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抉擇 A Brilliant Option CH6===

「剛剛有人給我做了人工呼吸嗎？」東尼從床上驚醒，第一句話就如此質問。然後他立刻看見史蒂夫的臉向自己逼近，雙頰帶著一些煙硝髒灰，一雙大眼卻被襯托的更加湛藍。

史蒂夫對著東尼露齒一笑，「你每次昏迷醒來的台詞都一樣嗎？」

這句話反讓東尼想起自己數度想問血清是不是有牙齒亮白的效果？不然史蒂夫的牙齒怎會如此白淨，比牙膏廣告上修圖的結果還刺眼？但是每次想起又忘記，為什麼呢？大概是史蒂夫總是微笑，太少露齒？

「隊長，是不是『每次都一樣』這件事情你不用問我，問賈維斯比較快。這種事我不會記得，我的腦子只會記得重要的事。對了，你的牙齒到底是血清洗白的還是天生如此？或者那群搞宣傳的人真給你做了牙齒烤瓷？」東尼既然醒了，嘴就不可能歇著。一連串的字詞從他嘴裡迸出，速度比史塔克工業出品的機槍還快上幾分。他張望四周就知道自己還倒在醫院裡，先問中央公園一案狀況如何，又問嫌犯手中大型背包的下落。

史蒂夫沒有立刻回應，只是一手隔著被單握住東尼的手，輕輕捏了一下。又伸了一隻手指擱在唇上做噤聲手勢。同時開啟通訊聯絡娜塔莎，又喚來醫護人員，以罕見的快動作為東尼辦理出院。東尼原本還想喳呼不休，但發覺「雞媽媽」史蒂夫沒有逼著他繼續住院觀察反而以最快速度帶他出醫院，東尼就知事情不對，罕見的閉上嘴巴，全力配合。

等哈皮把禮車開來醫院，東尼上車的瞬間就知道事情真的不妙。車內除了娜塔莎與小辣椒之外，羅德的那張臉也出現在平板電腦上，霸佔了車內的一個座位。

東尼方才坐定，小辣椒立刻把一個杯子塞到他手裡，「喝光，全部喝光。」東尼懾於小辣椒的威勢，問也不問就把杯裡的東西乾掉，馬上感受到伏特加、威士忌、龍舌蘭的三重威力。東尼瞬間記起這是什麼，這杯恐怖特調是他與羅德口中的「操這個世界」。只有生活中發生最操蛋的事情他們才會喝這種特調來操這個世界，順便用高濃度酒精操翻自己的腦袋。

喝乾特調之後，東尼忍不住發問：「史塔克工業破產了？洛基掌權了？世界毀滅了？卡戴珊家族統治宇宙了？」因為遞上特調的人正是最反對東尼喝酒的小辣椒，東尼也就放任自己的想像力往最糟糕的地方走去。

「史塔克工業沒有破產，實際上史塔克工業目前的股價來到前所未有的高峰。不過東尼，答應我，你必須冷靜……」小辣椒拿起一份簡報在東尼眼前攤開。東尼先被簡報上的日期數字嚇了一跳，「我昏迷超過了一個禮拜？」小辣椒不答，指著簡報要東尼繼續往下看。

簡報扼要但完整的敘述東尼昏迷的十天內究竟發生何事。從河中打撈起東尼之時，背包內的生化氣體遇水消散幾乎查無可查，但首當其衝暴露在大量藥劑中的東尼立刻出現體徵不穩的現象。對生物製劑與亞性種疾病最是理解的蕾貝卡建議將東尼引入藥物性昏迷，減緩東尼因信息素不穩而引發的致命性過敏與高熱。

於此同時，世界各地都出現了大量的Alpha傷人事件。其中又以倫敦與新德里爆發的狀況最為嚴重，倫敦至今尚在戒嚴，新德里則因死傷慘重被媒體冠上世紀慘案的稱呼。

小辣椒在一旁低聲的說：「Alpha的人口佔比只有十分之一，但其職業選擇多半為軍警消防，所以特別容易接觸到武器……且各國軍警防線都因此出現嚴重問題。我們現正面臨世界性的抑制疫苗不足。」

東尼當然聽的懂，就算產能全開，他們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供應足量疫苗給世界上十分之一的人口。況且疫苗產線還要同時供應其他病種，全面挪用產能根本不可能。就在此時，東尼天才級的大腦反應過來，雙手幾乎顫抖的往簡報的下一頁翻去，同時高吼：「政府到底做了什麼！他們是不是……」

果然，下一頁的簡報正寫著人民全面搶購強力Omega抑制劑。原本只在熱潮期施打的強力抑制劑的Omega們紛紛改換用藥，一部份是出於恐懼自保的心態，深怕成為失控Alpha的首要攻擊目標，另一部分的人換藥則是出於公司或者學校的要求。許多公司與學校擔心攻擊事件再起，紛紛對Omega提出要求，不施用強力抑制劑者則不允許上班上課。

同一時間，美國總統也頒布緊急命令，強制聯邦軍警中的Omega成員全數換打強力抑制劑，多數政府各級機關也紛紛跟進。

看到這邊，東尼已經氣到全身發顫，若不是史蒂夫與娜塔莎一左一右將東尼的肩膀按住，東尼只怕已經要原地跳起。東尼第一個反應就是為何不把未打疫苗的Alpha禁足家中？而是反過來要求潛在的受害者？但他馬上就知道，強力Omega抑制劑早就投產多年，各地庫存充盈。加上各國政府都不可能使Alpha充斥的軍警體系自我禁足。所以一切就遵照歷史軌跡，再次由拳頭較小，體能較弱的Omega遭殃。

小辣椒深知東尼的痛苦，一改平日的高傲，幾乎用著哄孩子的口吻對東尼說：「我知道強力抑制劑其實不適合天天施打，但是我們的產品東西副作用真的很低。只要我們加快疫苗的產出，此事對Omega族群的健康的影響性一定可以降到最低，甚至幾乎不會出現。布魯斯跟蕾貝卡都在沒日沒夜的趕工，看看能用什麼方法加速疫苗製造或者……」小辣椒的話說到一半，被東尼毫不留情地打斷，「或許史塔克產品的副作用低到可以略去不計，但這是在熱潮期中施打一次的情形！不是該死的一天一針！還有其他廠商呢？其他廠商生產的那些便宜鬼藥劑呢？」

「該死的！該死的！」東尼忍不住大吼，聲音在禮車內來回震盪。每個人都是耳膜發疼，卻沒有一人對東尼露出不悅的神色。

所有人都知道，東尼一生都在為Omega權益奮鬥。他或許賣過軍火，或許是個死亡販子，但早在他穿上盔甲之前他就是Omega一族的英雄。

他與霍華德都是。

只是這一次，曾經解放Omega的抑制劑轉為Omega的枷鎖。史塔克工業與其充盈的抑制劑庫存，如今成了最強力的加害幫兇。要東尼如何不氣？他自認「史塔克」留給世界的遺產，如今全糊在自己臉上。

東尼內心充滿打砸一切的衝動，他甚至想戴上手甲，把眼前的東西轟飛個十七八樣。此時娜塔莎又倒了一杯「操這個世界」塞到東尼因怒顫抖的手裡，冷冷說著：「喝下，事情還沒完。」

未完待續

TBC

*作者手感緩緩復健中…..