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罪CH3===

有著男孩髮型的綠眼女孩，確實不多見。所以當魁登斯聽到葛雷夫的轉述，他立刻就反應了過來。他尾隨著葛雷夫前往警局內陰暗地下室。在那邊看見了活生生的地獄。

一具倒在解剖台上的屍體，膝蓋以下的部分都消失了。讓纖瘦的身體顯得更加矮小，更像個孩子。胸部腹部則被刀片一類的東西刻上了大量文字，筆畫交疊，亂糟糟的看不出是什麼東西。屍首耳朵被割，鼻子被切，嘴巴一路被撕扯劃開直至耳根。被支解的亂七八糟，幾乎看不出原本樣貌，只留下一隻沒被挖走的眼睛，用驚恐無比的瞪向虛空，彷彿某種無言控訴。

憑著綠眼睛，男孩ㄧ般的髮型與身上的幾個魁登斯曾見過的香菸燙痕。魁登斯指認了這是紅燈區內失蹤一陣子的妓女安潔莉卡。

「就叫安潔莉卡？沒有姓氏？」說完這句話，警察才忽覺自己似乎是問了個蠢問題，嘟嘟囔囔的記錄了幾行字又掉頭離去。魁登斯坐在警局的小椅子上，聽著幾個警察們的爭論。幾個警官想要大事化小，畢竟在自家地盤上出了支解殺人案，無法破案等同升遷受阻。現在又確認死者是個孤兒妓女，失蹤也沒有人尋找的身分，不破案也不會有人來鬧事的身分。不如把案子銷掉，大家就當惡夢一場，再睡一覺就可以全部忘掉。

另外幾個警官持不同意見，不認為這是妓女嫖客之間的恩怨。一個少見的女警在地下室跟其他人用力爭論：「這明顯就是個瘋子！你們怎麼能確定這瘋子只瘋一次？」旁人無視她，訕笑她，叫她回去處理文書而不是跟來重案組的地下室。那個女警卻是發飆吼了全場人：「這次死的是個妓女所以你們不聞不問，下次這個惡魔殺個富豪千金，你們真以為記者不會發現前頭有這個案子？」

什麼正義，都只是自身利益。女警一句話提醒了不少人，如果犯人就此收手，對所有警官來說都是天大好消息，但如果再死幾個妓女，甚至死上一個平民百姓或者富家子女？民眾的憤怒如果無處可去，勢必用巫審手段瞄準最初不聞不問的警方。被亂石猛砸，也只是一篇報導後的事。

幾個高階警官一邊罵著髒話，一邊使喚更多人聚集，似乎是要對這個案子展開大動作調查。剛剛大罵全場的女警卻被斥退了，立在一旁不知該何去何從的模樣。她注意到了同樣立在一旁，神情恍惚，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哪的魁登斯，走上前自我介紹。「你好，我叫蒂娜……地下室很陰濕，不太舒服，我帶你去別的地方好嗎？有人跟你一起來嗎？」

自稱蒂娜的準備要帶魁登斯去別的地方休息，平復情緒。魁登斯卻搖了搖頭，指著站在屍體旁邊的葛雷夫，低聲的說：「我跟神父一起來的。」然後就沒有了移動的意思。

站在屍首旁邊的葛雷夫一直沒有開口祈禱，也沒有任何為死者祈福的儀式。他似乎靜靜的在等著某個人，或者某件事發生。直到紐特跌跌撞撞的衝入地下室，葛雷夫才有了動作。他迎上前去，兩人低聲交談。

魁登斯詢問蒂娜：「為什麼斯卡曼德醫生也在這邊？」蒂娜低聲回答：「我們的平常合作的對象不願意進行檢驗……」魁登斯聽懂了，這具屍體太駭人，不願相驗，不願經手，並不值得意外。

此時，魁登斯注意到紐特低頭開始祈禱。葛雷夫倒是站在一旁，雙手後背交握，神色嚴肅，嘴唇緊抿。

「蒂娜！妳還在樓下做什麼？」一個聲音從地下室的門洞傳來。「唉呀！怎麼還有小孩子在這邊？妳怎麼放一個孩子在樓下！」

「我不是孩子了！」魁登斯憤怒的反駁，卻還是被其他警察帶離。最後往地下室撇去的一眼，只看見葛雷夫站在地下室的陰影中，離屍體好大一段距離。紐特則以祝禱的姿勢跪在屍體旁。日光灑落在他的帶紅的金髮上，竟是散射出一層光暈，彷彿天使的光環與冠冕。

未完待續

TBC

*歷史上1918年紐約就出現了女性的副局長，所以這邊出現女警是不會有歷史錯誤。1924年甚至就有了警察局的婦女局部門。只是最早的女警多半是規勸女性與兒童不要進出不良場所，或者失蹤人口的尋找，應該不會再重案組出沒。我想這可以跟原著裡面蒂娜的狀況稍微對的上。

*聽說BIO場次就在轉角了是吧？上次網路上竟然看到寫手自救會還列出每個場次的截稿時間……真是太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