腿。奇異的毒液注入，葛林戴華德看著自身軀殼的腿部瞬間瘋狂腫脹，當機立斷的舉起匕首往自己的左腿砍下。

 

葛雷夫與紐特此時俱已掙脫束縛。紐特沾著自己的鮮血，在地上畫起巨大的烽火符文，朝上蒼示警。葛雷夫雖然同樣翅膀受傷，卻不顧重傷，頻頻搶攻。他心裡很清楚，葛林戴華德就算斷了一條腿，也有辦法把他們幾個人全部殺光。現在只能替紐特爭取時間，高舉烽火，引天堂兵團降臨。

 

葛林戴華德萬萬沒有想到皮箱內竟藏著如此意外，更沒有想到一個看似乖巧的天使竟然收藏著許多踩在信仰邊界上的神話奇獸。他拿出全身本領，讓空氣凝結成無數風刃，一抬手，就是一群奇獸倒下。葛雷夫在攻擊襲來前，勉強讓羽翼在胸前交叉，硬扛這一陣帶刃狂風，翅膀馬上殘破如颶風後的船帆。

 

葛林戴華德抓住這一秒空檔，憑空扯起遠處的魁登斯，擋在身前，藉由魁登斯的身形為盾，匕首緊隨盾後，往葛雷夫直面進攻。

 

葛林戴華德得手在即，臉上還忍不住閃過一絲笑意。沒想到他緊攥在手的人肉盾牌在此時奮力掙扎，不是要逃，而是把自己的身體送到了匕首尖端。

 

刀刃沒入，鮮血湧出。

 

紐特畫在地上的咒文，剩下最後一個符號。他舉起手掌，往咒陣中拍下一個血手印。深夜的天際線立刻驚雷噴湧，將整個黑夜照耀的亮如白晝。從天而降的天使兵團一個個手持烈焰長矛，宛若飛墜流星。

 

若在平時，手持匕首的葛林戴華德會樂意與這些天使好好玩一場。但他現在拖著一個斷腿的殘破軀殼，只怕大勢不妙。

 

他立刻拔出匕首，拖著斷腿企圖消影逃離，但是召喚而來的天使們緊追不捨，無數白光與逃竄的黑煙在空氣中纏鬥，成為滾滾遠去的龍捲颶風。

 

紐特見此，終於跪地軟倒。但還來不及放鬆，就看見葛雷夫正慌亂的摀著魁登斯身上湧血不止的傷口。葛雷夫對著紐特大喊：「救他！」

 

紐特跌跌撞撞的跑過去。只見葛雷夫早就劃開了雙手掌心，企圖用惡魔之血修補魁登斯的傷勢。沒想到毫無效力。紐特搶上前來，同樣刮開自己的手心，將天使之血淋在魁登斯的傷口上，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紐特與葛雷夫馬上理解了眼前的狀況。這個傷口是由那把詭異的匕首所造成，足以對抗所有天使惡魔之力。兩人都無法修復魁登斯的傷。

 

「我會死嗎？」魁登斯氣若游絲的問。

 

「你不會死的……我會幫你治傷。」葛雷夫強忍著淚水，用力按緊傷口。卻怎樣都止不住流淌的鮮血。

 

他突然想起自己對魁登斯說過一模一樣的話。那時的葛雷夫對少年沒有愛，全是哄誘與欺瞞。只是當初的「不會死」是實話。現在的他滿心愛戀，卻說了一句隨時可被拆穿的低劣假話。

 

魁登斯卻沒有拆穿他的意思，虛弱的朝葛雷夫笑。「別替我擔心了，你不是說了這把刀……只對天使跟惡魔有效？死亡不是終點啊……」

 

魁登斯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用最後的力氣說：「葛雷夫，你會記得我嗎？拜託記得我好不好？」

 

「我知道時間很短，可是求你記得我，好不好？」

 

「我看見光了……」

 

反應慢了半拍的紐特，這時才發現這場死亡的殘忍。

 

原本魁登斯就有著近乎天使的善良靈魂，如今他為旁人而死，甚至為惡魔而死。更是證明了他捨己為人的良善。

 

魁登斯會成為天使。

 

分屬對立的陣營，相隔遙遠的天堂與地獄。魁登斯肯定是知道牽扯過深的天使與惡魔，只有留待末日再見。

 

世界末日之前，他們都不會再見面了。

 

死亡不是終點，只是漫長的等待。

正因如此，魁登斯才會哀求葛雷夫記得他。

 

迎接天使的神聖白光落下，斷了氣的魁登斯就沐浴在聖光之中，靈魂與血肉逐漸剝離，緩緩漂浮上升。

 

這一切，都發生在惡魔無法眼見的國度裡。紐特為此哀戚。

 

葛雷夫只能緊抱斷氣的屍體，甚至無力留下這具骸骨。只因天使的骸骨不能留存於世。所以葛雷夫眼睜睜看著懷中的少年逐漸縮小幼化。彷彿時間的指針正在不斷的往回撥動。修長纖細的骨架，退化縮溶為孩童的幼小易折。原本屬於少年的結實肌肉，開始變成幼兒的綿軟豐潤。

 

最後，葛雷夫懷中只有一個不再呼吸的嬰兒。

 

時間的指針再往回一格，就什麼都沒有剩下。塵歸塵，土歸土。但凡屬於天主的，必也將回歸天主。唯有四周突然湧生瘋長的花草，繞著屍體曾在的地方綻放。彷彿這片大地所獻上的喪禮之花。

 

葛雷夫望向自己懷中的一片空蕩，耳中卻聽見細微的響動。他知道是幻聽，卻是真實存在的幻聽。

 

時間的指針正前進。

 

滴答、滴答、滴答

 

他一個人的孤寂，從此刻開始計時，直到世界末日的再相遇。

未完待續

TBC

 

 

*文章中出現的狂信者亞伯特˙費雪(Albert Fish)，真有其人。只是借來改寫，然後更動受害者的人名與數量。寫平行世界(alternate universe)文章，我會特別希望在小地方能夠跟原著接回。

他確切已知的受害者在1924~1928之間。跟電影原著的1926年還有本文設定的1920年代一致。亞伯特˙費雪的作案範圍也在紐約。已知受害者是曼哈頓，理士滿港，布魯克林等地，最終也在紐約被捕與受審。地點跟電影原著也可對的上。

亞伯特˙費雪說過自己遵從聖約翰的旨意。如果他殺人是錯的，天使應該會來阻止他云云。想要深入了解的人可以自己查閱他的故事。亞伯特的故事很可怕，可怕到任何作者的腦洞都腦洞不出來。

所以如果真的有善惡的之間的拉鋸作戰，最惡與最善的人類肯定都是天使與惡魔間的賭注與籌碼吧？

生而為人，我們可以成為惡魔或天使。期待我們能一直用最大的善意，擁抱這個世界與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