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需存在的枷鎖CH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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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走私龍蛋的歸屬權與研究權，魔國會與國際巫師聯合會舉行了協商活動。會議一如往常，各為其利、爭吵不休。

 

沒有一個國家拿的出證據來證明龍蛋的失蹤地，也沒有一方願意將火龍戰力拱手讓出。

 

唯一讓所有人同意的事情竟然是：失去母親的龍蛋需要特別照顧，且孵化在即，不宜移動。既然世界上最有名的奇獸飼育學家正住在葛雷夫的家，而葛雷夫的住所恰好是全紐約魔法警戒度最高的地方之一。不如就讓紐特˙斯卡曼德帶著龍蛋進駐葛雷夫的家吧！

 

過程中，沒有人問過屋主的想法。

 

這個會議結論，讓葛雷夫氣得臉色發青。瑟拉菲娜在會議中一度扯住他的袍角，阻止他入場發言。

 

「帕西瓦，我知道他們很不尊重人，明擺著羞辱你利用你！但拜託忍著點！」

 

瑟拉菲娜覺得她的摯友經歷監禁後，脾氣不同以往。以前葛雷夫優雅的操弄官僚體系，現在他對這些嘴臉缺乏耐心。今天更是毫不掩飾自己的一臉厭惡，只差拔杖施咒，把眼前這些混帳全部轟上天。過去葛雷夫的冷靜淡漠，現在看來不過就是冰覆的炸藥。

 

從前沒有爆炸，不代表它不會炸。

 

瑟拉菲娜知道住所借給龍蛋孵化不是葛雷夫在意的重點，他在意的是各方代表的嘴臉。各方代表你一言，我一語。講的都是偉大的美國十二創始正氣師後代，榮耀的葛雷夫家族該如何幫國際巫師聯合會解決困擾。

 

完全沒有考量葛雷夫拒絕聯合會的可能性。彷彿戰爭在即，所有人就該毫無保留的為大局服務。頭頂家族光環之人，更應該將服務視之為榮耀。

 

聯合會嘴巴上說的是：「既然都擔負了闇黑怨靈的危險性，多幾頭龍進駐，想來也沒有問題。」

「葛林戴華德的假冒事件，想來葛雷夫部長也很自責沒有守護好紐約的和平。就當作給葛雷夫部長還有北美魔國會一個表現機會！」

 

實際上的意涵，有點腦子的人都聽得出來：

「不是才剛洗清罪名嗎？應該很需要證明自己吧？利用你，算是看得起你。」

「北美魔國會也囂張很久了，不趁機噁心你們一下怎麼行？」

 

最讓人不舒服的就是這點：明知是毒，不得不吞。

你拒絕服從，他們便可質疑忠誠。

 

會議結束後，葛雷夫擺出一張生人勿近的模樣，大步踏出議場。身為下屬的雷格原本想要追出去，卻被瑟拉菲娜抬手攔下。她搖了搖頭，說：「讓帕西瓦自己靜一靜。況且你追上去，又能說什麼？」其實雷格也不知道自己追過去能做些什麼。是該安慰葛雷夫？還是陪著葛雷夫罵人？

 

一晃眼，葛雷夫已經走出大廈，混入熙來攘往的人群之中。

 

葛雷夫眼角餘光撇見企圖追來的雷格，也看見瑟拉菲娜的攔截。為此，他感謝自己的好友。他知道今天國際巫師聯合會的舉動，在瑟拉菲娜看來是對葛雷夫的羞辱與利用。她肯定認為葛雷夫的憤怒因此而起。

 

他只能說，多年摯友也有推測錯誤的時候。

 

葛雷夫只是討厭自己好不容易架構起來的生活，又要被更多的人侵擾。

 

葛林戴華德毀掉的東西，遠比旁人推測的多，甚至比葛雷夫自己想像的還要更多。帕西瓦˙葛雷夫，一直以來都是強大且高傲的存在。那個時候，他只能窩在別人的靴子旁邊喘息，聽著屬於自己的聲音，嘲笑他如同螻蟻一般的生命。

 

然後聽著葛林戴華德用歡欣的語調，講述他如何摧毀葛雷夫的生活。

 

「就算你活著回去，你的生活也將是一片廢墟。生不如死，親愛的部長大人，生不如死的一片廢墟。所有的信任、榮耀、友誼、愛……你會發現都是假的。」

 

「能夠被輕易毀去的東西就不算真實。都是假的。只有權力與控制才是真的。」

 

葛林戴華德，幾乎完美證明了他的正確。

 

看看魔國會怎麼對待一個受俘不屈的剛毅靈魂。魔杖收繳，審問調查。然後更多的審問，更多的調查。洗清嫌疑之前，他的家族又是如何無視他的存在。在乎他的清白，多過於在乎他的傷勢。葛雷夫到那個時間才懷疑，自己有朋友嗎？他始終專注在工作上，攀向權力巔峰的卓越之路，讓他沒有太多的時間為旁人駐足。

 

沒有信任、沒有榮耀、沒有友誼、沒有愛。

 

正因為這樣，葛雷夫才救下了那名男孩。跟他一樣的，被這個世界拋棄的男孩。

 

然後在這一片廢墟之中，葛雷夫終於勉強建立了一個「看上去一切正常」的生活。不管這個生活內部如何的錯誤傾斜，至少看上去一切正常。這個生活裡沒有其他人，只有他和他可以控制的男孩。

 

自尊被踐踏，生活被抽空的葛雷夫終於感受到完美控制帶來的安全感。就算他再怎麼厭惡葛林戴華德，至少這件事情他是對的：現在他的世界，只有控制才是真的。那個笑中帶怯的捲髮少年才是真的。

 

但是真實世界正在侵蝕他與男孩的生活，越來越多人加入了他們的生活。葛雷夫知道他好不容易架構的控制世界即將遭受挑戰，隨時都可能毀壞。

 

就像現在，葛雷夫一個人回家。

 

高階會議，魁登斯自然不得旁聽。但以前魁登斯會被銬在魔國會的某個角落，乖巧的，滿心期待著葛雷夫領他回去。像極了一隻乖巧的寵物狗，只差一條飛快搖晃的尾巴。今天，魁登斯被銬在家中，毫無從前的分離焦慮，只是開心的說：「今天紐特要教我怎麼替火龍做窩！我們有好多事情要做！」

 

這也是魁登斯第一次抱怨這條魔法鎖鍊的長度極限。以往就算葛雷夫將鍊子延伸到最長，魁登斯還是會努力地站近。彷彿可供探索整個世界，也遠不如葛雷夫的袍角有趣。

 

葛雷夫不知道該怎去形容自己的憂慮，以前魁登斯也會單獨留在烘焙坊，但事情就是不同了。太多人加入他跟男孩的生活了。

 

以前的餐桌只有他跟男孩兩個人。現在餐桌邊多了一個做客的紐特、時不時造訪的金坦姊妹、幾個魔國會派來的護衛。很快，還會多幾個來支援的飼育學家。看著一張張拉開的餐桌椅，葛雷夫就是一陣反感。

 

之前的用餐時間，家裡只會用到一張餐椅。

 

自從魁登斯要求了一次特殊的獎勵，要求像個孩子一樣的坐在葛雷夫的腿上後。他們再也沒有用到第二張椅子。葛雷夫偶爾會用手拈起東西餵食魁登斯。然後看著男孩小心翼翼地的用嘴取食。輕柔如啄吻，但仔細的不去碰觸葛雷夫的手指。

 

魁登斯知道碰觸是獎勵，好孩子不能偷取獎勵。

 

但魁登斯越是謹慎，葛雷夫越是覺得可以玩弄男孩的謹慎。規矩是為服從者而設的，葛雷夫則需要感受自己凌駕於規矩之上的尊嚴。他會故意將手指推入，看見男孩驚訝地睜大眼睛，對於意料之外的獎勵感到手足無措。

 

「幫我舔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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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前幾天開始覺得自己寫的很糟又很有瓶頸。直到這章寫出來，才覺得好了一些。因為我不想為肉而肉，也不想為了傷害而傷害。很多人覺得暗巷組非常適合BDSM或者Hurt/comfort的設定。我也覺得如此。但如果變成”真部長”之後，同人創作必須去合理化傷害與悖德的發生。後來，我覺得用一種戰俘回歸的方式去處理部長的情緒會最恰當。戰俘回歸最可怕的事情，我覺得不是曾經遭受的虐待，而是回歸社會後的內心死亡。

這個世界其實不需要你，你所有曾經堅持過的事情，他們其實只想質疑你。

葛雷夫需要找回對於自己人生的控制感。寫到這邊，我覺得我才能說服我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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