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傳達陣 Hail Mary pass CH16===

自從布魯斯發現自己的合作對象除了一個可信可親的朋友，還多了一個可敬又專業的紅髮記者後，他不再像之前那樣處處保密，而是最大限度的洩漏了調查案的方向與細節。克拉克有點意外布魯斯的轉變，但他似乎樂於看到這些轉變。還偷偷跟露易絲說這都是她的功勞。露易絲只是翻了一個白眼作為回應。

 

布魯斯將他調查的事件略去爆炸案的地底管線不談，專注在雷克斯˙路瑟這個有問題的神祕富豪身上。

 

「我們跟雷克斯集團近年開始大規模的合作。主要是在藥業與醫療器材產業上的合作。但是接連發生的幾件事，讓我對這個集團有了提防的心……」布魯斯開了一個加密的通話路線，正在線路上與克拉克還有露易絲對話。布魯斯只用了一個白天就將克拉克的公寓做好反竊聽與反偷拍設置。讓這間公寓變成大都會內的調查基地。

 

他待在韋恩大宅的書房，打開一個又一個的視窗。將視窗畫面移給影像對話上另一端則是克拉克與露易絲觀看。

 

「大都會球場爆炸案距今已經超過一年的時間，球場廢墟的處理進度慢的驚人。」布魯斯提起爆炸案的時候，一邊觀察著兩位事件中人的反應。兩位記者都比想像中更平靜。

 

「大都會球場原本就是一個尷尬的存在。球場蓋得太早，周邊太多公有福利住宅。隨著市中心遷徙，周邊社區沒落的太快。加上福利住宅入住份子複雜，難以重新開發。許多投資客都稱呼大都會球場是貧民窟中的明珠。」布魯斯將他的分析角度，緩緩道來。

 

「爆炸案是整個社區重建開發的大好機會。雷克斯在附近擁有大量地產，他卻放任這個金礦不理，花大錢遷址另建球場。」

 

露易絲開口打斷，說道：「大家都說他出錢蓋新球場是出於政治考量。跟他買下即將破產的醫療保險公司一樣。選擇在民調支持率特別低的地方建立球場。只是為了他從政之路作為鋪墊。」

 

「雷克斯˙路瑟是個天才。他有的辦法一邊賺錢，一邊獲得選民的掌聲。他對於媒體的操弄與外在形象的掌握都做的太好。妳想想雷克斯那個心靈殘破、拙於言辭卻一心向善的天才形象……媒體有多愛他！」

 

露易絲頂了一句：「或許超級富豪都有奇怪的形象建構癖好。」刻意諷刺布魯斯選擇的花花公子之路。

 

「總之，放任可以賺錢的社區開發不理，花大錢另建球場這件事我看不透。我是個成功商人，雷克斯也是個成功商人。任何成功商人做不以利益為出發點的事情，我都覺得有問題。我猜測他對整個爆炸後的廢棄區域另有盤算，只是我不確定是什麼盤算。如果能力上允許，雷克斯買下的那個保險公司我都想一併調查。」

 

布魯斯繼續解釋：「不過目前最好的的切入點是礦業地質資料竊取。」

 

「雷克斯˙路瑟跟韋恩集團進行藥業合作。但是他們卻一直利用檔案交流精心植入病毒程式，企圖竊取我們的地質調查資料。而且有部分密碼與紙本資料，肯定是有內部人員洩漏給他。」布魯斯一邊說話，一邊把更多資料放到共享視窗上。雖然神祕的爆炸案才是布魯斯調查的重點，但礦業資料竊取卻是貨真價實的商業間諜調查。

 

克拉克看了看資料，馬上皺起眉頭，開口說：「我如果沒記錯，韋恩集團有更多更具有價值的資料。在軍事科技與航太研發上面，韋恩集團都屬於先鋒部隊，這些資料應該比礦業資料有價值的多……」

 

布魯斯點頭同意：「是的，雖然稀土資源是各國間的角力重點，但是大費周章卻只偷取礦業資料，也太奇怪了。而且還是大都會為主的地質調查資料。實際上大都會就算有特殊礦產，也不值得進行開挖。」

 

克拉克與露易絲接收了所有發來的資料。開始低聲討論他們應該怎麼在不被總編察覺的狀況下完成如此沉重的調查分量。布魯斯說了一句先讓兩人自己商量，就開始處理起手上其他事務。眼光卻一直忍不住朝螢幕內的兩人看去，布魯斯心想：『房間裡到底有沒有開暖氣？』

 

今年大都會的秋天很冷，露易絲在室內還披了一條羊毛披肩，但克拉克卻還是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短袖襯衫。衣服看起來洗了很多次，有著舊衣獨有的柔軟感，色澤從白色變成了溫柔的米色。邊角上還有一點點咖啡漬。

 

這時露易絲似乎說了什麼笑話，克拉克笑了。一貫性的，低著頭然後微笑。克拉克的五官剛毅，如大理石雕鑿而出的稜角分明。卻總是在笑起來的時候像個孩子。還是個剛得到聖誕節禮物的孩子。布魯斯發現自己沒聽到這個低語似的笑話，正思考著收音系統是不是該加強一些。卻發現自己的手忍不住摸上螢幕，摸著克拉克笑起來的眼角邊緣。

 

他不懂這個小記者為什麼這麼堅持戴著眼鏡，他在球星時代並沒有戴眼鏡的習慣。就算有視力矯正的需求，也應該只有非常輕微的問題。但是布魯斯越來越喜歡他帶著眼鏡。一層鏡片，一點點眼神上的隔絕。彷彿透明的保護殼，可以把克拉克恍若有光的眼神與旁人隔絕開來。

 

就算是自欺欺人也好，好像多這一副眼鏡，就可以讓旁人不去發現他的美好與魅力。

 

布魯斯雖然放棄了內心掙扎，安然接受了自己喜歡克拉克的事實。他身邊的人似乎都不帶性別偏見，全力支持他追求幸福。但他要思考的事情還很多。除了要思考怎麼扳彎這個「據說也不算很直的男孩」。他還得想清楚，自己這個夜巡義警的身分是否可以給予任何人承諾？

 

他早將自己承諾給黑夜，為了一個虛幻而永遠不會到達的正義。

 

男孩不愛他是一個問題。

如果男孩愛他，他卻橫死街頭……這只會是一個更大的問題。布魯斯用自己充滿噩夢的人生，證明了人類多麼不善於失去所愛，復原的時間又是如此緩慢。

 

他到現在都沒有好起來。不是嗎？

 

隔著螢幕，他靜靜看著克拉克。心緒雜亂紛沓。此時布魯斯的私人手機忽然響起提示音，跳出了露易絲發來的對話：「我也在公寓內，我也在視窗內，停止你那含情脈脈的視線。我快要看不下去了！不要逼我對你的設備做出些什麼。」

 

「隔了一個螢幕還有這麼明顯嗎？」布魯斯快手回訊。

 

「一點都不明顯……至少對你的小鎮男孩來說一點都不明顯。他大概以為你已經換了視窗正在看什麼小狗瞌睡，貓咪吃飯的影片。」露易絲這句話實在太戳心，布魯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他乾脆很老實的打字寫上：「我原本已經想著只當朋友。妳不該給我”另一個””筆直向上”的資訊，那給了我悲慘的希望。我已經可悲的上網用各式各樣的文字組合搜索：如何掰彎一個直男。猜猜看平均有多少個結果呢？約有 5,220,000 項結果！*」

 

「至少你跟許多網友共享這個煩惱。這麼多的解決方案，應該有機會從中找到有用的方法吧？」

 

「有個愚蠢的網頁宣稱可以用一個咒語將你的直男朋友掰彎！*」

 

「我相信還有其他比較實際有效的方式。」露易絲神速發來新訊息。布魯斯看見螢幕中的她還在裝正經看資料，卻幾乎憋不住笑意。

 

布魯斯自暴自棄的回了一整串：「大部分的都是談論成功變成朋友之後的”性測試”。突破關鍵是能不能成功操到你的直男朋友，或者被你的直男朋友操到。喔！大部分的主流建議是第一次先給他一個口活，直男可能會拒絕操人與被操，但是不會拒絕口活。」

 

露易絲發來一連串最惹人厭的表情符號。愛心+親吻+黃瓜+噴泉+驚嚇+痛哭等各式表情的組合。布魯斯根本不想去想這一連串表情符號的組合意義。

 

然後她又加了一句：「小鎮男孩很壯，力氣很大。不管你是被打還是被(消音)，我預祝你身體健康，平安幸福。」

 

布魯斯忍不住在鍵盤上打了髒話：「操妳的！」(fuck you)

 

「不！你該操他！」露易絲在後面加了一個巨大的動畫愛心，惹人厭到極點。

 

布魯斯看完這行字，忍不住負氣把手機一丟。發出的聲響有些大。這似乎引起了克拉克的注意，他將視線放回到視訊通話上，出聲詢問：「布魯斯？你還好嗎？」

 

布魯斯多想回答他不好，他一點都不好。但還是隨口撒謊：「我沒事，東西弄翻了。你跟露易絲商量的怎樣？這個調查方向你們覺得如何？」

 

他努力跟克拉克對話，企圖無視躲在克拉克身後對螢幕做出各式怪表情的露易絲。

 

克拉克說道：「方向應該沒有問題。爆炸後產生的新貧民窟我會負責走訪。畢竟你跟露易絲都不適合去。我想等到緋聞產生後，你就可以”突然”認真工作，持續出現在韋恩集團的大都會分部專心的做礦業案的間諜調查。」

 

露易絲接口說：「我曾經過做一連串美國醫療保險制*的專題。我去追醫療制度新聞，感覺上也只像是延伸報導。我可以負責醫療保險公司這塊。」

 

克拉克從旁補充，說道：「如果緋聞堅持的時間夠長……或許你們可以找機會走訪那個醫療保險公司？做一個知名情侶的公益參訪？認識一些內部人員，塞幾個竊聽器？我覺得這個計畫挺不錯的……布魯斯你覺得呢？」

 

「這樣分配挺好。」布魯斯口是心非的回答。

 

心想卻是著：『不好，不好，這計畫一點都不好。』這個計畫讓他必須把手放在一個自己沒感覺的柔軟腰肢上，而不是他幻想多次的剛直肌肉。他在雜誌上見過，他在該死的社群網站上見過，他在打球時翻起擦汗的T恤邊緣見過，他在那張共享的大床上見過。

 

克拉克腰側有著深邃如刀鑿的腹內外斜肌，彷彿欲望的引導線，從髖骨上方一路往腿心收縮，邊緣銳利的彷彿可以劃傷人手。

 

健身雜誌說那叫人魚線。布魯斯卻覺得唯一跟魚有關的東西，是他一旦在腦內想起那個線條，整個人乾涸有如誤闖枯岸的一條魚。他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靈魂在岸上撲騰掙扎，用無助地尾鰭拍打在地上發出「趴踏、趴踏」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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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w to turn a straight man into gay

約有 2,970,000 項結果

 

*turn a straight man gay

約有 5,220,000 項結果

 

* turn a straight man gay spell

這個搜索結果真實存在，還有youtube影片。蠻好笑的……對方是真的要你付錢給他做法喔！

 

*美國醫療保險制：

(下面這段是我就印象打的，如果有錯歡迎指正)

付錢給保險公司，然後去找”收取該保險計畫費用的醫生”。即便是同一家保險公司，每一個保險方案中的醫生名單都不同。如果病人有特定想要看的醫生，必須先行詢問對方接受那種保險。有時候會發生你保的保險好幾個醫院或者醫生都不收的狀況。

 

整個制度昂貴且充滿各種闕漏，基本上窮人沒有生病的權利。有各式各樣的專題討論該制度的問題。美國總統歐巴馬嘗試要改革，不過當時美國最大醫療保險公司一度退出他的改革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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