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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希斯羅機場的貴賓室內，布魯斯來回看著推特與臉書，像個網路重度成癮者不斷刷新頁面。此時耳邊傳來了輕柔的詢問聲：「你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喜歡美式足球了？」布魯斯抬起頭，發現出聲詢問的人竟然是個老朋友：萊絲莉˙湯普金森醫生*。他已逝父親的朋友，也是在他父母過世後最接近母親形象的女性。

 

他驚喜的笑開了，詢問：「醫生！你怎麼會在歐洲？」

 

「開不完的醫學會議。」萊絲莉晃晃自己手中的公事包，卻是用一種興奮的語調跟布魯斯說：「沒有出來開會也遇不到你啊！同在一個城市，結果是跨了半個地球才能見面！」

 

「喔~萊絲莉我很抱歉。我們應該多見面的。」布魯斯很真誠的道歉。

 

萊絲莉伸手抓過布魯斯的手機，隨意滑動上面的訊息。沒有放棄她的問題：「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美式足球的？怎麼全部都在看這些訊息。」

 

「我買了一隻美式足球隊，記得嗎？」避重就輕的答案，替他惹來一拳輕柔的敲打。布魯斯沒有說實話，萊絲莉聽得出來。但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招認，其實他出差兩個禮拜，幾乎所有的空閒時間都在看克拉克發布的消息。看克拉克用本名發表的體育新聞與球評。看@c.kentMetropolis張貼的公益訊息，看@ClarkCornfield書寫的球星點滴。

 

兩個禮拜的時間，布魯斯只打了一通電話給克拉克。正經八百地解釋了他遇到一個商業間諜問題，必須親身出馬調查。需要克拉克幫他推薦一個大都會人來跟布魯斯談場假戀愛做為查案時的掩護。電話中的他，客氣且缺乏溫度。私底下卻像一個該死的跟蹤狂，一天二十遍三十遍的刷新克拉克的網路足跡。

 

出差、疏於聯繫，都只是讓思念加劇。幾乎到了胸口隱隱作痛的程度。「布魯斯你完蛋了，而且完蛋的非常徹底。」每一次忍不住刷新手機，每一次禁不住想起克拉克。布魯斯都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

 

當布魯斯還沉浸在單戀的煩惱中，萊絲莉出聲打斷了他的思考，問道：「達米安的照片在哪？」

 

「妳要看他的照片？」

 

「不然你以為我搶你手機做什麼？」

 

萊絲莉在布魯斯耳畔叨念自己多久沒看到達米安的同時，布魯斯接過手機，將手機中隱藏起來的雲端相本解鎖。把手機轉向，交給了萊絲莉，說道：「阿福都會固定傳照片到這邊。我等會給妳一個加密地址。」

 

萊絲莉對他過分小心的態度含糊抱怨了一聲，接著很驚喜的說：「運氣真好！阿福正在傳新照片！喔！還有影片！」

 

所以他們就這樣，彷彿某個手機廣告中的溫馨畫面。在海外的機場，一老一少頭併著頭，看著家中孩子的照片與影片。影片中的達米安，似乎是進行了一次完美的接球動作。他被克拉克抱了起來，慶祝勝利似的轉了好幾圈。身在空中的達米安笑聲不斷，每轉一圈就笑的更大聲一點。清脆的笑聲幾乎成為整部影片的背景音樂。

 

「他是誰？」萊絲莉暫停影片，指著克拉克向布魯斯詢問。

 

「一個朋友。」

 

「一個可以見到達米安但我不知道的朋友？」萊絲莉挑眉，用上了最質疑又最八卦的口氣。

 

「這很複雜。」布魯斯用了一個最爛的藉口逃避回答。

 

「你總有一天得解釋給我聽。」

 

「是的，總有一天而不是現在。」布魯斯指了指自己登機證上的時間，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他親了親萊絲莉的兩頰，保證會保持聯絡後向她道別。

 

剛出了貴賓室的門，布魯斯的手機響起。螢幕上的顯示名稱彷彿某種來自宇宙的諷刺：克拉克˙肯特

 

他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輕快又帶著低頻回音。光是開頭一句「你好。」就讓布魯斯的心臟像是被某種東西擊中。一時間幾乎喘不過氣。

 

「你好，這是克拉克，方便說話嗎？」

 

「可以，我在準備登機。」他出示了優先登機的頭等艙的機票，迅速的走過空橋。

 

「太好了！沒有打擾到你。你請我幫忙找的大都會名人我想了一好一陣子，答案或許比較特別一點……露易絲˙蓮恩你覺得如何？」

 

布魯斯忍不住抱怨克拉克的提議，說道：「所以你建議的對象是露易絲˙蓮恩？我以為你會有更多更合適的人選？好歹你也是大都會最性感的男人不是嗎？」

 

「曾經最性感的男人。重點在曾經。」克拉克口氣中沒有半點遺憾，反而是很認真的糾正了布魯斯。接著說：「你給我的要求太困難了。我是深思熟慮之後才提出這個答案。」

「一、你要找人演戲，陪你談場假戀愛。這個人最好不知道你在查案，甚至根本不知道這是場假戀愛。」

「二、這個假戀愛的對象不能黏人，不能妨礙你查案。」

「三、必須是大都會名人，這才能給你留在大都會的理由。所以任何全國性的名人，或者有可能東奔西跑的演員或模特兒都不適合。」

「四、這場假戀愛必須轟動，你希望媒體把注意力都放在上面。」

 

克拉克將條件一個個的數下來，開始解釋他思考的脈絡：「我覺得找一個不知情的人談假戀愛……不太道德。你逢場作戲，對方要是動了真感情怎麼辦？所以我還是希望找知情人士，不是說要讓她了解細節，只是她必須知道這是場假戀愛又能守口如瓶。這點我相信露易絲能做到。」

 

「她絕對不會黏人，更不可能妨礙你查找商業間諜。她只會跟你要獨家而已。」克拉克很有信心的說。

 

布魯斯提出質疑：「露易絲˙蓮恩的名氣足夠引起轟動嗎？我知道她是普立茲獎得主但是……」

 

克拉克開口解釋：「布魯斯請你理解。你因為土豪朋友向你誇耀睡遍了花花公子雜誌一整年的封面女郎，你轉過身就去把維多利亞的秘密年度天使給睡過一遍。今天你傳緋聞的對象不管是再怎麼知名的模特兒或演員，能引起的轟動都只怕有限。換成一個不夠有名的記者，反而有麻雀變鳳凰的話題炒作空間。況且露易絲得罪過的小報記者多不勝數。小報記者會很樂意且滿懷惡意的大肆報導這個新聞。」

 

「所以妳對蓮恩小姐的效果有信心。」布魯斯下了結論。

 

「我有信心她不會動真感情。」克拉克這樣回答。聽到這句話，布魯斯笑了：「怎麼？不相信我的魅力？」

 

「不，你是個很有魅力的人。我相信你的魅力。」克拉克出言澄清。「就因為相信你的魅力，才覺得這樣安排最好。我前面說了：『我不希望對方動真感情。』這不道德。」

 

「好，都聽你的，道德標竿童子軍*。」

 

聽到童子軍的稱呼，克拉克似乎在的電話另一端笑了。聲音很輕，但布魯斯幾乎可以想見克拉克慣於低頭才微笑的小動作，還有笑容邊緣露出的小虎牙。想到這邊，布魯斯慌忙地說：「要起飛了，我掛電話了。」

 

掛掉電話，他把頭靠在椅背上，有點開心的想著：「克拉克覺得我是個很有魅力的人。」接著他馬上醒過來，再次告訴自己：「布魯斯你徹底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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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絲莉˙湯普金森：漫畫中是布魯斯韋恩父親的友人，與阿福兩人接近布魯斯韋恩的教父與教母這樣的設定。本文沿用這個設定。電視劇版本的”高譚”當中萊絲莉˙湯普金森則是高登警探的女朋友。

*童子軍：漫畫中蝙蝠俠曾經對超人出現過的稱呼。

*劇情走向似乎有點不受控制Orz…希望不要成為甜傻白風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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